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打,江容珍根本忍无可忍:“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操持着这偌大的凤家,我养废了女儿??那你又在哪里??这个家,要不是因为我,孩子们能长到现在这么大吗??”
“你这个刁妇!”凤元勋气得手指都在颤抖:“胡搅蛮缠。”
“好了,爹,娘,你们别吵了。”凤羽康拦在两人中间,作为儿子,他根本没办法帮谁:“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就一定要互相伤害吗?”
凤语盼手里还缠着凤梨的一撮头发,狠狠说道:“在爹的眼里,只有凤梨是个宝,我们都是草。”
眼看着凤元勋又要动怒打人,凤梨忽然拉住了他:“爹,三妹妹受了刺激,说了一些胡话,她也怪可怜的,我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让她先冷静一下吧。”
被扯掉一撮头发的地方,头发发麻的痛。
凤元勋心疼凤梨,快速收起怒焰,关心道:“你还好吗?”
凤梨摇了摇头:“爹,我没事的。”
女儿永远都是这般懂事,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亏欠女儿更多。
看到俩父女温馨的画面,凤语盼再一次受了刺激,忽然‘啊啊啊啊’大叫,跑回了自己房间。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凤梨?
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会找上她?
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凤梨来承受的。
江容珍担心凤语盼,跟着追了上去:“盼儿……”
凤语柔嫉妒的目光落在凤梨脸上。
凤语盼这个蠢货,竟然害人害己,反而没有害到凤梨。
如今,连同她的希望也没有了。
该死!
但她想不通,到底是谁打晕了她,将她扛去了太子房间?
凤语盼一心想要嫁给太子,所以不可能会是她。
难道是凤梨?
嫉妒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怀疑。
凤梨轻轻转头,便与她的目光撞上。
凤语柔一愣,连忙转移视线:“爹,女儿身体不适,就先回房了。”
凤元勋只是轻‘嗯’一声,便不再说话。
拉着凤梨道:“爹带你回房间休息,你的房间爹一直没让人动过。”
凤语柔咬了咬牙,独自一人离开。
压抑的氛围,凤羽康也没有留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院子里,只剩下凤梨和凤元勋。
凤梨摇了摇头:“爹,我没事,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凤元勋微微红了眼眶,但努力不让人看出来:“好。”
凤梨发现凤元勋平日里坚硬的步伐忽然变得有些蹒跚,整个人好像老了很大一圈。
她忽然有些心疼,像一副心疼老父亲的乖巧女儿模样,轻轻扶着凤元勋回屋。
越是这样,凤元勋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她和她的娘。
扶回房后,凤元勋坐在床上,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床沿:“是爹没用,才会让两个女儿被人糟蹋了,爹一生献给战场,却让自己的女儿受难。”
他握着凤梨的手,眼神忽然有些浑浊:“小梨,是爹对不起你,才让你在这个家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果当年你娘还活着,你的童年也不会被人苛责,是爹的错,是爹没用,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如果当年我没有一时糊涂纳了妾,你娘也就不会抑郁而终,如今老了也不至于还会被人踩着脸面笑话。”
“爹,你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凤梨抿了抿唇,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娘的死或许不是意外,更不是抑郁。”
凤元勋微愣:“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娘是被人害死的?”
凤梨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小时候的事情我有点印象,娘不像是一个会抛弃自己,抛弃我的人。”
凤元勋再一次颓废:“就连大夫都说了,你娘是抑郁而终的。”
“嗯。”凤梨点了点头,一副不想再多想的模样,但她已经给了凤元勋一个预告,然后安抚道:“爹,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回来陪陪你,希望你能够早日振作起来,你是凤家的顶梁柱,也是大盛国的顶梁柱,你不能倒下。”
他的倒下,注定了原主最后的悲剧。
所以,凤元勋不能有事。
“有你陪着,爹就心满意足了。”凤元勋苦笑道:“倒是爹食言了,本来是想等着你回来和你一起用餐,但现在爹没有心情用晚膳了。”
“没关系的,等爹心情好了,我们一起吃大餐,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
凤元勋酸了眼眶:“你是爹的好女儿。”
凤梨在凤元勋的房间里陪着他到了傍晚。
弄了一点吃的,他也吃不下。
凤梨只好端着碗离开,佯装回自己的闺房,而实则却是去了凤语盼的房间。
巧巧在门口把风。
看笑话是看笑话,但巧巧想不通小姐为什么要单独来三小姐房间?
不嫌晦气吗?
……
“滚出去!!”听见声音的凤语盼直接将桌上的茶杯朝着门口砸过去。
砰!
茶杯碎了一地。
凤梨躲在一边,笑着朝着房间走去:“三妹妹,生那么大气做什么?”
房间光线昏暗,凤语盼只点了一根蜡烛,导致门口的位置并不清晰。
听见是凤梨的声音,凤语盼愣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她没好气道:“想来看我的笑话吗?你滚!!”
“要是我滚了,那我还怎么看笑话??”轻慢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凤梨一步一步来到凤语盼跟前。
凤语盼怔住,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凤梨此番模样。
带着对她的幸灾乐祸,甚至更像一个魔鬼似的在自己最难堪时,出现讽刺自己。
“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我,你还想看我笑话?”凤语盼忽然站起身,抬手就朝着凤梨抽过去。
凤梨抓住她的手腕。
凤语盼没想到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人,竟然还敢反抗自己?
“害你的人,可不是我。”凤梨勾起唇角笑道:“你难堪对我有什么好处?最大的受益者可不是我。”
凤语盼皱眉:“你什么意思?”
“这次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我相信你很清楚。”凤梨看着她,挑拨离间:“我害你,我又做不了太子妃,所以我不可能做毫无意义的事。”
凤语盼瞳孔剧颤:“你是想说,是凤语柔??”
凤梨轻轻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做了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这世间没有真情可言,就算是亲姐妹又如何?为了权利同样会不择手段。”
说完,凤梨徜徉而去,丢下满眼恨意的凤语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