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淮,你……”
九落南星见共亦淮与李万姬这一出妻唱夫随、浓情蜜意地演绎着,只觉得一阵牙酸。
“哎呀,南星,万姬这么做绝无半点私心。她想招婿便招呗,左右我们也日后也不过是多些兄弟罢了,你何须如此介怀?”
“反正这忘川盟你是盟主,各族子弟都对南星你马首是瞻,我们这一众夫婿也同样以你为尊。”
“就算万姬再多找几个夫婿来,都只是做小而已,既威胁不到你在李家的地位,日后还能侍奉你和万姬,何乐而不为呢?”
共亦淮一番话,成功让九落南星黑了脸。
他何尝听不出共亦淮的言外之意?
“共亦淮,你究竟拿我九落南星当什么了?”九落南星怒目而视,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怒意。
共亦淮却只是轻笑一声,神色自若:“当什么?自然是奉你为嫡长夫啊!南星,你何必动怒?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将来咱们李氏一族愈发壮大,你身为万姬的嫡长夫,自然是要多担待些的。多些兄弟一起分担,岂不美哉?”
九落南星被共亦淮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从反驳。
“好,很好。”九落南星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有了决定,那我无话可说。”
说罢,九落南星也拂袖离去。
议事厅内,只剩下李万姬和共亦淮两人。
“亦淮,你方才为何要激怒南星?”李万姬看着九落南星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问道。
共亦淮轻笑一声,走到李万姬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万姬,你还不明白吗?我这可是在帮你啊。”
李万姬疑惑地看着他:“帮我?怎么帮?”
“帮你劝说南星啊。南星他一直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在你心中与众不同。但事实上,他也只是你众多夫婿中的一个而已。”
李万姬挣脱了共亦淮的怀抱:“亦淮,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南星一向情绪稳定,今日如此失态,怕是被你刺激到了。”
“万姬,你太天真了。”共亦淮不以为然地笑道,“南星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对你的心思,可不仅仅是夫婿对妻主的情感那么简单。”
“亦淮,你不要胡说。”李万姬脸色微变,瞪了共亦淮一眼,别过头去。
“万姬,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尤其是南星这样的天赋卓然的男人,他绝不可能满足于和其他男人分享你。”
“他现在还在隐忍,只是因为忘川盟还需要各族的支持,他不得不暂时妥协。但一旦他有了足够的实力,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男人之间的友情果真是如同塑料一般的?李万姬觉得共亦淮是在背刺九落南星。
她从前见共亦淮与九落南星都是形影不离,今日却见共亦淮如此诋毁九落南星,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亦淮,你跟南星不是挚友吗?你这样诋毁他,真的合适吗?”
“挚友?”共亦淮苦笑一声,走向李万姬,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赫然有着几道新添的还未完全愈合的鞭伤
“万姬,你可知这些伤痕从何而来?便是南星所赐。他嫉妒我与你大婚,在无人之处对我痛下狠手。”
李万姬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鞭伤,震惊地捂住了嘴:“这真是……南星所为?”
“千真万确。”共工亦淮穿上衣裳,神色黯然,“南星他表面端庄大度,实则心机深沉,嫉妒心极重。他一直在暗中蛰伏,等待机会独占你。”
“我原本念在昔日情分上,不想与你提及此事。但今日见你对他还心存幻想,我才不得不说出真相。”
李万姬听着共亦淮的诉说,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道侣们都是和睦相处的,但现在看来,这背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和纷争。
“亦淮,你所受的这些委屈,为何从未向我提起?”李万姬心疼地看着共亦淮,语气中满是愧疚。
共亦淮轻声道:“万姬,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我知道南星在忘川盟的地位,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抗战,我更不想让你为难。”
李万姬感动地看着共亦淮,心中的天平不禁向他倾斜了几分。这个男人,总是那么体贴,那么为她着想。
“亦淮,谢谢你。”李万姬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什么都别做,万姬,南星之事,我自有打算。”共亦淮轻抚着李万姬的手背,“我也是男人,我也有自尊,让你为我出头,我怎能安心?”
“可你这伤……”
“这伤,不过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共亦淮轻轻摇头,靠在李万姬的肩上,“万姬,如果你能替我上药,我大概也就没有那么疼了。”
李万姬看穿了共亦淮的小心机,但心软的她还是不忍拒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我替你上药。”
她扶着共亦淮走进了内室,小心地将他的衣衫脱下,露出那些鞭伤。她轻轻地用棉球蘸着药膏,细心地涂抹在每一处伤口上。
这鞭痕的确是九落南星的本命法器『星陨流光鞭』所留下的痕迹,每一道都深可见骨,显然下手之人毫不留情。
李万姬一边上药,一边轻声问道:“亦淮,你真的不恨南星吗?”
共亦淮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波澜不惊。
“恨?不过不是恨他,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技不如人,恨自己明明没有那个实力,还对你痴心妄想。”
“亦淮,你不必如此,娶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李万姬柔声安慰道,她对共亦淮的愧疚和疼惜又加深了几分。
共亦淮轻叹一声,将李万姬揽入怀中,小声低语:“可是在南星眼里,我就像一个窃取了他珍宝的小偷。他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万姬,你从未真正看清过南星,他越是伪装得大度,内心就越是疯狂。万姬,我不想你被他所伤。”
“他不会伤我的。”李万姬喃喃道。
“或许吧。”共亦淮没有反驳,他将头埋在李万姬的颈间,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