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看着池慕没有说话,但她复杂又迟疑的眼神,还是像一把利剑一样在池慕心里狠狠扎了一下,他知道,现在的林烟,对他并不像以前那般完全的信任了,或许现在林烟还在怀疑今天关于小宝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池慕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他又默默的加快了车速,虽然此刻小宝在池家老宅,小宝的安全不会出问题,但这么小的一个小孩,被人强行从熟悉的人身边带走,一定会害怕和恐慌,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池家老宅,他要将小宝带回到林烟身边,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林烟垂着头,池慕看不见林烟的眼神,林烟十指交叉紧握在一起,她像是在思考什么,但林烟一句话也不说,池慕也不问。
快到池家老宅的时候,林烟才默默的开了口,“池慕,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宝。”
池慕看着前方心里一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
林烟这次转头看向了池慕,池慕也看向了她。
林烟的眼神变得坚毅,说话的语气满是不容置喙,“任何人都不行,小宝一定不能出事,我不管是谁,只要他伤害小宝,我就会要了他的命。”
池慕深深的看了林烟一眼,他知道林烟口中那个他是指的谁。
池慕默默的收回了视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车速又加快了几分。
“林烟,我也不会允许小宝出事的。”
池慕的回答语气平静,但,林烟知道,池慕说到就能做到。
车子到达池家老宅的时候,大门是打开的,就像他们已经早有预料,池慕和林烟会来似的。
林烟微蹙着眉头,快步走进了池家老宅。
“邱…晨。”
林烟走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手足无措的坐在沙发上的邱晨。
邱晨看到林烟,也是激动无比的站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林烟,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邱晨苦笑着看向林烟,“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池慕拉着林烟一起走到邱晨面前,“别着急,你慢慢说。”
“我今天早上出门准备上班,可刚走到车边,我就被两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强行架到了他们的车上,我当时害怕极了,我问他们是谁,他们也不说,他们只是告诉我他们老板想见我,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老板啊。”
林烟跟池慕对视了一秒,他们心里都清楚,邱晨口中所说的老板是谁。
池慕眼神示意邱晨先坐下,“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不过我很快就会让人送你回去的,但是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邱晨听到池慕说会送他回去,他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这件事,我什么人也不会告诉的。”
林烟有些抱歉的看向邱晨,“邱晨,不好意思,这些是我的家事,没想到会连累到你。”
邱晨勾了勾唇角,他心里大概也猜出了几分事情的真相,但是既然当年他决定要帮助林烟,今天的事情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林烟,我没事的,我只是今天早上被这突发情况吓到了,你别担心。”
“嗯。”
林烟看向邱晨的眼神,满是歉意。
“来了?”
池从山这时从楼上走了下来,跟他身后的还有张淑仪和柳怡依。
池慕的眉头已经深深的蹙成了一个川字,他看向柳怡依,“我不是让秦海洋送你回家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怡依眼神复杂的看向池慕,没等她解释,一旁的张淑仪就先开了口,“怡依是我们池家认准的儿媳妇,将来是要跟你池慕结婚的人,家里出了事情,她怎么不能在这里,她是有有知情权的。”
池慕嫌恶的看了张淑仪和柳怡依一眼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池从山的身上。
池慕毫不避讳的质问池从山,“小宝呢,他在哪儿,我要带他回去。”
池从山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嘴角噙着轻蔑的笑,“别着急,既然今天你们回来了,那正好我们就把那个孩子的事情说清楚。”
池慕不耐烦的对着池从山开口,“有什么好说的,我今天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带小宝走,小宝到底在哪里?”
张淑仪坐到池从山的身边,看着池慕身旁的林烟冷哼,但没有人回答池慕的问题,池慕胸腔里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峰,他就快要控制不住了,而他身边的林烟也跟她一样,林烟又着急又愤怒,如果不是池慕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或许,此刻林烟已经将池家老宅翻了个底朝天了。
“阿池,你先听叔叔阿姨把话说完好吗?”
柳怡依温声开口劝解池慕,可此刻的池慕并没有心思听她说话。
池慕黑沉着脸看向柳怡依,“你闭嘴,这是我们池家的事,与你无关。”
“阿池。”
柳怡依也急了,她泫然欲泣的看着池慕,“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我只要小宝。”
柳怡依笑得讽刺,她看向池慕身边的林烟,嘴里的话却是对池慕说的,“阿池,你这么关心那个孩子,但是我告诉你,你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骗了。”
“与你无关。”
“阿池,你…”
柳怡依咬着下嘴唇,眼睛里,脸上,全都是委屈不甘的神情,张淑仪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心疼的将柳怡依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张淑仪安抚的拍了拍柳怡依的手背,“怡依,别伤心,叔叔阿姨还在这里呢,我们会给你做主的,你是我们池家的儿媳妇,别说一个野孩子了,就算是一群,我们也不会让人威胁到你的地位的。”
“小宝不是野孩子。”
林烟冷眼看向张淑仪,她眼里的神情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张淑仪被林烟盯得有些心虚,她咽了口口水,扬起下巴趾高气昂的看着林烟,“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不是野孩子是什么?”
“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