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时,总愿意多多地给你们好处。”佩娆对两个侍女说,“往后你们出嫁时的嫁妆我也都已为你们准备好了。”
长留客来佩娆盛崇宫中做客,一路上向所遇见的侍者每个都赏赐一锭金子,一直到佩娆跟前,他已赏赐了几百锭下去了,更将一箱金元宝——是用红木箱子装的——摆在佩娆面前的桌子上,问佩娆打听佩娆的好友兢焉的居所。
佩娆笑道:“千金大公子,你可要量力而行,有怎样的财力就用多少,还当存一些在自己身上,这样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有一份从容和淡定。”
长留客说:“我们需要明白生命中真正重要的是什么。我们要专一、忠诚去对待那真正重要的。”
“那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兢焉的住所是在益智京明忆宫中。长留客大人,凡事要依礼而行、循法规来啊。”佩娆劝告道。
“明白!”长留客爽朗道,“我明天带轿马去将兢焉姑娘接过来,我们三个好好聚一聚。”
“今天就在盛崇宫中住一夜吧。我已想好将您安置在哪间上房中了。”佩娆笑着挽留。
长留客欣然同意了。又笑着说:“承蒙您的好意,我多庆幸能遇见您这样的贵人。今晚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开口便是。”
“哈哈哈,多谢,”佩娆笑说。
到了傍晚的时候,长留客果然兑现诺言,带佩娆到天衢上,寻找合宜美味的晚饭请她吃。
佩娆选择了蜜汁鸡腿、骨头煲、蘑菇炒肉和鸡蛋羹,甜点有雪花酥、樱桃酪、饮品有蒲桃栀子乳。
第二天,紫玉得知长留客来了,邀请他到自己那里暂住,长留客同意了。
在长留客成功将兢焉接过来之后,兢焉和佩娆拥抱过,佩娆对兢焉说:“我希望你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兢焉对佩娆嫣然一笑,脸上散发着欣喜的红光,对佩娆说:“老友相见,来一局五子棋。”
佩娆笑着同意了,二人就在窗边下起了五子棋。
当时在她们所在的窗边有一横金帘,金帘上用银线绣着星月浩瀚的画面。
她们旁边的窗户上蒙了烟蓝色纱,纱上绘了食铁兽抱竹的图画。
她们从窗子内可以看见外面走廊所连着的院子的围墙,那墙上有镂花窗,墙外便是一片园林。
佩娆对兢焉说:“你性格像你母亲,喜爱在安静处待着,我希望你能活泼开朗些,快快乐乐的。”
兢焉对佩娆说:“有时候我就想啊,你看这宇宙是多么浩大,那些在我们看来已经很大的星球在其中已如埃尘一般,我们在这星球上更是埃尘中的埃尘,所以每一天啊,都当心境开阔,舒心自在。”
佩娆说:“我曾想,世上的事情总有相似之处,譬如人间一个国家的繁荣起伏和一个职业的尊严升降颇有相似之处。我在人间行走时,看梨园戏子曾经曾经是低微的职业,后来有个世代,他们地位在世上大大增高,享有金钱、名誉和相应的权势。”
兢焉开导她:“梨园戏子,在人间古老的时候,人们因家境原因才从事这一职业,以获取生路。后来你所说的那个世代,人们争相踏入那一行业。同样在古老时候,人们因为家境原因,为了生存的职业还有杂耍——也就是耍把戏的。他们都需要走南闯北、四处漂流。”
佩娆说:“确实。”
因为长留客将兢焉接过来的时间接近中秋,他们就商议在中秋的时候举办一个特别的活动——施行真情大赏。就是在当天,他们巡行人间,发现有向亲人、友人、认识的人及陌生人送去真诚的祝福及问候的,或是一句关怀的叮咛嘱咐,他们便向那些人施散金银。
佩娆满头珠翠,又欢喜地向所遇见的人送出关怀:“中秋佳节,当喜悦快乐,心境舒坦!这是我们对身边的人们的善意与爱意充满信任的时节!”
她对那些学生装扮的青少年人说:“愿你们多与师长同侪交流,愿你们都荣华显赫,光宗耀祖。”
那天,他们在人间的食店中吃饭,吃了蛋黄狮子头——这道菜是兢焉所点的,长留客说:“佩服了,您这点菜的水平高啊。”同时竖起了一只手的大拇指。
长留客也转头对佩娆说:“你也来点,放心点,我来请客!”
佩娆点了一道烤猪蹄,上面还洒了些野茴香。
店家更给这三位客人送了一碟子月饼,都是切好的,每一个小三角块上插着竹签,可以任意取用。
那些月饼有五仁馅的,有芝麻馅的,有枣泥馅的。
他们向捧上饭菜的侍者们道谢,食店老板见了,心生喜悦,更多赠他们一碟蔬菜丸子——那丸子用糯米粉裹成的,好像一个个水晶丸一般。
长留客爱吃鱼,在家的时候,他母亲常钓鱼给他吃。此时,他点了一份臭鳜鱼、一份红烧鱼、一份清蒸鲈鱼。
佩娆对长留客说:“桌上的菜肴每样都尝尝,都有其各自的美味与营养呢。”
因为在他们所点的这些荤菜之外,也还有小炒丝瓜、小炒菜瓜、蒸茄子、凉拌黄瓜等素菜。
佩娆说:“多谢长留客大人!”
中途,长留客又给一个中途到此的年轻女孩点了一盘黄焖鳝鱼、一份水煮鲍鱼。因为那个女孩进到食店中,独自一人,衣着朴素,站在店小二给出的菜单上上下来回打量着,闭口伫立,眼中却显露向往的光。长留客就将她请到自己的这席桌上,为她多点了这两道菜——桌上已经吃干净的菜盘子,店小二已经撤下去了。
长留客又让女孩放手点几道她自个儿心仪的菜,女孩就点了一盘油炒大龙虾、一盘五花肉焖竹笋、一盘咸鸭蛋。
席上,佩娆见女孩伸筷子就夹面前几道菜,就对女孩说:“姑娘,你放开了吃,摆得靠前的就站起来夹,或者让哥哥姐姐们给你夹。”
说时,她还一筷接一筷给女孩夹了两只大龙虾,又将竹笋焖五花肉中的五花肉用勺子舀了几勺到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