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杭一起来,便和万擎寂一块儿离开了肖筱恩的家中。
肖昂韫太不好意思了,以至于他压根都不想和苏熙杭有任何的接触。
他还沉浸在昨天晚上发生那丢人的事情之中,无法自拔。
他明白,自己暂时无法直面于苏熙杭的眼神,他只好采取缓兵之计,选择躲避和苏熙杭的接触。
他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设想之下,这种社死的情况不断地发生在肖昂韫的身上,他也确实无法冷静下来。
和肖昂韫不同的是,顾茗傅睡得不太安稳,他睡过头了,以至于他也没有机会和苏熙杭再次地接触。
苏熙杭和万擎寂早早地离开了别墅,朝着万奶奶所在的酒店而去。
昨天晚上,苏熙杭忙着和万擎寂他们几个人一起去拯救猫咪,压根没有机会回自己的酒店房间,他将奶奶的手机放在了酒店房间里头。
他必须要赶紧去寻找奶奶的手机。
万一酒店的清洁员清理掉那破旧的手机,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们匆匆地离开了肖筱恩的别墅,肖筱恩见他们这么紧张,还特意地派了司机载他们前往市中心的酒店。
苏熙杭怀着感激的心情,不断地和肖筱恩道谢,他也顺利地坐上了肖筱恩家司机开的车,和万擎寂一块儿坐车,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苏熙杭随手扒拉出来几颗酸不拉几的水果糖,丢了几颗到万擎寂的怀中。
万擎寂并没有领情,他反手将水果糖丢回去苏熙杭的怀中。
他的抗拒之情表现在他的举动之中,苏熙杭还是坚持地反弹回去那几颗水果糖。
万擎寂主动地开口,他表明自己的坚硬的态度。
万擎寂(冷漠):“我不吃糖。”
苏熙杭下意识地盯着万擎寂那难看的面瘫脸,万擎寂不耐烦的脸色,那浓浓的杀气不断地朝着他们传过来。
苏熙杭压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他微微一笑,假装没有看见万擎寂这个拽少年的难看脸色。
苏熙杭(淡淡地说道)“我给你的糖,就和我泼出去的水一样,无法收回来,你还是收下吧。”
万擎寂也没有想到,苏熙杭会用这么清新脱俗的话语来打动他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
‘系统(补刀):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顽固不化的性子吗?这觉悟挺好的,你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啊。’
万擎寂(呵呵哒地扯动嘴皮子):谢谢,有被内涵到。
他们这两个幼稚鬼,斗嘴斗了一会儿之后,万擎寂才不情不愿地吃下苏熙杭给的糖。
万擎寂拆开那水果糖的包装纸,他麻利地将水果糖丢进了嘴里,那股酸到掉牙的感觉,让面瘫少年终于不面瘫了!
这一颗小小的绿色水果糖,成功地让万擎寂多年的面瘫彻底地破防了。
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啊!少年他不面瘫了!他开始走上短时间内面目狰狞的表演之路。
万擎寂在苏熙杭的面前,表演着什么叫做酸到他整张脸的表层肌肤都皱起来了。
这也不影响他这个面瘫脸的冷漠和帅气。
万擎寂保持着宠若不惊的状态,被苏熙杭这个出其不意的举动,彻底地打破了他那平静的外表。
他们的动静也被司机收入眼中,他作为一个旁观的吃瓜群众,他在心中默默地揣测着苏熙杭和万擎寂的关系。
他们的互动,让司机觉得这俩个人也太好磕了吧!
