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得知仙骨存在的第一时间,楚政就想这么做了。
不过,他当时不可能要求宋绫清扒衣服,此刻也算是得偿所愿。
【符权亮(零阶):心脏有隐疾,活不过五十岁,近日纵欲过度,气乏体虚,可修复。】
接触到符权亮的一瞬,楚政便知晓了他的身体状况,凭借他现在一阶修复师的等级,甚至不用耗费修复次数,便能将其瞬间完全治好。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仙道第一境,养力,在面板的判断之中,也只属于零阶。
这么算来,一阶,对应的是仙道第二境,灵泉。
宋绫雪此前给他送来的,那本宋家的家传功法,居然最高能修到仙道第二境,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楚政又旁敲侧击问了些话,知晓了一些关于幻灵宗内部的些许信息。
符权亮是穷苦出身,家中还有亲眷,等着他光耀门楣,可即便入了仙道,也还是底层。
为了能在宗门待下去,他还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去做任务,累死累活,积攒的贡献,也只是勉强够用。
仙门之内的生活条件,同样苛刻,甚至因为仙骨、修为等等差别更加明显,等级变得更为森严,根本无法逾越。
下品仙骨,就是低人一等。
在宋府享受的这些东西,符权亮在幻灵宗内,根本不敢去想。
从头至尾,一旁的宋绫雪都是默默看着,没有插嘴。
当楚政要符权亮脱衣服的一瞬,她原本想要回避,但听到仙骨二字,脚下便似生了根,目光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结果令宋绫雪很是失望,至少她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问完了话,楚政转身便走,至于符权亮是否会逃,他根本不担心。
真要跑,符权亮早就跑了。
这是个能看清形势的人,等死几乎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怎么称呼?”
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楚政。”
楚政脚步未停,随口报出了名字。
“帮我把舞姬叫回来。”
符权亮再度斟满了杯中酒,一饮而尽,微醺道:
“劳驾。”
…………
…………
“为何?”
看着楚政真的帮符权亮叫回了舞姬,宋绫雪一时不解。
从楚政方才的言行来看,他并不是很喜欢符权亮,为何还要纵容。
“能过一日是一日,由他去吧。”
楚政摇了摇头,对于四周形势,他已有了初步了解,在符权亮的身上,他还有下一步棋要走,相当关键。
“楚政,你这不是外功上的天赋,对不对?”
宋绫雪低声道:“就算外功再强,也不可能是仙门中人的对手,你身上也有仙骨么?凌清走时,是不是教过你仙法?”
楚政身上这么多的异常之处,让她想办法忽视都做不到。
“我只是个凡人。”
楚政摇了摇头,随手折断了一截路边树枝,夕阳之下,树枝上的昏黄光芒逐渐加深,最终映出一片璀璨金光。
随手将手中的金枝抛向宋绫雪,楚政缓声道:
“往后不会缺金银,符权亮要什么,给他便是。”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宋绫雪面色骤变:
“这是仙术?还是障眼法?”
“是神通。”
…………
…………
转眼,又是数日过去。
月悬高天,温润的月光从云层中透出,铺满了青石大板,夜空中,星光如海。
一股澎湃的月华自九天而降,落在了楚政身侧,无形的清辉隐约中凝成了一层宝纱,披在了他的肩头。
这是楚政炼炁的第一个百日,也是炼炁士之始。
过了今晚,他方才能被称为一个真正的炼炁士。
月华入体,立即引起了不同于往日的质变,楚政胸膛起伏,呼吸愈发绵长,体内的炁在剧烈激荡,逐渐改变着他的体质。
炼炁,实则就是炼己身,不断提高自己与天地之间的融洽度,从而使自己的修行速度,越来越快。
天生通灵者,甚至可一日成道,羽化登仙,这便是炼炁之法。
灵变境,是炼炁第一阶,到了这一境界,人体会发生质变,灵魄以及身体的各项反应,都会有极大增强。
最大的改变,就是在丹田之中,蕴养出有形之炁。
以往楚政体内,虽然有炁,但那是无形之炁,无法调用,只能用来被动的强化体魄,而这有形之炁,截然不同。
楚政能够以此为媒介,施展出各项神通,隔空御物,吐气杀人,飞天遁地,化身无形,乃至于长生不死……
灵变境,寿三元,一元两甲子,整整三百六十年。
转眼之间,明月西垂,大日初升于东,一缕勃发的阳气溢散于天地之间。
楚政长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猛然一吸,胸肺腾起,吞下了这第一缕大日精粹。
瞬时间,阴阳调合,惊人的蜕变发生在了楚政体内,一缕淡白色的炁,自丹田中缓缓浮现。
同一时间,楚政的骨骼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随着呼吸,自毛孔间溢出肉眼可见的灰雾。
他的肉身再一次发生了蜕变,发丝疯涨,转眼过腰,这是元阳生发之兆。
直至晌午,楚政方才完成了彻底的蜕变,成功踏入了炼炁之道。
…………
…………
两日后,晌午时分。
一道遁光自天而降,停在了宋家后院之中。
屋中的符权亮,当即心有预感,面色瞬间苍白,一步跨至庭院。
院中已多出了一名中年男子,年近四旬,一身黑色长袍,身负长剑,面无表情。
灵泉境修士!
察觉到男子身上传来的威压,符权亮一时间心神不定。
在他呼吸愈发急促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传音:
“问他,是不是只来了他一个。”
强烈的生死危机,令符权亮显得有些癫狂,他顾不上许多,大步上前,厉色喝问:
“就你一人?”
“我出手送你,已是给了天大脸面,何须两人。”
男子淡淡开口,身后长剑铮鸣,呼之欲出,铿锵刺耳:“跪下领死,我给你個痛快。”
符权亮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甚至显得有几分狰狞:
“就你一人,还如此大张旗鼓,生恐旁人不知,夜光阁都是你这种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