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你在干什么！”
    一瞬间，罗素长老将那些中庭长老们尽数镇压，强大的气息让在场所有人望而生畏。
    因为罗素的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浓烈的日冕星光。
    破碎的场景被顷刻间修复，只是这一次这里有了亮光。
    那些质问罗素的长老们也顿时哑口无言，他们现在才知道，罗素这老小子根本就是二五仔！
    什么为了中庭伟大理想，纯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罗素将那些人的嘴封住，不再听他们聒噪，将视线转移到康纳身上。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我不想看到你这般的天才死在我手里。还有五十秒。”
    沉默里，康纳竟有些想笑，抬起头他盯着这个叫罗素的男人，双眸想要看透他，却只能看到一片黑雾。
    他看不透。
    换言之，二人的实力差距太大，这是康纳第一次在非教会祭祀身上吃瘪。
    “没有第二个选择？”
    “孩子，情况还不够明朗吗，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要么死！”
    随着罗素的话音落下，天穹之上浓雾笼罩，星辰威光开始剧烈颤抖，能量开始紊乱，一时间所有人的危机预警在脑海里轰鸣。
    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手，顿时康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飞出去，腹部严重受创，空间都好似要被崩碎。
    一团血雾突兀浮现，而后在远处的地面上，罗素轻蔑了看了一眼躺下地上的康纳，微微讥讽：“真弱啊。一分钟到了，孩子，你做好决定了吗？”
    寂静里，周围一切陷入黑暗。
    罗素高高在上，那俯瞰的姿态就像是一个君王在审视着自己的子民。他的眼中闪烁着日冕星光，那是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严与强大。他摇了摇头，仿佛对康纳的固执和沉默感到失望。
    “既然你什么也不肯说，”罗素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那就带着你的梦，在这里慢慢腐烂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侵蚀着康纳的身体，他的肌肤开始变得苍白，血液仿佛被冻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咬着牙发出痛苦的沉闷声，最后他听到了一句话。
    “康纳，如果梅娜因你而死，你觉得你可以接受吗？”
    罗素轻笑着，随着他的挥动，身上的法袍变成了一身干劲的西装，老人就那样挺着腰杆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真是……”
    “你敢！”
    康纳怒吼出声，他愤怒地盯着眼前的老者，仿佛可以从眼眸里喷出火来！
    “你敢碰她，我一定杀了你！”
    强烈的反抗之意从康纳身上激发出来，他双眸闪着亮光，死死盯着罗素。
    “有意思，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你刚才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死了。”
    罗素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他信手捏造，一座法阵凭空出现，法阵内含凶杀，极其恐怖！
    法阵就建在康纳的面前。
    “我老了，就快没斗志了，这片世界里的人都被欺骗了，神明离开了这里，这里是被遗弃的废墟。”
    罗素淡淡开口，他的眼神有些落寞，但盯着康纳的眼神有些愤恨，就好像是在愤恨曾经的自己！
    似乎是勾起了自己的往事，也或许只是人老了想要回忆过去。
    老人这时候反而语气不是很强硬，难得轻缓。
    像是在炫耀一样，他抬起手来，先是一股极其阴暗的深渊之力涌现，如潮如渊，可紧接着，柔和的光出现，在这片天地里浮现，瞬息间又转变为一阵和煦的风，感觉到了一丝轮回的力量，康纳久久无法回神。
    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特么的是什么人！
    可还没有结束，在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雷霆竟也在其身后摇曳，血红色的圆月高悬空中，亮得吓人。
    伴随着他的挥动，天地间惊现天雷，在他背后竟浮现出黑压压一片夹杂毁灭的气息。
    “这是……”
    “如你所见，这是地狱的力量。”
    老人轻描淡写着说着，他一步一个脚印，天穹上群星闪耀，每一步都惊现怒雷，狂风充斥着天地。
    最后的最后，康纳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老人的身后居然还浮现出来一座巨大的天平！！！
    巨大天平散发着浓烈的秩序气息！纯度甩秩序主教几条街，这简直……不可思议。
    康纳彻底蒙圈了，他真的被吓住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光明，深渊，轮回，雷霆甚至还有秩序教会的力量！更可怕的是，地狱的力量他也掌握着。
    天呐，康纳心中升起的最后一丝战意也被彻底磨平。
    因为这个老者的秩序气息，比自己还要浓郁。
    也就是说……他基本上一个人将西欧所有觉醒者能走的路都走了一遍。
    太不可思议了！
    康纳甚至来不及思考，那轮血红色圆月是不是也是一个被自己忽略的教会能力？
    似乎是被看穿了心思，罗素似乎不骄傲，他淡淡解释：“你猜得不错，那是暗月教会的，或许现在已经没有人信它了。”
    “不夸张地说，我踏足了世人所有能走的道路，并且我都走到了最后一步，知道为什么我的气息始终处于月耀吗？因为太麻烦了，走到哪里都有人把我当成他们的教会祭祀。”
    很狂傲的一句话，但康纳知道，眼前这个叫罗素的男人，有狂傲的资本。
    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是！
    无神时代，谁会拒绝这么一个极其强大的日冕？
    这简直就是……神迹。
    每一条路都走到了尽头。
    康纳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无法想象这个罗素的天资到底有多逆天。
    但绝对比自己要强很多！
    最后，老人却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他今夜第三次摇头了。
    “错了，都错了，所有路都错了，就连加西亚他也走了。”
    罗素最后停在康纳的面前。
    这个年轻人看到了，眼前叹气的老人眼眸里有一个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人。
    那人浑身散发着火光，仿佛在独自对抗黑暗！
    那是年轻的罗素，那是曾经怀着理想的自己！
    如今，罗素和康纳擦肩而过，雷雨至此停滞……
    许久，康纳感觉到了，束缚自己的威压，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