冷漠高傲的死面瘫狼狗vs温柔腹黑清秀驯犬少年。
肖筱恩的别墅,顾茗傅依旧躺在床上,他还没有从梦中缓过神来。
他梦中所见的好多画面,都是和苏熙杭有关的。
顾茗傅还谈不上和苏熙杭一见如故,他们之间却在冥冥之中,不断地相遇。
少年穿着古代的袍子,和他坐在竹林之中,慢悠悠地喝着茶。
他还不止一次地和少年坐在梅林之中喝茶聊天,他们还时不时地下着五子棋,静静地享受着无人打扰的时光。
等到顾茗傅和苏熙杭下完五子棋,苏熙杭却在起身的时候,突然晕倒在地,顾茗傅连忙扶着他起来。
顾茗傅还没把苏熙杭扶起来,他却感觉到脑子一阵晕眩之后,他再次地晕过去了。
等到顾茗傅醒来的时候,他望着那陌生的城市。
炎热的夏天,街道上散发着浓浓的热气,他不断地用着衣袖,使劲地给自己的额头擦汗。
顾茗傅紧张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他惊慌地跑着,他企图寻找着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他头晕目眩,身子不断地冒着汗,顾茗傅觉得他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此时,他正处于一座皇宫之中,他依旧穿着那一身古代的装扮。
此时,他的转世是一个穷光蛋,他正为了赚取钱财,扮着群演的角色。
顾茗傅的手机被小偷偷走了,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赶紧跑出来宫殿,前往大街上。
顾茗傅只记得他要赶往下一个拍摄地点,此时的他由于中暑,差点晕倒在地上,他用手掐着自己的人中,他企图清醒过来。
六神无主的顾茗傅,不断地寻找着回租房的路途。
他在徒步走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上,他拉住了一个看起来是好心人的少年。
苏熙杭的双手抱着西瓜,他感觉到后背的衣物布料被人拉扯住,他下意识地回头,望着那个奇怪的男人。
顾茗傅手中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破纸板,他正在不断地给自己扇风。
他另外一只手紧张地捏着苏熙杭的衣服布料,眼神止不住地停留在苏熙杭的身上。
顾茗傅见苏熙杭猛地回头之后,他差点被吓得松开苏熙杭的衣服。
他难以冷静下来,此时的顾茗傅手脚格外地笨重,
顾茗傅的喉咙沙哑得难受,口干舌燥。
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并没有组织好语言。
他必须问一下路人,现如今多少点了。
他还得赶在下午三点之前,回一趟租房,他的旧手机还放在租房。
他的新手机被盗了之后,他身上也没有钱,买不了手机,导致他联系不到父母。
他必须尽快回一趟租房,拿到手机,和父母取得联系。
顾茗傅可不想让父母在高铁站上,久等他啊。
他也不奢求路人给予他金钱上的帮助,他只好靠着自己。
转世的顾茗傅,在这个现代生活之中他的性格偏内向,他很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他宁愿麻烦自己,也不想去主动地寻求他人的帮助。
除非,他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才会主动地拉下脸来,去求助他人。
顾茗傅也察觉到自己那社恐的一面,不敢和别人搭话,
他转世的人设,和真实世界中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茗傅的父母来探望他,他们临时起意想来他的城市玩一玩。
他们也是在他上午工作结束之后,顾茗傅面对父母的热情来访,他自然是想带着父母到处玩一下。
他临时改变主意,原本他还想和领班说一声,他打算下午就不去了。
如今他手机也被偷了,领班早早就带着跑龙套们离开了拍摄的宫殿,前往另外一个场所。
如今,这条偏僻的街道上,恰好就出现了苏熙杭这么一个大怨种。
苏熙杭的出现,让顾茗傅瞅见了胜利的曙光。
顾茗傅马不停蹄地靠近苏熙杭,他一松手,顺势地抓住苏熙杭的衣领子,他主动地开口。
顾茗傅(紧张):“请问,如今的时间是?”
苏熙杭一见顾茗傅这个奇怪的古代装扮,他的脑袋里瞬间想起来了关于穿越剧里头的情节。
难不成,他真的碰上了一个穿梭时空的古人?
