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大门口。
大雪纷飞,鹅毛大的雪花从天空飘落。
刺骨的寒风直往人的领口里面钻,将一大早就等在府外的上官闻父子冻得瑟瑟发抖,两人一个劲地往手心哈着热心,并且轻轻跺着脚。
稍等片刻,刚才进去通报的侍卫首领周阿虎孤身一人回来了。
没看见赵辰出来亲自迎接。
羽林军副统领,人高马大的上官杰上前一步,指着辰王府的牌匾,对周阿虎十分不悦地说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不是让你进去通报吗,赵辰他人呢,快让他出来!”
“殿下在办正事,让二位等着!”周阿虎抱着刀昂首挺胸地站在大门口,平静地说道。
“什么?”
此言一出,上官杰本来就等着十分不耐烦,这下子彻底被激怒了,破口大骂道:“赵辰,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父子二人等着?”
“大胆!此乃王府重地,岂由你一个小小的羽林军副统领口出狂言,辱骂我家王爷!”
周阿虎“蹭”地一下子拔出刀,身后的几个侍卫也一同拔出刀,全部虎视眈眈地盯着上官杰。
上官杰根本不惧,还上前一步,指着天骂道:
“放肆!!!”
“你们几个狗东西有几个胆子敢对本统领动刀?本统领可是皇家羽林,天子近卫!万里挑一!”
“退一万步讲,本统领也是赵辰的大舅哥!是他赵辰的长辈!让他赶紧滚出来!”
闻言,周阿虎等几个侍卫眼睛一眯,蓬勃杀意在眼睛里像海潮一样起伏,难以压制。
自从老王爷将他们一十六人派到辰王府后。
他们便是辰王府的人,他们不允许有任何对辰王府不敬!
想了想,周阿虎说道:
“上官统领可不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您先是大夏的臣,才是我家殿下的大舅哥!”
“我等几人虽然只是辰王府的普通侍卫,贱命一条不值钱,比不上上官统领在宫中御林军任职,身份显赫,但我等却深知君是君臣是臣的道理,今日上官统领在王府门前大放厥词,口出狂言,让我家王爷滚出来见您,失了君臣礼节,我等先斩后奏,想必我家王爷、陛下和朝廷诸公知晓此事,不会怪罪我等。”
听闻此言,上官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看着周阿虎几人手中握刀,一步步地靠近自己。
上官杰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躲在自己的父亲户部尚书上官闻的身后。
“好了。”
上官闻抬了抬手,看了周阿虎几人一眼:
“今日之事,是犬子失言在先,本官会带回去好好教训,就不靠诸位动手了。”
“既然辰王殿下让等着,本官等着便是。”
说完话,上官闻便闭上了眼睛,将双手笼在袖子里静静立在风雪中,任凭鹅毛大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和肩膀上,他都不为所动。
其他握刀的侍卫看向气场强大的上官闻,而后又全部看向领头的周阿虎,询问这事怎么办。
是杀还是……
周阿虎抿了抿嘴唇,思考再三,还是命令众人都放下了刀。
再怎么说,面前这二位也是自家王爷的岳父和大舅哥,伤了和气总是不好。
见周阿虎几人放下刀,重新回去,躲在父亲上官闻身后的上官杰松了一口气。
昨日从辰王府拖出去七八具尸首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他知道辰王府上下现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连左右两位户部侍郎都敢杀,杀他一个小小的副统领还不是轻而易举?
万一因为此事他被杀了,他找谁说理去?
可是在风雪中等了好大一会儿,身上的衣裳都被大雪打湿透了,还是没见赵辰的身影,上官杰忍不住问了一句:“喂,还要我们等多久?你家殿下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周阿虎瞥了他一眼,语气冷冷:“让你们等着就等着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
上官杰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周阿虎一个小小的辰王府侍卫头领敢这么对他说话,于是伸出手,指着周阿虎恶狠狠道:
“行!你给本统领等着!本统领记住你了!早晚有一天本统领收拾了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话还没说完,忽然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刚刚快活结束,穿戴整齐的赵辰从府里走出,看着上官杰冷冷道:
“上官统领这是要让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