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傻了同时疯了。”
    慕斯这个黑暗精灵完全没有顾忌温德洛的情面，回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马车，将手中的金币再次捏紧。
    “这可是我的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慕斯并不了解商业知识和政治献金，但绝对知道现金流的重要性。
    没有了现金流，不管有再多的外债和承诺都是狗屁。
    温德洛也是知道这么一句话的重要性，自己的货物已经是全部出手，可是却没有了任何流动现金。
    这意味着他没办法补充额外的货物，所以失去了继续跑商赚钱的机会。
    正当他失望至极摸向自己的无尽钱包时，才发现里面还残留了一枚银币。
    这就是无尽钱包的好处和坏处，好处就是外人看不出钱包里面有多少钱，坏处就是自己同样也看不到。
    来回算了几次账温德洛才把这笔收入给算清。
    之前在吸血鬼贵妇那儿搞到的一枚金币确实都在艾维海姆买粮食和买驴车用光了。
    但是无尽钱包的角落还躺着一枚在努恩城赚到的银币。
    就这一枚银币，必然是翻身的机会。
    同时更知道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和慕斯之间的合同，自己得动一点小心思。
    将卡尔给予自己的承诺书和签名放进无尽钱包中后，温德洛也是跳到了马车后面，和慕斯进行一点小小的沟通。
    “慕斯，我发现我们的协议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五五分成还能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五五分成上面。”
    温德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纸和笔。
    “之前我们五五分成，是把东西卖完后的五五分成，但这是不对的，这是营业额，而不是利润，我们之前的约定是利润五五分成。”
    “利润和营业额？什么意思？它们之间什么关系？”
    身为黑暗精灵恐惧领主，慕斯很擅长砍人和阴谋，但却完全不理解所谓的经济学知识。
    温德洛也是耐心解释。
    营业额就是把商品卖出去赚的钱，但商品绝不是免费的，都有着成本。
    而利润，就是营业额减去成本，完完整整赚的钱。
    因为每次购买商品的成本都是温德洛自己掏钱，慕斯没有出一分钱的本钱，所有从利润角度出发。
    “我们利润并不是五五分成，而是三七分，你没有遵守承诺。”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散伙了，对吗？”
    慕斯也是没有多好的脾气，能够容忍人类和自己成为合伙关系已经是很大的妥协了。
    若是继续在利益这方面争吵下去，散伙就是唯一的可能性。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利润五五分成，在分钱之前必须先减去成本，这才是最开始的约定。”
    温德洛少见的态度坚决，也让慕斯沉思了起来，现在二人已经是来到了穆特领，整个旧世界的腹地。
    她完全没有任何有关旧世界腹地的知识和情报，而且一旦自己一个人行动，所能赚到的钱肯定没有与温德洛合作来得多。
    很简单的思考就能得出结论，同意温德洛的要求还有得赚，若是就此散伙，自己赚不到那么多。
    而且自己是黑暗精灵，找不到可以替代温德洛存在的其他商人。
    但温德洛却能轻松找到替代自己的合法佣兵以及护卫。
    若是就此散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但从全局出发，慕斯遭受的损失将会更大。
    “行，我同意，毕竟我们最开始说的也是利润五五分，利润就是减去成本的营业额，没错对吧。”
    “是的没错，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
    和理智人谈生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还好最终建立了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合约。
    不过慕斯则是微微一笑，在这个二人合作公司正式的的利润分配合约确定之前，还有一件事她得提前说明。
    “这个改正协议只是从现在开始，之前的一概不算。”
    “好，之前的一概不算。”
    这已经是温德洛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也不指望慕斯把之前多拿的钱还回来。
    再次举起手中仅剩下的一枚银币，这又能干啥呢？
    大宗货物是指望不上了，简直是白白浪费了驴车的运载能力。
    唯一的好处就是驴车不需要加油，只需要停下来让驴吃饱就行，到处都是可以啃食的植物，现在还没有到冬天。
    这一枚银币只能是在穆特领换到了几分不错的食物，同时温德洛也是抽空在半身人这儿学习了一下厨艺。
    毕竟就自己身上的货币储量，之后肯定是没有办法住旅馆了。
    只能是在郊外扎营，同时也只能是自己准备食物。
    就这样，带着价值一枚银币的打包食物，温德洛摸出地图，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往北走吗？
    北方可是奥斯特马克领，那个地方除了贫穷和贫瘠之外没有啥特色。
    唯一的特色就是继承了帝国的分裂模式，帝国分裂成了各个选帝侯领地，在奥斯特马克领这地方，更是分裂成了各个自治城邦和城镇。
    分裂的情况导致奥斯特马克领境内有着各种各样的商业税，去那儿做生意就是吃亏。
    慕斯自然也是明白这么一个道理，黑暗精灵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在跨越不同的领地时，规矩变化太多了。
    “往南走吗？”
    慕斯伸出手指，指向了灰色山脉另外一边的土地，被帝国和巴托尼亚称为边境亲王领的地方。
    这还是在修缮分成协议后她第一次主动和温德洛搭话。
    看来也是接受了新的协议，之后也肯定会一起旅行跑商，所以也得实话实说。
    “边境亲王领不好，这片土地气候干旱同时没有资源，地理位置太差以至于成为四战之地，没有任何人宣布拥有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至于为啥叫边境亲王领，那是因为曾经有个名为征服者西吉斯蒙德的帝国皇帝占领过这里，所以被帝国称为领。”
    “而边境亲王这个名字的来历，则是由大量逃往那儿的帝国贵族次子和巴托尼亚贵族次子带来的。”
    “这些没有继承权的贵二代们纷纷去往那里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但很遗憾，最长寿的王国也不过七年的时间。”
    慕斯也是点了点头，她当然是知道不能往南走，像那种政权更替速度极快的地方，只适合雇佣兵和军火贩子，绝对不适合一个帝国行商。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跑商路线在哪儿？是直接返回瑞克领吗？利用你手中那张有签名的纸赚大钱吗？”
    “不不不。”
    温德洛连忙摇头，他知道现在可不是返程的时间，现在若是返回瑞克领的话，都已经是到冬天了。
    冬天一到，大雪一下，没有现金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购买能够用来过冬的食物和温暖。
    只能是鼓起勇气，看着慕斯的眼睛，然后将手指重重按在地图的东边。
    “我们去这儿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