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慕舆根挑拨露反心
作者:录册史官   秦武桓帝最新章节     
    邺城,因为慕容儁才刚刚去世不久,所以整个燕国仍然还处在一种低沉悲伤的气氛中。
    燕国新帝,年仅十一岁的慕容暐此时正端坐在大殿上,而在他的身侧,坐的则是已经晋升为太后的可足浑氏。
    “叩见吾皇!”燕国的群臣们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而跪在群臣最前方的四人正是慕容儁为慕容暐留下来的四大辅臣——慕容恪、慕容评、慕舆根和阳骛。
    “众卿平身。”慕容暐那稚嫩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谢陛下。”众人再次叩头之后,才都缓缓站起身。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如今朕尚且年幼,一切还要请朝堂上的诸公多多辅弼,只有这样,我大燕才可以一统天下,开万世之基业。”慕容暐背着事先就准备好的话语。
    “臣等深受先帝厚恩,必定竭尽全力效忠我大燕。”慕容恪率先开口表明态度。
    “念吧。”慕容暐看向周围站着的小太监说。
    小太监会意,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诏书上前一步念道:“任太原王慕容恪为太宰、录尚书事;任上庸王慕容评为太傅,辅助朝政;领军将军慕舆根为太师;吴王慕容垂为河南大都督、征南将军、兖州牧、荆州刺史,兼护南蛮校尉,镇守梁国;任孙希为安西将军、遥领并州刺史;傅颜为护军将军;钦此。”
    被念到名字的慕容恪几人也是纷纷跪地叩谢皇恩。
    “太原王叔,父皇当初在位的时候,便十分信任您,如今侄儿初登皇位,对于朝政诸事,尚不熟悉,还请太原王叔多多辅弼,朕准许太原王叔向周公那般辅政。”慕容暐突然冲慕容恪说道。
    “臣惶恐。”慕容恪听后,脸上露出一抹受惊的神色拱手说。
    “太原王叔就不要再推辞了,朕已经决定了。”慕容暐却是小手一挥说。
    “臣遵旨,多谢陛下信任。”慕容恪见状,也顺势借坡下驴回答,而这一幕,被老将慕舆根看在眼里,心中却是燃起了一抹不甘的怒火。
    他乃是燕文明帝(即慕容皝)时期的老臣,如今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可是现如今却是被小他一辈的慕容恪给死死压制,这叫他如何甘心,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慕舆长卿从秦国给自己带来的那封秦国皇帝的亲笔信。
    退朝以后,慕舆根回到府邸,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派遣下人前去太原王府请慕容恪到府邸一聚,慕容恪在收到邀请之后,心中想着要与诸辅政大臣搞好关系,于是便也应邀来到了慕舆根的府邸。
    “哈哈哈哈,太原王肯赏脸来老夫的府邸,老夫今日可是高兴的很啊!”慕舆根老远便笑着朝慕容恪走来。
    “老将军一心为我大燕,恪早已仰慕老将军久矣,如今我们又一同接受先帝的遗诏辅政,自当亲自来府上与老将军一聚。”慕容恪拱手回应。
    “太原王,请。”慕舆根说着便邀请慕容恪走进了内室。
    来到内室之后,二人也是分主宾依次坐下,随后,慕舆根便唤来下人端上酒菜。
    “太原王忠心为国,又为我大燕立下了赫赫战功,老夫今日在此敬您一杯。”慕舆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慕容恪说。
    “不敢当,不敢当,本王回敬老将军一杯。”慕容恪说着,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对慕舆根说。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皆是已经有了一丝醉意,慕舆根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慕容恪的身边坐下。
    “太原王…”
    “老将军,怎么了?”
    “老夫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慕容根醉醺醺的对慕容恪说。
    “老将军但说无妨。”
    “如今主上尚且年幼,太后干预政事,太原王应该防范意外的变故,考虑用来自我保全的方法。况且我大燕能有今日这样宏伟的版图,全都是太原王的功劳。兄亡弟及,这是古今的既成之规,等到先帝的陵墓峻工后,就应该将主上黜废为王,殿下自己登上尊位,从而为大燕带来无穷之福。”
    慕容恪在听完慕舆根的话后,心中一惊,笑着拍了拍慕舆根的肩膀对他说:“老将军,您是喝醉了吗?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悖逆之言!我和您一起接受先帝的遗诏,您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慕舆根见状,便知道慕容恪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建议了,于是故作酒醉起身对慕容恪说:“太原王,是老夫醉了,老夫不胜酒力,先去休息了,太原王自便吧。”说罢,慕舆根便离开了内室。
    等到慕舆根离开之后,慕容恪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径直起身离开了慕舆根的府邸回到了太原王府。
    恰巧慕容垂前来寻找慕容恪,慕容恪便把慕舆根刚刚给自己说的话都告诉给了慕容垂。
    慕容垂在听完之后,面色大变,冲慕容恪说:“四哥,慕舆根恐怕是有反心了,他原本就是父皇麾下的老将,父皇驾崩后,也就只有二哥还能暂时压他一头,如今新帝继位,他恐怕是不会甘愿屈居其下的啊。”
    慕容恪听后却是摇了摇头说:“如今我们刚刚遭受了先帝的大丧,晋、秦两个邻国都在坐观灾祸,而我与他同为辅政大臣,如果自相残杀,恐怕有悖于远近民众的期望,暂且可以容忍他。”
    慕容垂见状,知道兄长已经决定了不再追究慕舆根,便也不再说什么。
    (注:《资治通鉴·卷一百零一·晋纪二十三》根性木强,自恃先朝勋旧,心不服恪,举动倨傲。时太后可足浑氏颇预外事,根欲为乱,乃言于恪曰:“今主上幼冲,母后干政,殿下宜防意外之变,思有以自全。且定天下者,殿下之功也。兄亡弟及,古今成法,俟毕山陵,宜废主上为王,殿下自践尊位,以为大燕无穷之福。”恪曰:“公醉邪?何言之悖也!吾与公受先帝遗诏,云何而遽有此议?”根愧谢而退。恪以告吴王垂,垂劝恪诛之。恪曰:“今新遭大丧,二邻观衅,而宰辅自相诛夷,恐乖远近之望,且可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