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在长公主那里丢了面子眼下也不好再去见定国公夫人,本想着去看看杨婍月,却没想到有丫头来报说,老夫人派了些人过来了。
朱氏有些紧张的抓着那丫头问道:“可知道那些人过来是做什么?”
那丫头也不敢看她,只回道:“听说是二姑娘今日在定国侯府做的事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老夫人现在气得不行呢。”
朱氏皱着眉,“怎么竟让老夫人知道了?”
那丫头摇摇头,道:“夫人,您现在还是先带着二姑娘回去吧,万一老夫人......”
朱氏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安来,嫁进杨家这么多年,她深知老夫人的性子,最见不得姐妹相争,府中人做出那等败坏门风之事。
可偏偏今日这事竟让老夫人知道了。
朱氏暗暗恼恨,又不得不问了人,匆匆见了定国公夫人后就去找杨婍月了。
此时秋儿早已经满头是汗的赶了回来,按照杨婍月的吩咐,秋儿硬是满大街的挑了件与先前杨婍月那身相似的衣裙,虽是淡淡的桃粉色,但也足以衬托她这段窈窕身姿了。
只是杨婍月穿好衣裳刚出门就遇到了赶来的朱氏,朱氏一句话都没说,拉着杨婍月就要出去。
“母亲,你......你拉女儿做什么啊?”杨婍月被拽住手跟在后头,连连着急问道。
可朱氏碍于侯府人多眼杂,又是杨家家事,只一个劲儿的拉着杨婍月往外头走并未回她的话。
杨婍月见朱氏一直不说话,手腕处又被箍得生疼,她急得奋力一甩,就从朱氏的手里挣脱出来了。
“母亲,你到底拉女儿做什么?”杨婍月皱着眉,一面在揉她的手。
朱氏叹了口气,急得上火,正想说什么,却见到杨婍瑶赶了过来,“母亲,祖母是不是派人过来了?”
她本来是想去见见顾世子的,没想到身边的婢女没看到顾世子反而看到了祖母派的人来,今日是裴世子的生辰宴,她们早前本就与祖母商量好了的,所以自然不会来干涉这事儿。
祖母既来,唯一的可能那便是杨婍月做的事情传到了祖母那里。
杨婍月手不疼了,也不揉了,她瞪大着眼睛问道:“祖母,祖母怎么会派人来呢?”
朱氏看了一眼周围才凝眉道:“先前你与那阮大姑娘发生了争执,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你祖母那里,气得现在就要叫人将你带回去。”
杨婍月摇了摇头,“可,可现在裴世子的生辰宴都还没......”
朱氏有些恼了,她嗔道:“你还惦记着什么裴世子,今日这事儿一出,这裴世子你就别再痴想了。”
“可是母亲,我......”杨婍月皱着眉头,眼底有些不甘心。
杨婍瑶在旁劝道:“母亲,咱们还是先带月儿回去吧,早些回去,或许祖母也会从轻处罚的,再耽搁一会儿,只怕祖母罚得更狠。”
朱氏狠下心,点了点头,“瑶儿说的没错,你祖母虽严苛,但咱们早些认错,或许你就不会被责罚。”
“母亲......”
杨婍月怕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祖母一向对她严厉,上次被打了十板子都还没让她喘够气呢,这次,指不定祖母会怎么罚她。
可是,可是这次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让祖母知道了?
“母亲,可找人去向定国公夫人说一声,咱们突然回去怕有些不合适。”杨婍瑶在一旁问道。
“我方才已经去向定国公夫人说过了,不碍事的。”朱氏说完,赶紧就拉着杨婍月出了侯府。
杨婍瑶一双眸子在看了一眼那道大门后也只好紧跟着两人上了马车。
乔清欢本来打定了主意要去找杨婍月的,但无意中看到了朱氏和杨婍瑶拉着杨婍月出了侯府,她找人一问,这才知道了杨婍月原来是被逮回去的。
她眉梢微微一挑,也不打算跟着杨婍月同去,没得反而给自己惹一身骚,既然杨婍月不在侯府,那她便可以想办法去见见裴世子了。
“襄儿,你先前说裴世子在哪个房间?”乔清欢回过头来问道。
襄儿也不知乔清欢要做什么,便回道:“奴婢听说裴世子今日在西南方向的容锦阁招待贵客,想来裴世子是在那儿了。”
乔清欢理了理衣裳,道:“好,那咱们便去那儿。”
“诶呀姑娘”襄儿却伸出手将她拦着。
“你这是做什么?”乔清欢有些不悦的看她。
襄儿咬了咬唇,垂眸劝道:“姑娘,今日侯府人多,想来容锦阁那里的客人也不少,就算姑娘去了也未必能见着裴世子的。”
“再说,再说那里人多,姑娘即使见着了那裴世子,万一让大人知道了,大人定会生气的。”
乔清欢看了她一眼,颇有些恼意,“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我丢脸咯?”
襄儿面色一白,赶紧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为了姑娘考虑。”
乔清欢眸子闪了闪,也没骂襄儿,只是脸上有些不甘起来,“襄儿啊,我都已经及笄了,可这未来的婚事都还说不准,今年定国公夫人邀了我母亲和我上府里作客,母亲满心欢喜,以为我能见上这裴世子一面,谁知......”
“谁知我得了风寒,只好推了这场宴会,在家里静养。”
乔清欢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她又唤了声襄儿,道:“父亲不疼我和娘,凡事总要我去想法子,若不是我去应付那些二房三房的,我和母亲还有哥哥现在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襄儿听了,只好又劝道:“姑娘别慌,如今不是还有那个杨二姑娘嘛?她是中书令的孙女,姑娘一向又与她交好,那几个庶女才比不上姑娘呢。”
乔清欢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能不慌嘛,明年那陈氏的庶女就及笄了,父亲一向疼她,少不得要为她说一门好亲事。”
想到此处,乔清欢脸上的不甘更深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心神,突然问道:“母亲呢?”
襄儿赶紧回道:“方才奴婢在后院看见过夫人的,想是夫人以为是姑娘掉进了水池里,所以才匆匆赶了过去。”
乔清欢望了望天,道:“我与母亲虽闹了矛盾,可她是生养我的人,总不能.....”
“是啊,姑娘说的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