兦媂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现在的情况该如何自救?
看着身边仍在躺尸的墨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正想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兦媂皱起鼻子循着气味而去,是介的味道,而且……
从没闻到过如此密集的味道。
是从楼上传来的,这么多介同时发动梦魇,这牵连的范围该有多大?
要是以往的她可能就去了,但此刻……兦媂望着怀中的墨竹,沉默了几秒,毅然决然的将他重新扛到了肩上,往一楼的大门走去。
……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个痞痞的调笑声传来。
“我说王小美,你可打算带我去哪呀??”
兦媂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贱贱的却让人格外的心安。
“好了,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我们去会会上面的畜生们。”
墨竹没想到一睁眼就是如此庞大的精神力场,粘稠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擦,这是捅了介的老窝吗?
墨竹虽然咧着嘴调笑兦媂,但眼里毫无笑意只有凝重和凶光。
兦媂点了点头,顺从地将他放下。
墨竹脚一落地刚站实,突然一软,差点摔倒。
还好拉着妮子,否则就丢大丑了。
墨竹伸手朝发软的腿脚摸去,不摸不知道一摸才发现厚实的特战服居然都刮破了。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酸疼无比,好像被人暴揍了一顿似的。一脸不解的问号,莫非我昏迷期间,兦媂遭遇了伏击?
“辛苦了……”
说完墨竹有些哑然,即使这样,妮子都没抛下他。
望着兦媂的面具,看不出她的神情。妮子应该也是感动的吧,墨竹内心澎湃有些动容。
此时的王小美同学一脸的莫名其妙,虽然不知道墨竹在自我陶醉什么,但回想起他的时而跳脱的神经,也就释然了。
于是兦媂安慰的拍了拍墨竹的肩膀,野蛮的一把将其再次扛到肩上,顺着楼梯噔噔蹬地向上攀登,尽显怪力女本色。
咚的一声,脚被磕在墙上。
被一只手抄飞的墨竹可不是昏迷状态,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扁担,随着那女人的脚步上下飘飞,本该柔软无比的香肩此刻在大地的引力作用下,化作一把钉锤,猛击他的肾眼子……
将他到了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声声呜咽。
兦媂对介的味道非常敏感,倒不用担心她找不着路。
妮子扛着他跑得飞快,每个转角都像是飘逸的幽灵,灵巧的身姿不像个人类。
虽然兦媂这辆赛车性能极佳,每一个弯道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堪称完美。
但这可苦了作为挂件的墨竹,他的身子犹如绑在赛车上的大床板,完全不像赛车的灵巧,笨拙的随着惯性为小小的楼梯间到处留下印记。
血肉与石头的较量,终是血肉败下阵来。
墨竹想求饶但怎么也叫不出口,每当有一口气提起来时,迎着腹部而来的就是王小美的香肩。
这人形女暴龙简直诠释了什么叫完美的力量与速度。
而可怜的墨竹如风中残烛,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
视野拉远,聚焦到墨竹几人所在大厦旁,近处矮一些的商务楼天台上。
一个年龄估摸在三十上下,留着毫寸几近光头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单筒战术夜视望远镜。猛吸一口,头一歪,往脚边吐出一口浓痰。
浓痰打在身边一个歪眼小喽啰的裤子上,顺着大腿向下滑落。
歪眼喽啰像是没看到浓痰似的,殷勤地接过望远镜。
“格老子的,那几个瓜皮跳下来了。弄死他们,别让几个瓜皮影响到哥老倌。”
男人的话非常管用,周围的喽啰们收到命令立刻吆喝着一哄而下,执行力可见一斑。
手下们跑得很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
男人也不在意,摇头晃脑的走下天台。
寒冷的夜风中,他只套了一件宽西装。袖口卷到胳膊处,露出两只手上的花臂纹身。
西装下搭着一件打底背心,裹住了仿佛要爆炸似的胸肌,脖子上的青筋外露,血管支的老高。
一条青色五爪龙从他的左耳后盘着脖子向下,一直隐没入后背。胸前露出的半截胸肌上布满伤疤。
此人便是许鳌,人称许二爷,也是许四万的亲弟弟。
专门为许爷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务,同时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鲜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他就像是一只恶鬼,突然出现在许四万的身边,不择手段的为他扫除一切障碍。
许鳌和许四万出生在一个四川的山沟沟里,不知是否和他的名字有关,许鳌天生瘦弱被人戏称矮脚虾。
从小胖子许四万和矮脚虾许鳌就受同村孩子欺凌。
按当地的规矩,小孩间的玩闹,大人是不插手的。
这也养成了许鳌争强斗狠的性格,他从小比谁都要明白丛林法则的含义,面对强大的孩子他满脸献媚,而面对瘦小的孩子则尽显残暴。
十岁时的许鳌终于有力气抓住机会捅死了3个经常欺负他们的同村孩子。不出意外地被送去了收容所教养了3年。
3年后出来的许鳌身子骨健壮了许多,一脸的痞气更是被父母所不容。
但有意思的是野惯了的他,偏偏最听大哥许四万的话。
比他年长10岁的大哥头脑聪明,是全家的骄傲。
也不枉许鳌的兄弟情,刚开始工作的许四万听说父母打算抛下许鳌,便力排众议将13岁的许鳌带在了身边。并为此失去了即将打算结婚的女友。
从此一个杀人犯弟弟早早辍学跟着哥哥东奔西跑。
许四万自从去了汉鄂,生意是越做越大,自然没时间照顾弟弟。许鳌也乖巧的留在了蜀川老家上学,让众人一度都以为他转了性。
许四万用他的小聪明混得风生水起,野蛮成长的生意自然引来了不少麻烦。
直到有一次,许四万遭人伏击,一把砍刀直劈入大哥的脖颈,差点将他断了头。听闻大哥朋友传来的消息,这可惹恼了许鳌,从此一头恶鬼再次被放出牢笼。
许鳌不顾家人的反对,一路飞到汉鄂,手持一把砍刀愣是为许四万扫清障碍,闯下了许二鬼的名号。
那几年的汉鄂还有不少地下势力,慢慢的都被兄弟二人荡平。
一个在明,成为了事业有成的商业巨鳄,另一个在暗,成为了能夜止小儿啼哭的许二鬼。
不过近几年随着治安越来越好,许二鬼的名头也渐渐淡去,成为了一个喜好穿着宽西服痞相毕露的纨绔子弟,许二爷。
当然,只有和许爷打过天下的“内部人”才知道这一脸狂态的恶徒,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