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白菜眯开眼,一团绿茸茸的绒毛在他身上盖着,他抬了抬手,却动弹不得,似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他扭过头,看向了身侧,才发现是白玉睡在了他的身侧。
后者极大程度地贴近着他的身子,和一只小树懒似得,紧紧地抱着他。
并且,其身上还时不时地散出阵阵绿色光晕,每有一次,一股暖意便从他的身上传来。
“真暖和啊……”
白菜舒怡地蹭了蹭,而一旁的白玉却被他的动作弄醒了。
后者松开了手臂,揉了揉眼,压得印有红印的小脸掩不住担忧。
“哥哥……你醒啦?”
“嗯……”
白菜轻轻应了一声,而后上手捏了捏白玉的小脸。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是公主派人告知我的,我和国医还有世姐姐一起来的。”
“嗯?”
白菜闻言噌的一下坐起了身。
“来了这么多人?”
“对啊,国医为哥哥看完病之后,说你要静养,便走了,世姐姐离开的时候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不过她当时的表情看起来挺吓人的……”
“哦……”
白菜颔首,而后又躺下了。
看来师兄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只是没有当众点破,至于师姐……还是等他亲自去解释一番吧。
万一牵扯到蓝裳可就不好了。
“这几天和芮姐待在一起,过的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但我总觉得芮姐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哈哈,是吗,我倒是觉得芮姐那是喜欢你的表现呢……”
“哥哥胡说什么呢?”
两个小家伙在这点着夜灯的房间内聊着,而同样在如此情景下的还有他人。
在一片黑森林之中,一栋和周遭显得格格不入的小木屋内,围坐着四人。
一白色长发的孩童,一白挑染的黑发俊男,还有一对装束相同的男女。
“二公子,唤我过来可有什么要紧事?人族那边,我还有一位贵客要见啊。”
那俊男便是东浩,他摆着一副苦恼的样子,看向那个绷起小脸的二公子出言道。
“给你介绍两位信得过的人。”
二公子端坐着身子,朝一旁的二人使了个眼色。
“嗯?这两位看起来不像是魔族中人啊。”
东浩眸子一瞥,开口道。
早在进门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这两人,这两人境界似乎到了生灵境,而且身上没有半点魔气,反而还散发着一种极为纯净的气息。
“这两位是我之前在战场上救下的两位的生灵境高手……由于体质特殊,他们并不会受到魔气的侵染,所以我便让他们帮我处理着一些棘手的事。”
“哦?听二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记得没错的话,这两位应该都是原始灵,对吧?”
“是的……这位是莲未,这位是莲央,”
二公子先后指向了男人和女人,两人一一点头示意,并没有过多的话语。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二公子见两人如此,眉宇一沉,无奈道。
“这两位在大战之前,有一个孩子,失联至今……”
“哦?找人啊,这个我倒是在行,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东浩闻言提起了一丝兴趣,再问道。
“这么长时间了,名字已经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莲央此刻开了口,她的语气很平淡,似是清晨时刻的雾气,带着一丝令人清晰的凉意,可又不尽然是,其中好似还有一丝丝自责的意味。
“当初是我们抛下了她,也许她会因为记恨我们而改名……所以,若是见到莲妖,还请多多留意一下,现如今的莲妖已经不多了。”
“我明白了,前辈……”
东浩此刻的心中有一个推测,但并未说出口,只是应下了对方的要求之后,准备离开。
临行之际,东浩侧过头,眸子看向了二公子。
“二公子,我们都见过两次面了,还不准备将名字告诉我么?”
“我没有说过吗?……逸尘,血逸尘。”
逸尘呆愣了一会儿,干巴巴地朝东浩眨了眨眼,而后才开口说道。
“喔~逸尘啊~比你哥哥名字好听多了~”
还未等几人反应,东浩抛下一句话便出了屋子。
“这家伙……”
次日天明。
白菜从床铺坐起了身子,然而,这一举动被白玉看到之后,又将他压回了床上。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同的是,白玉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哥哥,国医说了,你需要静养,这几天还是别出门了吧。”
“那怎么行,自己说出去的话,可是需要负责的,我得去看看公主进度,这可是和她约定好。”
白菜揉了一把趴在自己胸前那毛乎乎的脑袋,耐心地解释道。
可白玉似乎不吃这一套,反而贴得更近了,温润的鼻息透过白菜淡薄的衣衫传到肌肤,有些痒痒的。
“白玉。”
白菜无奈,故作生气地压低了声音。
至此,白玉这才松开了手。
“你哥哥我可是这片大陆第二好的大夫,你要相信我的判断,这点小病不算些什么。”
“不信,赤霞说哥哥在逞强……”
【哦豁,差点忘了这小家伙手里也有万灵器。】
“那赤霞也知道我这病的来历吧?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呀。”
“可是哥哥的身子确实生病了啊,生病了就应该休息。”
“……”
白菜沉吟了一会儿,而后抬手捏了捏白玉的小脸,再开口。
“白玉啊,有些事情只有在当时能做,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哥哥难受……”
“那你就好好修炼咯,强到无人可敌,我就不用为了这些琐事奔波,可以退休躺平,以后都不会难受啦。”
“……”
几番交流过后,还是以白菜的胜利而告终,白玉在他的面前还是太嫩了,三两句就被他绕进去了。
更衣过后,他便拉着白玉出门了。
只是行于路上,这白玉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慢慢地跟在身侧,每当他想出言制止,却都会被后者认真的眼神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