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治疗依旧非常痛苦,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要将大月皇帝整个人撕裂开来一般。然而,这位坚毅的君主却以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扛了下来。
“明日过来给我诊脉。”当最后一次治疗结束时,叶柔然语气平淡地对大月皇帝说道。
经过连续四天的折磨,大月皇帝已经变得异常憔悴,他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治好了?”季景星满脸好奇地问道。
叶柔然微微颔首,表示肯定,“今日已基本未见蛊虫出没,应当无大碍了。”
“那你为何还让他明日再来呢?”季景星疑惑地看着叶柔然。
叶柔然轻笑一声,解释道:“既要医病,便需确保病根尽除。他如今身子过于羸弱,脉象难以精准判断,待其休养一夜后,明日再仔细把过脉,方能确定具体状况。”
“原来如此。”季景星顿时明白过来。
“况且,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他。”叶柔然嘴角微扬,似有深意地说道。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季景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满脸疑惑地问道。
叶柔然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他:“等明天再说吧。”
“哎呀!别卖关子啦!现在就告诉我嘛……”季景星紧紧拉住叶柔然的手,苦苦哀求道。
然而,叶柔然却异常坚定,无论季景星怎样软磨硬泡,她始终守口如瓶。
这可让季景星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清晨,他终于盼来了大月皇帝的驾临。
叶柔然聚精会神地为大月皇帝切脉诊断,在对方满含期待的注视下,微微颔首,表示病情已无大碍。
“已经没事了。”叶柔然缓缓收回双手,语气平静地对大月皇帝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大月皇帝如释重负,脸上立刻浮现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多谢万花神医!您真是妙手回春啊!”大月皇帝感激涕零,抱拳作揖向叶柔然道谢。
叶柔然摆了摆手,示意大月皇帝不必如此客气。
“您付了诊金,我为您治病乃是分内之事。”她淡淡地回应道。
“话虽如此,但若不是有您精湛的医术,我恐怕也不能这么快康复。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万花神医。”大月皇帝面带微笑,诚挚地说道。
叶柔然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大月皇帝,轻声说道:“大可不必如此。然而,在此次诊脉过程中,有一件事情必须告知于你。”
大月皇帝微微颔首,伸手示意道:“但说无妨。”
叶柔然语气依旧平静,缓缓说道:“其实早在为你治病之前,通过诊脉我就有所察觉,但此次复诊更加确信无疑。”她顿了顿,接着说:“你所患之病,想必你自身也心知肚明,乃是中了蛊毒所致。”
大月皇帝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确实如此。只是令我深感诧异的是,对于何时何地感染此蛊,我竟然全然不知。”
叶柔然瞥了大月皇帝一眼,神情淡然地回答:“根据蛊虫的数量判断,这些蛊虫已在你体内潜伏了至少二十余载岁月。”
“二十多年?!”大月皇帝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反问,“这怎么可能?”
叶柔然深知大月皇帝未必会信,但她并未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若你心存疑虑,不妨回去打听一下,此蛊名为‘问情’。”
“问情……”大月皇帝若有所思,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轻声问道:“万花神医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朕?难道其中有何深意不成?”
叶柔然轻抿一口香茗,放下手中杯盏,迎着大月皇帝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此蛊算是情蛊的一种,乃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蛊虫。中蛊之人,此生只能让下蛊者怀上子嗣。”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大月皇帝霍然站起身子,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叶柔然,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你方才所言,可当真?”大月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极度震惊与愤怒。
一旁的季景星听到这里,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暗自思忖道:呦嚯~~原来并非只有我父皇一人被戴了绿帽子啊。不过据我所知,大月皇帝似乎仅有两位公主罢了?难不成这两位皆非他亲生?如此说来,他岂不比我父皇还要凄惨几分?
各种念头在季景星心头飞速闪过,但他并未忘记自己的使命,连忙跨步上前,将叶柔然挡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大月皇帝,以防对方突然发难。
叶柔然一脸淡定,仿佛根本不担心大月皇帝会对她动手一般。
“我说了,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证。”叶柔然语气平淡地说道。
大月皇帝紧紧闭了闭眼,他心里清楚,如果在这里动手,他并没有十足的胜算。于是,他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当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
“多谢万花神医相告,待我查明真相之后,定会差人送上谢礼。”大月皇帝咬着牙说道,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那就静候陛下佳音了。”叶柔然却丝毫不在意大月皇帝言语中隐含的威胁,神色自若地回应道。
说完,只见大月皇帝猛地一甩袖子,转身便气冲冲地离去。
季景星望着大月皇帝远去的背影,又转过头来,满脸钦佩地看着叶柔然。
“柔然,你这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让人惊叹不已啊!”季景星由衷地赞叹道。
叶柔然轻轻一笑,“好了,这件事解决了,这几天便休息休息吧。”
季景星摇了摇头,“那可休息不了。只要大月的使团没离开,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那就让大月国内出点事,让他们提前回去吧。”叶柔然轻描淡写地说,“他们也出来的够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