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馆,余年和杜若鹄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竟没一人再开口。回了将军府,将余年送回他自己的屋子,杜若鹄就回到前院给自己安排的屋子休息了。
余年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是前院的小厮来敲门叫他吃饭他才起的。吃过饭,几人便回军营了,茜儿将几人送走之后继续扮演杜若鹄的角色。
回到军营之后继续回到了训练的生活,偶尔出去执行一些押运粮草的任务,也驱赶过几次敌军,只是杜若鹄很无语的发现,自从那天晚上余年跟自己坦白心声之后,竟然隐隐的有种大舅子的自觉,天天看着自己。
军营之中都是一群糙汉子,众人聊天的时候说些荤话很正常,但是每当这时余年也不知道从哪就冒出来了直接把杜若鹄拽走,不仅如此还少不了训诫一番非礼勿听,搞得杜若鹄哭笑不得的。
只是如此一来杜若鸿倒是放了心,他虽然不知道余年发什么疯,但是有余年在护着妹妹,也省了他很多麻烦。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过着,转眼间到了第二年春天。
这一日,军营中休整没有训练,杜若鹄好不容易摆脱余年,悄悄地去了父亲的大帐。这几日隐隐听说有京城方向的消息传来,她父亲的神色也一直严肃不已。杜若鹄心中觉得有些担忧,所以想去问个究竟。
进了大帐才发现,兄长和赵青也在帐里,父亲身旁还坐着个熟悉的老者,不是她师傅梅先生又是谁。
“师父?兄长?发生什么事了?”师父早已不过问军营的事情,如今父亲将师父请来军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前几日京城传来消息,从去年入冬,皇上身体就不大好,年前接连传了好几次太医,正月里,太医院院长更是在宫中常驻,如今,太子代理朝政,外界并不清楚皇上如今身体究竟如何。”见自家女儿来了,杜安国就简单的给他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杜若鹄消化了一下父亲说的信息,自己在脑子里进行梳理总结,现在是四月,京中的信息要传到西北,快马加鞭也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消息传到他们的耳中时已经不是最新消息,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皇帝病愈,要么是皇帝无药可医,太子登基,这也是父亲此刻的担忧。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杜家能在大楚兴盛两代,全靠着最初的从龙之功和这些年的战场拼搏,但这一些在新皇面前完全不算什么。更何况太子齐修素来与杜家不睦,若是先皇殡天,太子登位,那恐怕他们郑国将军府也得不了什么好处。
“不知父亲和师傅有何打算?”想到这里杜若鹄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两人,她直觉父亲和师傅应有打算。
“无论何时,杜家都忠于大楚。”到自家女儿的神情,杜安国知道她应该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关键,于是先是表了态继续说道,“我和你师傅商量过了,如果是陛下殡天说不定会召武将回京吊唁顺便参与新帝的登基大典,届时,你与若鸿留在西北帮父亲看顾军中,你师傅也会留在军中。”
“父亲和师傅的安排我明白了。” 杜若鹄听完父亲的安排,她也清楚自己的责任,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家族中,她都需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会和哥哥一起留在西北,父亲一切小心。”
杜安国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女儿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这让他感到非常骄傲。
“好,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我就放心了。”杜安国微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就是做好自己,保持警惕,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定下方案之后杜安国又交代了几句几个人就散了,杜若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直觉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密信就通过特殊的方式送到了杜安国手中,杜安国打开信之后气的砸了营帐里的桌椅。这件事让军中哗然,在他们看来将军一向沉稳内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生气。
只是没人敢去问杜安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第二天杜安国便带着杜若鹄和梅子杰回了将军府。
神机营
张富贵已经自己的营帐里转了十几圈了,余年本就因为杜安国突然发怒的事情心烦,此刻更是被张富贵弄得焦虑不已:“张参将,您别转了,我让你转的头都晕了。”
“小余兄弟,你知不知道将军这么匆忙的回叶城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张富贵也是在余年第一次休沐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是杜安国的表侄,不由得觉得这小子能瞒,但同时也对他不靠着长辈的功绩愿意脚踏实地佩服不已。更何况这一年来,两人也算出生入死过几回,更是有种忘年交的惺惺相惜,当然是张富贵单方面的。
“我也不知道,许是表妹生病了吧?”提起这个余年也担心不已,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直沉稳的叔父这么急切,只是又想到叔父带着梅子杰回去了却没有告诉自己,心里不免也有些难受。
只是再想想梅子杰的身份,又担心是不是梅先生出了什么事情,梅先生入军营是个秘密,只有杜安国的身边人知道,所以余年自然不知道梅先生并没有什么事情。
想到可能是梅先生出了事,梅子杰又开始担心自己表妹,他知道表妹极重感情,担心表妹因为梅先生的事情伤了自己的身体。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而此刻早已回到将军府的梅先生,平白无故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纠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不止张富贵和余年,整个军营都在猜测。好在杜家军素来军纪严明,所以尽管众人各有猜测,却也没有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