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月悠悠转醒,揉了揉脖颈,突然想起鬼目,连忙起身说道:“鬼目大人出来了吗?”
“没见到啊!”其中一名侍从回应:“应该是没有出来。”
涟月闻言有些着急与自责,“我怎么就睡着了呢!”随后拍打着房门喊道:“鬼目大人,你还好吗?”
侍从见状赶忙拉住涟月,“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大人现在心情可不好。”
“鬼目大人,你听到回句话”
涟月不顾两名侍从的阻拦,又喊了几声,不但没得到回应,还把两名侍从吓的想逃,又不能逃。
毕竟这整个亦忘川,也只有月魄和聂无邪,敢在鬼目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靠近。
涟月看向侍从,“找些人来,把门撞开。”
侍从一时有些为难,无奈的说:
“这门可刚修好没多久,而且月魄大人身故,无邪大人也不在,这若是惹怒了大人,我们就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涟月闻言也犹豫了。
就在此时,涟月听到了聂无邪的声音,“涟月,鬼目还好吗?”
涟月回头,看到聂无邪和砚思远,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说道:“无邪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我在这喊好几声了,鬼目大人一点回应都没有。”
聂无邪闻言顿时皱眉,眼眸中挂着担心之色,上前拍了拍门,说道:
“鬼目,砚思远可以为她的命格解惑,关于方家灭门一案,也有了新消息,你应该也不想看到,月魄带着自责走吧!”
稍顿了片刻,房门缓缓打开。
聂无邪刚想开口说月魄的事,待看到鬼目憔悴的脸庞,和无神的眸子,瞬间转为担心,“你还好吗?”
鬼目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转身往房间内走去,聂无邪见状,赶忙带着砚思远进去,涟月也跟了进去。
三人刚来到跟前,就看到一个很大的棺木,和趴在地上昏死的陆溪知。
聂无邪疑惑的,往棺木里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正是月魄,但聂无邪不解的是,月魄哪用得着,这足以装下两个人的棺木?
很快,“殉情”二字,就突然在脑海中显现,聂无邪不由一惊,心中暗道:“殉情,鬼目还真的可能做得出来。”
涟月上前斟茶。
鬼目略显疲惫的坐下,看向椅子,“坐下说吧!”
砚思远闻言缓缓坐下,聂无邪也强压思绪坐下,拿出一张纸张,展开递给鬼目,并说道:
“月魄确实是被方家捡来的,只是幼时因一场病,夺走了她的记忆,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方家的人。”
鬼目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片刻后,砚思远出言说道:“我用蛊术查过月魄的命格,她的命格是相生相克的,谁待她好,谁就会好,反之,也不会如意。”
陆溪知的手指,在此时动了动,但几人谁都没有发现。
砚思远继续说着:“方家夫妇本命中无子,是收养月魄,沾了月魄的气运,才使得方夫人怀孕的。
至于那个说月魄,是灾星的算命先生,不过是天意安排,为的就是测试方家夫妇,是否真心实意待月魄好。
方家夫妇表面,没有信算命先生的话,可背地里却打着小算盘,在明知燕之宜,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主动将月魄许给他。
也正是因此,方家才会遭此灭门劫难,方仪身为月魄气运引来的人,所以才没受影响,不然,他也逃不过一死。
还有宋唯盈,也是因为诬陷月魄,触碰到禁忌,若非如此,她未必会遭到报应,说不定还会过的风生水起。”
砚思远一番话,惊到了月魄。
而鬼目却看向一旁的陆溪知,眼含怒意,好巧不巧,这一眼,恰巧看到陆溪知动弹。
鬼目起身,大步来到陆溪知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怒道:“这会你装什么死?怎么不说她是灾星了?”
聂无邪和砚思远,被他这个举动,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月魄的魂魄亦是如此。
眼看被拆穿,砚思远睁开眼睛,站直身子,却垂下眼眸,不敢直视鬼目的眼睛,似乎有些自责。
“你是因她来到这个世上,如今她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鬼目说罢,就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陆溪知的脖子。
“不要”,月魄上前抱住鬼目手臂,试图阻止,然而却于事无补,因为身为魂魄的她,根本就触碰不到鬼目。
砚思远不会武功,涟月不敢拦鬼目,聂无邪想阻拦,却慢了一步,匕首已然刺入陆溪知的脖子。
随之匕首拔出,瞬间涌出大量的鲜血,陆溪知也随之倒下。
看着这个伤处,以及出血量,聂无邪知道是无力回天了,不免叹了一口气。
鬼目看向聂无邪和砚思远,真诚致谢,“无邪,谢谢你们带来这个消息,还请移步上方稍后,我派人处理尸体。”
“好”,聂无邪应下,准备带着砚思远上去,无意间看到棺木,又有些犹豫。
“思远,这地下情报城里都是自己人,你找个人带你上去吧!”
砚思远看了一眼棺木,也猜到了聂无邪的顾虑,点头应下,就转身离开了。
“来人”
随着鬼目这一喊,在门前值班的两名侍从,快步走进来,来到鬼目面前,“大人。”
鬼目看向陆溪知,“把他的尸体,与方家人葬在一处。”
“是”,两名侍从应下,把陆溪知的尸体架走。
鬼目看向涟月,“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净,然后反锁上门,去做你该做的事。”
“好”
涟月点头应下,鬼目便带着聂无邪一同出去了。
来到密道无人处,聂无邪出言劝说:“鬼目,你要想开些,你还有我,还有这整个亦忘川的人,你可不能干傻事。”
鬼目脚步不停,回应:“你多虑了。”
钟离王宫,偏殿。
许是平常早起练剑的缘故,尽管半夜才睡,这一到清晨,顾卿恒还是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萧遇溪的睡颜。
顾卿恒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萧遇溪一会,随后鬼使神差的,轻轻亲吻她的脸颊。
又急忙抬手捂住自己脸庞暗喜,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移开手,看萧遇溪没有要醒的意思,顾卿恒暗暗松口气,随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