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百绥忽然感到一阵呼吸不畅,胸腔沉闷,大概是被这聒噪的哨子声扰到了,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个调皮捣蛋孩子干的,一定将他的屁股打开花。
他心烦意乱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视野开阔的观景台,此刻夜色渐浓,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无数静谧的银光,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深深吐气,但还是感觉到浑身不适,烦躁不安,与此同时,他视野里的景物也开始旋转。
难道今晚酒喝多了?毕竟是八三年的拉菲,后劲强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有些摇摇欲坠。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夏铃那张关切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大少爷,你怎么了?”
易百绥用手按压着太阳穴,他的双眉紧蹙,额头皱成一团:“头晕,浑身不适,可能酒喝多了。”
夏铃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发现他的脖子处一片绯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米粒大的小红疹。
“大少爷,看样子像是酒精过敏。”
“不可能,我从来不酒精过敏。”
“你先去房间休息,我马上让周舟过来。”
夏铃立即变得力大无穷,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进了房间。
很快周舟就赶了过来,她还是穿着晚宴上的那条裙子,脸上的妆容还在,如果不是提着一个大医药箱,没人会相信她是一个医生。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接下来说的话就像是台词。
“易总怎么了?”
“看样子像是酒精过敏,具体你来检查一下。”
周舟急忙打开医药箱,用听诊器在易百绥的胸前听了听,又为他做了一些列常规检查,做了定论:“大少爷是酒精引起的过敏,酒精本身没事,是和某种食物相克引起了反应,”
“哪种食物?晚宴上我们都吃了那么多,怎么都没事?”
“具体哪种食物我也不知道,这个需要去医院查过敏原,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单纯的酒和单纯的食物或许都没事,就怕会遇到一起,某些人的体质就会产生反应。”
“那现在的情况怎么处理?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输两瓶液体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半夜就能消退了。”
“两瓶液体需要很长时间吧?需要帮忙吗?”
“大概两个多小时,我是易家的医生,我一个人就行了,夏管家,您去休息吧。”
“需要帮忙尽管叫我。”
“好。”
夏铃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有些事情她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在离去前,意味深长的给了她一记眼刀。周舟的神情也略显紧张,差点将输液管子掉在地上。
“周舟,好好照顾大少爷。”
“放心吧夏管家,我会的。”
在关上门的瞬间,夏铃的唇角露出阴笑,老祖宗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引狼入室,还以为自己招来一个好医生,却不料却是一只想吃主人的色狼!
周舟,既然你这么想得到易百绥,那我正好可以趁机清理门户,说不定还能一石二鸟,借此机会让李千暖离开。
于是她朝着李千暖的房间走去,直接按动密码开门入内。对方围着一条大浴巾从浴室出来,乍一看到人高马大浑身黑漆漆的夏铃,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她惊魂未定的捂着胸膛,说道:“夏管家,下次在进来前能不能先敲门?”
夏铃趾高气昂的说道:“李千暖,你现在只是易家的待定孙媳妇,我有随时进门的特权。”
在身份未成定局之前,也只能任由这个恶嬷嬷胡作非为,李千暖用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问道:“深夜到来,夏管家是例行检查?还是有什么重要事?”
夏铃往上推了推黑框眼镜,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欲言又止:“其实,我也不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出于正义,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
看起来很为她着想的样子,只是这位管家一直站在她的对立面,又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好心?李千暖云淡风轻的说道:“夏管家,有话直说。”
“刚才我看到周舟进了大少爷的房间,很久了都没有出来。”
这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周舟一个家庭医生即使想和主人发生点什么,也没那个胆子啊!李千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周舟身为家庭医生,进谁的房间都不足为奇。”
“大少爷今晚可是喝了不少酒,你就这么自信孤男寡女不会发生点什么?”
“易百绥醉酒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除了满嘴胡话就是呼呼大睡,还能做什么?”
“他即使做不了什么,但是对方可以做点什么啊?”
“周舟是奶奶看上的人,她没那个胆子。”
“你以为周舟真是单纯来当家庭医生的?”
“难道周舟是来易家当孙媳妇的?可惜她没这个机会了。”
“所以,她才要为自己创造机会。”
“既然这样,你身为易家管事为什么不去管一管?任由她进主人房间吗?”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管比较合适,因为你是易家未来的孙媳妇,有这个特权为什么不用?”
“夏管家,这个时候想起我的身份了?谢谢夏管家提醒,正所谓好人不用管,要管的都不是好人。”
“反正话我已经带到,管不管由你。”夏铃挑眉,唇角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离去。
李千暖将头上的毛巾扯下来,对着镜子拍打乳液,那张奶白的小脸看起来水润光亮,却又挂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她明明知道夏铃是在无事生非,挑拨离间,但眼前还是忍不住构想出周舟进易百绥房间的情景......
毕竟周舟看易百绥的眼神没那么简单,充满了缱绻缠绵,她对易百绥有心也在情理之内,毕竟没有几个女人不喜欢易百绥,但是出格的事周舟应该不敢做,在此之前,易家已经赶走了很多别有心机的佣人,周舟怎么会自投罗网?正因为她的人品好,才会被李绿茗留到现在。
但是李千暖又忍不住有种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她是易百绥的未婚妻,完全可以行使自己的主权,倘若有女人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做什么,她不应该这样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