苏熙杭迟钝地停下来脚步,努力地组织语言,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只模糊地听到了“时间”的字眼。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古代人?这也太让他感到意外了。
苏熙杭慢悠悠地说着,他心想着,必须说出来一句话——能够让顾茗傅这个‘古人’听懂就行。
苏熙杭(迟疑):“公元二零二三年?对,没错。”
他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优秀青年,他也不知晓为啥这么迟疑地说出来今年的年份。
他的脑子难不成开始退化了?还是说顾茗傅的存在,让他感到了几分的忌惮。
他搞不懂,他也不敢去询问顾茗傅这个“初到现代”的古人——顾茗傅会不会对周围的环境感到惊慌和恐惧。
顾茗傅用“这还用你说”的关爱智障眼神,不断地朝着苏熙杭投以“我的母语是无语”的表情。
苏熙杭一见顾茗傅都不搭理他,他和顾茗傅对视一眼。
苏熙杭企图远离这个奇怪的家伙,即使苏熙杭望着顾茗傅那熟悉的外貌,那该死的熟悉感传入他的脑子,苏熙杭却还是想不起来顾茗傅到底像哪个明星。
明明,苏熙杭看着顾茗傅那乌黑修长的刘海,顾茗傅那高大的身材,顾茗傅始终显示着极度的厌世颓废感。
顾茗傅的脸上耷拉着乌青的黑眼圈,苏熙杭盲猜着顾茗傅该不会是哪个勤奋学习的书生?
不然,顾茗傅怎么如此地疲惫,肯定是顾茗傅前一天晚上——头悬梁锥刺股,借月光勤背书。
顾茗傅(澄清):我那是工作过度,压力太大,熬夜太多,过于紧张——种种不良因素,所导致他现在的脸色格外地难看,他的心理健康呈现着‘亚健康’的状态。
苏熙杭专注于观察顾茗傅的外貌,他不断地回忆着自身那匮乏且遥远的儿时记忆。
明显就是古人的装扮,他却硬是想不起来顾茗傅到底像哪个扮演过古装剧的男明星。
顾茗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都来不及和苏熙杭辩解,他人就直接倒在苏熙杭的身后。
苏熙杭吓得赶紧将手中的大西瓜放在地上,急忙地拉着倒在地上的顾茗傅起身。
顾茗傅该不会是想要碰瓷吧,装得还挺像的。
在顾茗傅晕倒之后,他梦见的现代场景通通化成了一道道破碎的碎片,纷纷掉落在虚无的白雾之中,苏熙杭的身体也消失在顾茗傅的梦境之中,梦境变成了纯白色的空间。
一望无际的白茫茫,显得空间格外地空虚和寂寞。
顾茗傅从梦中抽离出来,他使劲地摇晃一下沉重的脑袋,他的脑子依旧还不太清醒。
他是不是太累了,他居然对苏熙杭这个害羞的少年格外地印象深刻。
看来,顾茗傅下意识地将苏熙杭归为一个有趣的少年。
他可不想下意识地承认自己对苏熙杭有一丢丢的好感,他也无法将这种好感划分到哪个范围之内。
他所设定的界限太模糊了,以至于他压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下子将注意力放在了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顾茗傅缓缓地起身,离开了房间,他还没和肖筱恩一起吃个早餐,便被队长临时叫回去消防站了。
此时,市中心的路面上只剩下平坦的水面,浅得格外地让他们顺心。
他们让司机停在了酒店的不远处,他们让司机先行离开,接着他们继续走着那一段短暂的路途。
此时的苏熙杭,他和万擎寂肩并肩地走在一起。
只不过,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时间追溯到不久前,苏熙杭刚下车,他走在万擎寂的前边。
苏熙杭比万擎寂先下车,而万擎寂习惯性地背对着车门下车。
苏熙杭走神的时候,他刚下车,他误以为万擎寂会从另外一侧车门下。
他没有注意到万擎寂正打算从他这边的车门下来时,他打算关车门。
苏熙杭单手拿着手机,给大小姐发条消息。
他另外一只手摸索着车门的位置。
谁知道,他一不小心,就拍了一下万擎寂的屁股——万擎寂背对着车门,他的屁股微微挪动一下,和苏熙杭的手腕触碰到了。
清脆的啪声穿梭在寂静的街道上,依稀的街道上,路人们时不时地朝着他们所在车辆的位置望过来。
路人们并没有误会,还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争议,他们怀着劝架的心思,企图帮他们解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