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自取其辱吗?人家不要你,你能不能弄清楚?你就那么犯贱吗?”
大丁丽从牙缝里问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孙二娘离开,才敢悄悄接近,在不远处幽怨地望着白天孝。
“你少管我!我,我愿意!”白天孝固执地扭过脸,甩出一句,忿忿地从大丁丽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去。
别看白天孝在孙二娘面前像小猫一样温顺,可是在大丁丽的面前,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头愤怒的雄狮,可以张牙舞爪、无所顾忌地宣泄。
大丁丽的心早已怒火点燃,她就知道白天孝心里还装着孙二娘,这个男人,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其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而自己,就是傻傻地被这张脸吸引。
大丁丽跟着丁军在办公区域转了一圈儿,看见吴翠哈和小丁丽还在指着办公室的大门说着什么,就找了上厕所的借口溜了。
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包间里的白天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白天孝一定不在包间里,因为孙二娘的公司全部人马都来了,在大厅里聚餐。
白天孝的的确确是一个拖泥带水的男人,人家孙二娘不要他,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随时想着贴上孙二娘。大丁丽劝慰的话说了上千遍,白天孝肯定是傻,要不就是脑袋里的筋搭错了,一门心思就要回到孙二娘的身边,哪怕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也愿意。
大丁丽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牙祭,给那个白天孝被抛弃后,心情低落时打的牙祭。可是自己还犯贱了,舍不得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
白天孝如大丁丽所料,不在包间里,她猜对了,心里更加淤塞。这个男人肯定是去找孙二娘那个母老虎了。她就不明白了,当初是白天孝要和孙二娘分开的,孙二娘为此还自杀了。
现在这是怎么了?完全颠倒了,白天孝疯了一样想接近孙二娘,孙二娘骂哭白天孝几次,白天孝都没有记性,不讨来人家一顿骂,他好像都没办法活下去了。
两个人的关系简直是微妙至极,孙二娘为白天孝自杀时,白天孝分分钟钟都想逃离孙二娘。现在孙二娘看都不想看白天孝的时候,白天孝又死皮赖脸地想回到孙二娘的身边。
大丁丽忽然来了想法,这个死男人心里就是变态,那么,也学着他们的关系那样,像丢掉大粪一样抛开白天孝,或许白天孝就会像膏药一样粘过来了。
大丁丽想到这里,一下子看到希望。快步跟上白天孝,抓住白天孝后衣领,白天孝被突然抓住,站住脚回头看。
“你个死男人!你以为你是谁?跟我吹胡子瞪眼睛!”大丁丽翘起脚,另一只手照着白天孝的后脑勺扇过去。
谁知白天孝这一会儿脑袋变得灵光了,竟然躲闪开了。
大丁丽一击未中,整个人惊呆了。她心里想像的没有这个环节。她心里设想自己打中白天孝,白天孝被打懵了,抓住自己的手,痛哭流涕地认错。
白天孝疯狂了,孙二娘刚才那样对待自己,他的心里已经淤积满满的委屈,大丁丽的举动,让委屈秒变怒火,怒火再找到出口,冲将出来。
白天孝反身用右臂压住大丁丽的胳膊,大丁丽的手还在薅着白天孝的后衣领。
大丁丽是女人,和身材高大的白天孝相比,简直是无缚鸡之力,胳膊被压下来,白天孝一只大手强有力地顶到大丁丽的下颌,再一用力,大丁丽陀螺一样,蹬蹬蹬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姓白的,你敢打女人?”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孙二娘。
孙二娘看见大丁丽隐匿在一旁了,只是装作没看见。
大丁丽和白天孝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她都尽收眼底。她早就听说了,大丁丽和白天孝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了,这要是以前,她非得找大丁丽一决高下,敢动孙二娘的男人,分明就是找死。
但是她一想到阴间说过的那些话,立刻打消了任何想法,活着比男女之间那点私情重要多了!她甚至还有点欣慰,大丁丽把那个死男人拿捏住,那个死男人就不再来死缠了。说不好还要感谢大丁丽呢!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天孝对待大丁丽和对待自己完全是两个态度,作为女人,孙二娘心里已经满足得要笑出声了。同样都是女人,白天孝两种态度的截然不同,让孙二娘对白天孝平添了些许不舍。
刚刚冒出来的不舍,很快被阴间使者李小宝的黑袍子给吓回去了。孙二娘自己打了一下脸,随即站出来大喝一声。
白天孝没想到孙二娘就在一旁看着,想到刚刚对大丁丽的态度,能表明自己对孙二娘的忠心,白天孝有些兴奋。
而坐在地上的大丁丽,除了窘迫,就是想找一条地缝儿钻进去。孙二娘哪里是在帮自己啊?她就是在变相取笑人呢!白天孝对待孙二娘和大丁丽的不同,就是在彰显女人本身的魅力,白天孝就是在说孙二娘更有魅力。
孙二娘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还看出来白天孝的兴奋,孙二娘举起小胖手,对着白天孝打了下去。白天孝个头太高,孙二娘蹦起来才勉强打得到,白天孝的脸被小胖手打上,大戒指不知道怎么刮伤了白天孝的脸,一条红红的伤痕出现在白天孝俊逸的脸上。
“你?你打我”白天孝难以置信地盯着孙二娘问道。
“快起来!男人打女人,算什么东西呢?他打你几下,我就替你打回来!”孙二娘拉起地上的大丁丽,冲着白天孝大声说。
大丁丽此时此刻,都弄不清楚这个孙二娘到底是在取笑自己还是真的在帮自己出气?
酒店大厅里坐着的都是孙二娘公司的员工,有听见动静凑过来的,秘书也跟着走过来,一看这个阵势就是在打架,忙使眼色叫人拉开白天孝,孙二娘像没事儿人一样挎着大丁丽的胳膊,走到酒桌前,继续喝酒。
大丁丽坐在孙二娘身边,几度盯着孙二娘的那张脸探究,也没看出来孙二娘的不一样。
酒店办公室里,吴翠哈在干活。总经理丁军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幅《簪花仕女图》,就在总经理的老板椅后边的墙上挂着,和其他的画一样,经过加工,所有轮廓的地方都镶上了金边,据丁军说,这幅特意制作的画,镶上去的都是纯金粉。因为贵重,才特意挂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
吴翠哈却不同意,任凭丁军怎么说,吴翠哈都执意要摘下去那幅画,最后丁军还是同意了,吴翠哈蹬着凳子爬上去,把画取了下来。
“这幅画真好看,要不,哥,给我吧,我拿回去挂家里!”小丁丽拿起画仔细端详,忍不住说。
“不行!”吴翠哈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说。
“为什么呀?不挂多浪费啊!好好的一幅画!”小丁丽不理解地问。
丁军心里还在为这幅画惋惜,特意制作的。
“这幅画卖了吧,卖了我们就不操这个心了!”吴翠哈明白丁军和丁丽的不舍得。
“好吧,这么好的一幅画,我还是卖了吧!不过,翠哈,你给我们说一说,这幅画挂着有什么不好?”
吴翠哈叹了一口气说:“这幅画无论是挂在办公室里还是挂在家里,都会闹烂桃花,况且,哥,你把它挂在你背后,难道你要背靠女人做生意啊?”
“明白了,还是卖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