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总区接到黄炳耀的电话以后没有一个拒绝的。
反正是白蹭的功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几个总督察颠颠地带着手下跑去国际刑警总部了。
一楼大厅。
方奕威和白若雪轮流把人带去会议室。
有的人三四个一伙,有的人五六个一群,半个小时不到,会议室里就被人占了一半。
好在房间够大,容纳下他们绰绰有余。
李文斌独自坐在上首,身边围着几个总督察。
再下面是各个总区的高级督察、督察、或者是见习督察,能被长官带来的都是心腹小弟。
他们静静地待在座位上,或是观察或是倾听。
“李sir。”
“我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彭文山还没出面,他是不是没把我们放眼里呀?”
邬家伦阴阳怪气。
蔡文光、张傅僖瞥他一眼没说话。
这人不是脑子不够灵光,就是想趁机在李文斌面前跟人家上眼药。
明明是来占便宜的,说的好像是人家求他来的一样。
小人。
阴暗。
两人在心里给对方扣了一顶帽子。
啪。
冼彪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瞬间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
“邬sir。”
“你手里要是有案子的话,可以先去忙。”
他瞪着眼怒视对方。
不管别人怎么样,他对彭文山还是比较感激的。
一个是他从来没把升级试的误会放在心里,另一个是他真的想给警队的伙计报仇。
彭文山能快速锁定疑犯,愿意分功劳,他心里很佩服对方。
再加上冼彪性格爽直,见不得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这会直接朝邬家伦发火了。
邬家伦皱眉看了过去。
你神经病吧,这关你什么事,气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彭文山是你老豆呢。
“冼sir。”
“我这不是急着抓贼吗?”
他往探了探身体,盯着冼彪说道:“你知不知道总督察韩信殉职了呀,他的手下还有人在医院抢救呢!”
“既然彭文山找到了疑犯,那就做事咯,总比干坐着强吧。”
嗡。
会议室里响起乱糟糟的议论声。
“长官,总督察韩信是湾仔警区的那个吗?”
“叫韩信又是总督察的,应该就是他。”
“他殉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别问我,我才是见习督察,我也不知道,你看其他人好像也不知道,看来这次案子不小,保密工作做得很足。”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长官,你听说了吗?”
“没有,闭嘴,带你过来是长见识的,你给我多听少问。”
各总区的督察级和手下的警员们小声议论,还有人在相互打听情况,这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文斌扫视一圈,对几个总督察的保密工作还算满意。
起码没人在私底下里给手下透露消息。
砰砰。
他屈指叩了叩桌子。
议论声瞬间消失,督察级、员佐级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邬sir、冼sir。”
“水警总区的人还没到呢,我们再等等,而且国际刑警的同事还要准备案情报告,别给人家添麻烦。”
冼彪朝着邬家伦冷哼一声,嫌弃地把脸往旁边扭了扭。
邬家伦没搭理他。
他笑呵呵地点点头,“知道了,李sir,我听你的。”
“宁sir,请进。”
白若雪带着水警总区的人走了进来,让他们各自找位置坐下。
“madam。”
李文斌把她叫住了,“请你给彭sir说一声,总区的人都到齐了。”
白若雪点点头快步离开。
大房。
本来彭文山是在办公室里睡觉的,没想到总区的人接到消息就跑来了。
余浩南和周星星眼看着警司、总督察越来越多,两人心里没底,干脆把彭文山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彭sir。”
“李文斌长官说该来的都来了。”
白若雪汇报情况。
“知道啦。”
彭文山两条腿叠在一起搭着桌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随口说道。
“喏。”
“这不是没事吗,早就给你们说过了,不要被职级唬住,当他们是打工仔就好了。”
余浩南和周星星相视苦笑
话说的简单,真要面对的时候可没那么轻松,怎么说里面也是有一个警司的。
“文哥。”
“李长官在催了,你好歹去一趟安抚一下,要是他们觉得被耍了闹起来,我和周sir可压不住。”
余浩南催道。
“哎。”
“消息还没有传回来,我们自己都在等呢,见我又怎样?你们不用去了,阿南,把报告给我。”
彭文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报告离开。
走进会议室,先是朝着李文斌点点头。
“李sir。”
“文山。”
李文斌假意抱怨道:“我们过来协助你抓贼,在这里干巴巴地等着,你倒好,自己躲起来了。”
彭文山挑了挑剑眉。
“怎么能说是干巴巴的呢,这不是给各位泡茶了嘛。”
嗤嗤。
有人轻笑出声。
李文斌脸色一僵。
他拿彭文山没有办法,只能无语地翻了白眼,扭过头查看是哪个衰仔敢笑他。
“喂。”
彭文山冲着刚才偷笑的警员瞪了一眼。
那个警员也意识到了不妥,急忙收敛笑容,小脸吓得惨白。
听到彭文山的斥责后站起身,眼神惊慌地望了过去。
该死。
长官之间开玩笑,他跟着掺和什么,这下惨啦。
“你去把窗户打开。”
彭文山指了指那人的身后,“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么多人在屋子里吸烟,光靠换气扇怎么够呀。”
“刚才我都以为着火了呢。”
警员忙不迭地转身开窗,心里异常的感激。
这家伙反应很快,动作也麻利,听到彭文山的话以后一点迟疑都没有,竟然真的让他逃过一劫。
彭文山挨着李文斌坐了下来,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在找什么?”
“没事。”
李文斌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报告上,接到手里翻看。
“彭sir。”
“可以聊一聊案情吗?”
邬家伦眼巴巴地往报告上瞅了瞅,开口询问。
彭文山点点头。
叮。
他掏出香烟点了一根,目光在所有人脸上划过。
“宁sir,好久不见了。”
“关于湾仔警署刑侦组的情况你了解吗?”
“不太清楚。”
宁sir如实说道。
以前他和彭文山合作过一次,两人在游轮上抓过新加坡赌王陈金城,算是老熟人了。
这次听长官说能捞点功劳,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了。
“那好,我大体说一下。”
彭文山不但说给他听,也是给下面的警员说的。
“段边豹的名字相信大家都听说了,前几天电视上播报过他的新闻,这人有个大佬叫段边虎。”
“两兄弟从事贩毒、械劫等等罪行。”
“昨天他在法庭受审的路上被人救走了,疑犯叫高东源,前韩国特种部队军官,手下有个雇佣兵小队。”
冼彪举手。
“冼sir,有事吗?”彭文山问道。
“彭sir。”
冼彪轻轻皱眉,“段边豹被人救走的时候,湾仔辖区内同时还有一辆冲锋车上的五名警员失踪。”
“两件事有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