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侧细长的银色链条发出一阵响动,桎梏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链子。
蜿蜒曲折的青筋一直延伸到手臂,男人不受控地发出一声痛苦又欢愉的闷哼。
黑皮笔记本孤零零地躺在床边。
敞开的那页,字如其人,笔力锋锐地写了一句话。
——完!我好像喜欢上那个面瘫小狐狸了。
“阿鱼,给我……”
给我个痛快吧!——凌郁珩濒临崩溃地想。
时而上天堂,时而下火海。
这种裹着糖霜的折磨,太要人命了。
她愿意对他这样,是凌郁珩如何都想不到的。
盛千鱼微微抬头,漂亮妩媚的狐狸眼凝视着男人几欲喷火的双眸,起身舔了下唇,冲他嫣然一笑。
像个夺魂的妖精一样,慢慢凑近他。
凌郁珩的嗓音极其低沉,深情地望着伏在胸前的女人,诱哄道:“乖,松开。”
再玩下去,他就死了。
盛千鱼趴在裸露的胸膛上笑而不语。
在男人隐忍、不解的目光下,她从床右侧的小柜子上拿过一个高脚杯,里面承载的液体,跟她身上的吊带裙一个颜色。
暧昧而诱惑的红。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凌郁珩只是本能觉得危险,凌乱的呼吸不禁停滞下来。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酒杯。
“前世有一次,阿虞不小心把酒洒在溟渊的里衣,那一幕,我一直记得,总觉得有些遗憾。”
盛千鱼压着身下蠢蠢欲动的野兽,左手抚摸性感的喉结,右手轻轻摇曳着红酒杯。
眸中划过一缕狡黠。
莹润饱满的红唇覆在酒杯边缘,仰头饮了一小口。
“你想喝吗?”
不等他有所反应,皮肤便感到一阵凉意。
酒红色的液体顺着喉结,滑过胸口,一路流淌下去……
凌郁珩瞳孔微缩:“!”
下一刻,盛千鱼轻轻吻上他的喉结,尝到了醇香的红酒。
“我曾说过,若来生再遇到……”她不轻不重在男人的锁骨上留下一个红痕,“一定把你锁起来。”
“甜宝都见过你哭的样子。”
盛千鱼的话不言而喻。
温热柔软的唇沿着红酒出逃路线,一点点下移游走,所到之处像点了火一样。
凌郁珩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胸膛起起伏伏,肌肉绷到了极限,“阿鱼,松、开、我!”
哗啦啦——链子在半空中胡乱作响。
“乖宝…求你……”
“亲亲我。”
“手好疼……”
男人终于忍受不住松了口,性感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几不可察的哽咽声从唇角溢出来。
玩得不亦乐乎的盛千鱼撩起眼皮,看到男人泛红的眼尾和氤氲的双眸后,愣了一瞬。
那双眼睛哭起来,果然如她想象的一样好看。
听到他喊疼,盛千鱼坐起来,扭动身体伸手去解束缚他的链条。
一恢复自由,方才任人摆布的男人瞬间起身。
大手掐着细软的腰肢,翻身将人压在床上,炙热细密的吻如暴风雨般落下来。
“唔……”
盛千鱼肩带滑落,红裙被推至腰间,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钻了进来。
“既然喜欢我的手,那就好好感受。”
凌郁珩咬着她的耳垂,语气极具侵略性地说:“接下来,该我玩了。”
破碎的呜咽被牢牢堵在口中,盛千鱼只能跟着他的节奏飘荡。
撕烂的红裙、浸湿的黑袍、散乱的日记本和细长的银链,依次掉落在地板上。
灯光熄灭,一室旖旎。
***
小岛之行很圆满。
临岛探险、下海潜水抱海豚、上天跳伞、参加神秘部落的篝火晚会……
除了某人不分昼夜地撩拨,他们打卡解锁了许多神秘地点。
再特殊的体质也扛不住对方过分强悍的热情。
一个半月后。
两人无奈放弃了另一个旅游地,决定返程回家。
因为,盛千鱼的大姨妈迟到了。
刚下飞机,凌郁珩突然弯腰对着空气干呕了一声。
盛千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凌家人:大少爷晕机了?
盛家人:姑爷度了个蜜月,身子被掏空了?
下一秒,空气中又响起一道干呕声。
这次是个女声。
拉着行李的管家和司机纷纷愣在原地,四脸懵逼。
此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发散混沌的思绪。
“喂?”
“小珩啊,你们回来时,帮我带个……”
“呕——”
对方停顿片刻。
“虽说我刚偷偷吃完榴莲,但你的嗅觉也太灵敏了吧……”凌老爷子尴尬地说。
凌郁珩还没缓过来劲,就听到话筒对面传来一个激动的惊叫声。
“爷爷——我大爹一定是怀宝宝了!我要当哥哥了——”
手机两端的人同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