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元勋老泪纵横。
“柔儿呢?”凤元勋抓着凤梨的手,语气里的悲痛毫无掩饰。
凤梨伸手揉了揉湿润的眼眶,指着灵堂上的那口棺木。
凤元勋颤抖着身躯,缓缓靠近。
他的步伐缓慢,弓着背。
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凤梨便发现他似乎老了许多。
就连头发,似乎也白了好几根。
凤元勋走到棺木前,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盖子,看到了里面躺着的凤语柔。
“柔儿……”呼喊的声音里夹杂着颤音。
这时候,江容珍跌跌撞撞的跑上前,扑在棺木上,嚎啕大哭:“柔儿,我的柔儿,你死的好惨啊,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你??”
“是凤语盼。”
凤梨的声音在这时候忽然响起。
凤元勋和江容珍同时一愣。
凤元勋:“小梨,你说什么???”
凤梨看着她,微红的眼睛里是深深痛惜:“昨夜,盼儿持刀去了柔儿房间。”
江容珍瞳孔瞪大:“你胡说!!盼儿怎么可能会杀柔儿??”
“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找她。”凤梨低着头,给凤语柔继续烧纸。
江容珍忽然反应过来,忽得一下冲到凤梨跟前:“你把盼儿弄到哪里去了?”
凤梨抬头看着她:“她杀了柔儿,自然应该送官查办,但考虑到爹和你都没有醒来,所以关押起来等爹醒来后再发落。”
江容珍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伸手扶着柱子,才站稳了脚跟。
她一下抓住凤元勋的衣角:“老爷,你千万不能将盼儿送官府啊。”
凤元勋悲痛过后,又是一脸愤怒,一把将江容珍甩开,然后大步离开,去找凤语盼。
“老爷,你等等我。”
……
凤语盼被关在柴房里,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她缩在角落里,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其涣散。
房门在这时候被打开,外面强烈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刺得她根本睁不开。
“盼儿??”江容珍见到女儿狼狈的模样,一把冲上前将凤语盼抱在怀里。
凤语盼一愣。
意识到是自己的母亲后,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她忽得哭出声:“娘,你终于来了,盼儿还好怕啊。”
凤语盼还穿着一身原先染着血迹的衣服,凤元勋刚一进来便发现了。
原本的担忧顷刻间化为怒焰,一把将江容珍拉开,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凤语盼脸上:“你这个逆女,你竟然……竟然残杀你的姐姐!!”
凤语盼吓得缩在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脸,恐惧地望着盛怒的凤元勋。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泪水掉出眼眶,凤语盼又一把抓住江容珍的手:“娘,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手里忽然……忽然就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是自己蹦出来的,真的,那匕首还长了腿,跑到了我的房间。”
哭声越来越大,凤语盼一抽一抽的哭。
“你说什么??”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江容珍也怔住了:“真的是你杀了柔儿??”
凤语盼哭着拽着江容珍的裙角:“娘,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她抢走我的太子妃之位,我虽然很生气,可还不至于动手杀她……”
凤元勋一个大步上前,拽起凤语盼:“跟我去官府……”
“不要,不要……”凤语盼挣扎:“我不要去官府,我要是被关入大牢,这辈子就毁了。”
可气得面色铁青的凤元勋死死拉扯着凤语盼。
江容珍慌了:“老爷,你不能送盼儿去见官,盼儿也是我们的骨肉啊,你不能这么残忍,我刚失去了一个女儿,我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老爷就算我求求你。”
凤元勋忽然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忽然笑了。
“我一生为国,却生了这么一个畜牲。”
……
凤语盼没有被送入官府。
只是被凤元勋关在了家里,对外只是说凤语盼受了刺激,无法见人。
之后,知道凤家二小姐被人杀害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为了拉拢凤家,也都来了凤家进行慰问。
这其中就有看戏的苏家三人,以及想知道原因的姜奕尘。
凤家所有下人被嘱咐过,所以姜奕尘没有打听到任何信息。
为了表示自己姑爷的身份,姜奕尘最后还在凤家多住了几日,帮凤梨操持丧事。
凤梨还看到了太监总管。
“世子妃,节哀。”太监总管走到凤梨跟前,轻轻说道:“陛下知道此事,特地派咱家过来。”
意思是想告诉凤梨,陛下很挂念她,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出面。
他一个太监,真是操碎了心咯。
“多谢公公。”凤梨轻轻一笑。
之后凤梨一直呆在凤家,直到凤语柔下葬之后,她都没有回北王府。
以父亲伤心过度为由,留在身边陪同。
姜奕尘自然开心。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和苏晚雪每日每夜的在一起,甚至还悄悄接到北王府。
“小姐,世子太过分了。”巧巧从集市回来后,便气冲冲,脸色异常难看。
凤梨正在给凤元勋煲汤,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凤元勋整个人极为消沉,以前精壮的身子骨在一月的时间里竟然瘦了好大一圈。
所以这段时间,她亲自给凤元勋煲汤补身子。
“怎么了?”凤梨一边盛汤,一边说道。
“我今天去逛街,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巧巧义愤填膺:“苏晚雪竟然和姜奕尘那个大渣男你侬我侬的进了北王府。”
凤梨微微蹙眉。
“这段时间苏晚雪住进了北王府。”巧巧气急:“那个姜奕尘竟然趁你不在,公然将外室带回了家。”
凤梨的脸色忽然一白,胸口一股恶心感袭来,忽得没忍住开始干呕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巧巧忽得着急起来,扶着凤梨的胳膊。
凤梨摆了摆手:“我没事,可能被你刚才的话恶心到了。”
“恭喜宿主,你怀孕了。”六六忽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