说完和离的事儿,王景旭还不打算走。他看了看秦明月,又想了想她说的不敢放开手脚干活,心里有了计较。
“那干脆今日把家也分了吧!”
“不行!”王老头跳脚。
父母在不分家,说出去让人笑话。
可王景旭并未搭理王老头,而是对着王兴言与王兴贵说道:“你们俩也成亲有些年了,不能老靠着爹娘过日子。分了家自己当家做主,过好过差都怨不得谁。”
果然,两兄弟一听都起了心思。
爹娘偏心王兴明,篾货手艺自己没学到多少,小不少的王兴明倒是天天学。
以前还有娘把家,现在和离了,娘不带走一分一毫,现在不分等啥时候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王兴贵看向何氏。见何氏搅着手指,面露欣喜,王兴贵就下定了决心。
“爹,大哥说得对。”
王兴言等王兴贵表态后也跟着说:“我跟老三也都大了,大哥已经分了出去,咱们两个不分在外不好说。”
可不是,外人会说他们欺负原配的孩子。现在大的成亲的都分出去,外人就没话说了。
“你们你们。。。。。。”王老头不善言辞,只是抖着手指着俩儿子。
王晓妮也劝着王老头:“爹,哥哥们说得对。您放心,以后家里还有我跟幺哥伺候您呢。”
她想得好,往后家里就剩自己与王老头与王兴明。王老头平日里忙生意,王兴明傻得要命,那这家不就是她来当了么?
“爹,哥哥们是分家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平日里还是要伺候您的呀。”劝着王老头,王晓妮的目光一直瞄着桌子上的那串钥匙。
王老头被闹得没办法,习惯使然他开始把事情推给乔老太:“乔二娘,你倒是说话啊!”
乔老太眉毛一挑,露出几分凌厉的样子:“与我何干?”
王老头被堵了回来,他不示弱骂道:“那你就滚,出了这个门就再也别回来!”
秦明月再次叹气,不是你非要和离的嘛?怎么现在好像是人家抛弃了你一样?
乔老太退后一步,出了王家院门。然后,站在外面似笑非笑的看着院子里。
王老头见此眼睛一翻,晕倒了。
最后,这家还是分了。
除了因为几个儿子坚持外,王景旭说要么高高兴兴分,要么就去请村正分。
王老头怕被看热闹,只得依着儿女们分了家。
王景旭以长子承家业的律令,逼着王老头把竹林分成了四份,王兴贵王兴言各一份外,另外两份一份留给王老头,一份给了王兴明。
至于王老头那份,以后谁养老就给谁了。
并且去请了镇上的里镇等人来做了见证,乔家庄的人见此后,虽还是会偷摸砍上两根,但不敢大张旗鼓了。
这么多年乔老太是真的把家,居然存下了将近一百五十两。乔老太说王老头身上还有,可王老头不承认,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百五十两银子,王景旭做主给了两兄弟两个选择。
一是给十五两家用,再给起一栋院子。
二是直接给三十两,要买房子还是建房子,自己看着办。
兄弟俩都选择了要三十两银子,因为地皮不花钱,小工自己可以做。有竹林,院子篱笆可以自己围起。
请匠人盖三间土房三两左右,再加上椽子瓦片三两。最后再加上十天左右的饭菜钱,撑死不过十两。
农具乔老太之前给两兄弟准备好了,碗筷桌椅这么多年乔老太也陆续置办了不少,也是够分的。
最后,王景旭也没忘记两个妹妹。
“晓花既然拜了师,那以后她的嫁妆就不劳烦爹您了。”说到这里,王景旭抬眼仔细看着王晓妮。
不同于王晓花与亲娘肖似,这个妹妹他从来没好好打量过。在满是恨意的娘亲跟前长大,长歪不足为奇。
王小妮被这个很少见面,却时刻恨着的大哥看到心虚。她低下头,微微往后退了些,半个身子躲在了柱子后。
“晓妮,往后你跟爹还有你四哥好好的,有什么事儿处理不了就去找你三位嫂嫂。”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略微严厉了些:“不过,经过这次你应该明白该与什么人相交,不该与什么人相交,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那就别怪大哥不讲情面!”
“嗯。”王晓妮低着头,轻声答应。
一碗水端平的王景旭见她还算乖巧,又放缓语气:“等你出嫁了,大哥与你银头面一套,压箱银票一张。”
听到这里,王晓妮惊喜异常,她抬起头两眼放光:“真的?大哥没骗我?”
大元最少的银票也是二十两,加上一套银头面也得二三十两了。
王景旭点头:“真的。”这个妹妹他心里也有愧疚,只要听话,他也愿意当亲妹宠着。
不过秦明月却不看好,因为晚了。王晓花小,还容易改。
王晓妮已经定型,就看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也未见她有什么改变。爹娘和离不仅没伤心,反而满眼算计。
不过她懂王景旭的心思,因此也跟着点头表示这个承诺有效。
接下来建房子的事儿,就是两兄弟自己操持了。
王晓花跟着乔老太先去镇里住一段时间,王景旭也跟着走了。
没想到不到一刻钟,她又听到了敲门声。
“咋回来了?”一拉开门,外面居然王景旭。
“送上了钱大爷的牛车,我就回来了。”王景旭进了屋,从后院抱了捆老红薯藤扔给外面的马。
秦明月好奇的看着:“这么老,它吃么?”
“吃啊,冬天只能吃干草,这红薯藤有啥不能吃的。”王景旭拍拍马头,突然问秦明月:“你摸么?”
秦明月用眼神确定,见王景旭点头后,她小心靠了过去。这马可不比狗那么小,比人还高呢。
触手滑溜溜的,暖暖的感觉从掌心传来。毛比狗毛粗,但是不扎手。
红马见秦明月摸它,甩甩头,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
小黑子见主人摸了马,它在马前后跳来跳去,引得王景旭一把拽住它的长毛:“小心一脚给你踢下坎去!”
没想到小黑子不怕,反倒是红马往后退了几步。
见此,王景旭蹲下仔细看着小黑子:“这是什么品种的狗?”
秦明月摇头:“我也不知,是钱大爷捡到送我的。是不是獒?”
王景旭也有点不确定,这狗有几分像獒,可也不全像。毛长卷曲像獒,可它脸又像狗,不像獒那么大。
马都怕,莫非是狼与獒的种?
怕吓到秦明月,王景旭也没说。他得好好观察一下,只要有攻击人的意图,那就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