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姬抬手一挥，二人顿时从房间转移到了【水月洞天】。
    在月华流照宫里，她与涂山逸相对而坐，听不到一丁点来自外界的纷扰嘈杂。
    “嗯，都生了。锦鸡、凤凰、花精灵、鲛人以及帝江，每个孩子都很特别，我很喜欢他们的。”李万姬缓缓道出，语气中满是温柔与怀念。
    涂山逸听得默然，眼底伤感的情绪愈发浓烈。
    若是心碎有声音，那么此刻涂山逸的心恐怕已经碎成了无数片。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人，这也是李万姬这般坦然与他道出这些心事的原因。
    可即便是这样善解人意、冷静自持的涂山逸，此刻也忍不住感到心痛如绞。
    他想起自己与李万姬相识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记忆仿佛还历历在目。
    然而，李万姬的过去却如同一座高墙，将他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那……那这些孩子们现在都在哪里？”
    李万姬走到屏风后面，褪去衣衫，开始在铺满玫红色花瓣的浴池中沐浴。
    她斜倚在池边，白皙的肌肤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诱人。
    “怎么，小逸这是担心我会把他们接回来，然后冷落了你和你的孩子吗？”
    涂山逸坐在屏风外的玉凳上，面对着李万姬那无与伦比的身姿，他却无心欣赏。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涩声道。
    李万姬打了个响指，半空中出现了一片云朵，温水源源不断地从云朵中倾泻而下，化作一道道细流，轻柔地冲洗着她的肌肤。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
    “放心吧，他们现在都在各自的族群中生活得很好，我不会轻易去打扰他们的。”
    涂山逸闻言，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仍旧无法完全释怀。
    “万姬，你爱他们吗？”
    他往案桌上的玉杯中舀了一勺灵茶叶，又提起旁边的茶壶，将刚煮沸的山泉水缓缓注入杯中。
    随着热气的升腾，那灵茶叶在杯中舒展开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涂山逸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用茶香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李万姬轻笑着摇了摇头，她双手支着下巴，趴在浴池边缘，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涂山逸。
    “你是说孩子们，还是他们的父亲？”
    “都有。”涂山逸坦然道，他迎上李万姬的目光，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爱吗？”李万姬轻声重复着涂山逸的问题，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或许吧。对于孩子们，我自然是爱的，毕竟他们是我生命的延续。”
    涂山逸静静地听着，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但他却浑然不觉。
    “至于他们的父亲们……”李万姬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也是爱过的，只是爱情并非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她扭头看向窗外，月华如水，洒满了整个宫殿。
    “我追求的是力量，是长生，是自由。但我也害怕寂寞，所以也需要爱情来填补心灵的空缺。”
    涂山逸只觉得这灵茶的余味苦得让人心颤，他又往茶杯中加了一些热水，想要稀释那苦涩的滋味。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苦涩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那你对我呢？也是爱过便罢了吗？”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心中忐忑难安。
    “小逸，你过来。”李万姬没有直接回答涂山逸的问题，而是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涂山逸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浴池边，蹲下身子与李万姬平视。
    李万姬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涂山逸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而柔软，触感令人心醉。
    “莫要患得患失，活在当下最是重要。”
    她笑靥如花，却饱含深意。
    涂山逸深深地看着李万姬，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挣扎。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他也清楚，李万姬的心如同深海，深不可测。
    “万姬，我……”他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李万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她轻轻一笑，松开了握住涂山逸的手。
    “小逸，你无需多言。你我之间，顺其自然便好。”
    说着，她赤足从浴池中站起，水珠顺着她曼妙的曲线滑落，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眼前的女人当真是人间尤物，她的美是惊心动魄的、是勾魂摄魄的，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涂山逸看得痴了，直到李万姬走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小逸，这浴池里我加了些灵草，可舒缓心神、增强灵力，你要不要试试？”
    李万姬说着，便伸手去解涂山逸的衣衫。
    涂山逸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摇头道：“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就好。”
    李万姬见涂山逸如此紧张，不由得轻笑出声，她后退几步，重新坐回浴池边，轻撩池水，晶莹的水珠溅落在她的肌肤上。
    “小逸，你真是可爱极了。”她慵懒地倚在池边，戏谑道，“昨夜我们已然坦诚相见，你何必还如此拘谨？”
    涂山逸被李万姬的话说得面红耳赤，慌乱道：“没、没有，只是想到你怀有身孕，我怕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哦，是这样呀。”李万姬笑得耐人寻味，她站起身来，踮起足尖在涂山逸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你倒是个细心的。”
    等涂山逸缓过来，李万姬已经绕到了屏风另一侧，正在穿戴衣物。
    “你下去泡一下吧，沐浴过后你会有个好的睡眠。”
    涂山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纷乱的心情。他脱下外衣，只穿着中衣踏入浴池。
    温暖的池水包裹着他的身体，灵草的香气沁人心脾，确实让他感到一阵轻松与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涂山逸听到屏风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睁开眼睛，只见李万姬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屏风旁看着他。
    “感觉如何？”
    “很好。”涂山逸如实回答，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
    “时候不早了，我先歇下，你等会儿自己过来。”
    李万姬说完，转身走向寝殿深处的床榻，轻纱帷幔随风轻摆，她的身影逐渐隐没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涂山逸在浴池中又泡了片刻，待身体彻底放松后，这才起身穿衣。
    他走出浴池，绕过屏风，只见床榻上已经铺好了柔软的被褥，李万姬正侧卧在床榻上，双眼紧闭，似乎已经睡熟。
    他轻轻躺下，将李万姬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
    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
    夜渐深，月已西斜。
    涂山逸拥着李万姬，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