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促销小姐的推荐下,李绿茗选了几款新推出的月饼和经典款月饼,各种馅料都要了一遍,就差没把杏花楼搬进家了。
望着店员将一盒盒的月饼放到了后车厢,易百绥的眼睛都被撑大了,奶奶要一下要这么多月饼,这是在给佣人们发福利吗?
很快后车厢被塞满,店员将剩下的月饼都塞到了李千暖的怀里,连摞了五层,只要她稍微不老实,盒子就会掉下来。
小女人就像一个木偶般任由摆放,难道这些月饼是让她带去李家镇的,让她连人带东西一起滚?
“去物流园。”
易百绥这才明白,奶奶买的这些月饼是送给李家镇的,他转动方向盘去向物流园的方向。
望着车上的月饼被搬空,李千暖的心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她打开手机看江州到南忆城的车次,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如果下一站把她送往火车站,她不妨就陪家里人过完中秋再回来。
然而路线并没有朝火车站方向,而是回了易家,也许李绿茗想让她回家收拾东西,毕竟她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行李。
一进门就看到白衣黑裙的圆乎乎的球球,如同小企鹅般朝着他们奔过来,大声说道:“老祖宗,刚才家里有电话打过来,连着响了三声又挂断,不知道是不是语晴小姐或者......”
旁边的夏玲立即厉声制止:“胡乱猜测!罚打扫马桶一周!”
球球急忙住口退到了一边,她反思自己这个心直口快的毛病得改改了,她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每年快过节的时候,家里总有电话打过来,响三声挂断,佣人们都在分析这是被逐出家门的易家儿女打来的,不是大小姐易远馨就是三少爷易远邡,或者是语晴小姐。
听到语晴这个名字,李绿茗的额头紧蹙,眼波微澜,眨动着一幕幕的回忆,刚出生的小语晴粉嫩乖巧,咿咿呀呀学说话的小语晴,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妈而是奶奶。穿着粉纱裙的小语晴就像一个小公主,经常歪着小脑袋唱歌给奶奶听,长大后的语晴不惜用自己的人生交换了易家大小姐的身份......
李千暖虽然没有见过易语晴,能想象出她一定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估计不比易木桐好到哪里去!
每次提到语晴奶奶都会变得心情沉重,易百绥的眉心也跟着轻蹙了一下,他从小当宝一样宠爱着这个妹妹,多么希望她一直都在身边,如果她不是易家的儿女,她将会永远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老祖宗,您累了一天休息会吧,一会就开饭。”
夏铃笑容可掬的扶着老祖宗坐到了沙发上,然后转身望向李千暖面色立即变得阴沉,这个乡巴佬怎么又回来了?
沙发上的贝蒂本来正在眯眼打盹,看到李千暖忽然猫眼一阵放光,给了她冷冽的一激,仿佛在说,这个家不欢迎你!
一人一猫,这是什么眼光?驱逐她吗?李千暖的眉心荡漾,反正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她不想让李绿茗为难,还是趁早收拾行李走人吧。
她带来的行李不算太多,大都是女孩子的用品和衣物,但是收拾起来却用了很长时间,也许是参杂了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在里头,
李绿茗为她添置那些贵重衣物她都留在了衣帽间,她只带走了自己的那部分,冷慕宁买的那些她都打包带走,她准备以后从工资里退还给他。
她将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换上了她刚来时候的牛仔背带裤,她要做回李家镇的李千暖,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最后她对着这个豪华舒适的房间行注目礼,易家,我曾经来过!
楼下,潘越凌拎着大包小包归来,今天的她看起来特别的开心,不但新做了头发,还做了美甲。
“妈,我今天陪徐太太挑选礼服,也帮您选了一件,您可以在徐太太女儿的订婚宴上穿,我觉得这件特别适合您的气质。”
“哇!伯母的眼光真好,这件要是穿在奶奶身上一定是冠压群芳!”易木桐的眼球被撑大,抚摸着这件重量级的旗袍裙。
“木桐,你也有份,这件是当季名媛的新款。”
“好漂亮!谢谢伯母。”虽然易木桐的衣服已经多的数不胜数穿不过来,但她仍然喜欢漂亮衣服,欢喜的拿起了衣服。
望着儿媳妇手里那金贵的旗袍裙,李绿茗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具有深意的笑来,问道:“徐太太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她选的是哪件礼服?”
和徐太太去选礼服只是一个幌子,潘越凌自然不知道徐太太选了哪件礼服?她胡乱的说道:“她选的和我是同款,但是不同色,她女儿也给她买了礼服,不知道她宴会上会穿哪一件!”
李绿茗端起面前的参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蒸汽下她的神情扑朔迷离。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看到李千暖的时候都愣住了,丸子头白t恤背带裤小白鞋,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这不是她刚来易家的原始样子吗?
潘越凌的心里一阵窃喜,表面依然很镇定,装作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说道:“李千暖,你这是要离开易家吗?今天有点晚了,一个女孩子不方便,你可以明天在走。”
李千暖摇头回答:“不用了,我去尚雅的员工宿舍。”
“也好,我派人送你过去。”
“奶奶,谢谢您对我的照顾,也谢谢您的月饼,提前祝您中秋节快乐!”李千暖的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浅笑,两只小梨涡就像两颗小梨涡,对着李绿茗深深鞠躬。
夏铃的唇角上扬,镜片下的眼眸闪动,飘来一抹得意的光,终于要送走这个包袱了。
易木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这个乡巴佬要走,心里也是万分的得意,乡巴佬本来就不属于易家,早就该走了。
难道就因为高僧的一句话,李千暖就要离开吗?易百绥的神色复杂,想挽留又张不开口,只能等待奶奶的最后宣判,他不相信奶奶会因为这句无稽之谈,而摧毁了自己看中的小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