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家的少夫人一休养就休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休养足以彰显她在上京的好人脉,众人都嘀咕,这个何云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竟然同公主世子妃为知心好友,更有侯府夫人那样和蔼可亲的长辈,到底是何等本领。
幸好她之前将府邸搬迁到了轩林置办的这一个,不然之前那个位置小,待着更痛苦。
两个小丫鬟一个叫缈棱一个叫菁华,名字是她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
“你这名字取的比给你女儿取小名都用心”何母吐槽她。
二丫睁着大眼睛看着娘,“祖母什么意思呀”
何云乐不可支捏捏闺女的脸没回复,“娘我这不是想着,如果取名叫小红或者小绿的话,日后不好嫁人嘛”
两个小丫鬟在身后羞红了脸。
何云想着挺好,那落梅都已经开始管理清然的庄子了,如果小叶师傅的那件事情没有出意外的话,落梅应该已经出府还了卖身契,去做管理庄子的嬷嬷去了。
良田住宅确实比跟在人身边伺候的强,也是做丫鬟的终身梦想。
清然如今是要处理王府的大小事,所以家事会排在嫁妆铺子之前,她的资产有何云管理,而铺子的运行有丝竹来维持,而何云不同,她本就没有将这些东西归类为嫁妆铺子,赚钱就是她人生的第一要义。
府邸中的家宴很少,婆母不是铺张浪费的人,李轩林更是不习惯家里有这么多人。
也不算什么大家族,也没人敢凑上来多和将军府的人走动,一时间家事少的可怜,况且李轩林之前就答应过来不会干涉她的赚钱营生。
所以这两个小丫鬟,何云是打算培养成副手的。
这样就算以后女儿们对经商不感兴趣,也有人代为打理。
何云能想这么前面是有理由的,实在是她的女儿。
一个读书读到忘我,一个沉迷吃糖葫芦,三字经都背不出来,前些天恰逢老将军考察,一祖一孙在书房大吵一架。
二丫当时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怒气冲冲一个人从将军府走回来。
等将军府发现二小姐不见,李夫人揪着将军的耳朵怒斥对方时,二丫已经哄骗栓子叔叔给她买了这周的第五个糖葫芦。
至于小宝。
何云恨铁不成钢,这胖儿子眼里就只有吃!
现在正在磨牙的阶段,一个控制不住,他连姐姐的鞋子都能啃上两口。
算了,人还是自己培养吧。
缈棱聪慧,一点就通,心思活络。
菁华脸圆乎乎看着喜庆,说话慢条斯理,有些笨拙。
缈棱来府邸不过三日就同小厨房的张婶关系好,她嘴甜,张婶私下收她为干女儿,平常没少给她开小灶。
这事还是管家同她说的。
何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圈子,只要事情办的漂亮,人为生态,何云不会去过多干预。
缈棱确实事情办的漂亮,她读书识字都很快,管理铺子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多,传话的时候关键字眼善于提取,会将犀利的话多番润泽,有时候还帮菁华处理了危机。
全府上下都很喜欢她。
相对而言菁华的话,确实就逊色许多,她在宅邸中并不经常走动,总是在自己的小院落里面坐着,但二丫很喜欢同她在一起玩。
二丫悄悄跟何云说,菁华姐姐脸圆圆的,她也圆圆的,弟弟也圆圆的,他们应该组成一个圆脸帮派。
何云差点笑的喘不上来气。
不管怎么说,丫鬟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她在家关着的这些天也部署了一些探听的人。
之前有人故意在背后宣扬她和赛珏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抓不到幕后的人,如今何云想着培养自己的一批消息站,起码在遇到事情之前不要处于被动的位置。
很明显是光靠秦翠花一人显然是不行了。
孙凤的死亡对他们家打击很大,何云也批准她请了一周的假。
孙家嘴里念叨着,明明觉得日子越过越好了,为什么又突发横祸呢。
而何云后来才知道,在孙凤平常平静的表面下,实际对她很多决策都非常不满,经常同小老板还有她的兄长抱怨。
说何云不给她升月银,还指责同样是最老一批进去的伙计,凭什么给小东和栓子置办房屋,说何云眼里除了男人谁都看不上。
孙家将这个话说给何云听也没什么,因为秦翠花很早也被何云招募进去,她是亲眼看到过何云是如何重用培养孙凤的。
孙家只是让何云不再因为他们女儿的死而难受,因为也许并不值得。
她听完之后倒是默默了很久。
消息站的建立没有假手于人,每日看着牙婆还有流民收纳所那边提供过来的人选和性格特征,都很难抉择。
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有几千张讯息看过去。
容貌无论美丑太过突出的定然不能要,能传递信息自然要长相平庸一些。
一连泡在书房里数日,夜晚回房睡觉时,李轩林突然询问了一句,最近是有加两个贴身丫鬟吗。
他近日又被外派去查案,今天才回来,没见过缈棱和菁华两人,李轩林似乎还有些怒气,他压着声音同何云商量,那个菁华的手脚不干净,最好能换一个贴身丫鬟,说完还将一个女子的香囊递给何云。
不得不说这确实菁华的香囊。
她平日里就爱捣鼓和设计这个东西,她的风格独特在颜色搭配上很妙,何云原本还打算在自家铺子内推出这个设计,让菁华负责。
她自然是率先相信自己枕边人的,“你有没有看错,菁华性格老实,平日里扫地的下人搭讪,她都会害羞脸红,不好意思多说两句的”
“没看清楚脸,但对方是这么自称自己的”
原来是他方才要加热水,然后一双玉手攀附上来帮他按摩肩颈,原以为是夫人,结果对方开口说自己是菁华。
李轩林猛地拿起旁边的衣服从水中站起来让对方滚出去,一时间又恼火又责怪自己太过劳累让人钻了空子。
想到这里他整个头都埋在夫人的怀里,“我脏了”郁闷的声音默默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