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赫早就知晓因果，可他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此刻，他亲耳听到李万姬的承认，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
    他那神色黯然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凄然之色，自嘲的苦笑在唇角蔓延开来。
    “为什么？”他再次问道，尽管他调整着呼吸想要掩饰心痛，颤抖的鼻音依旧出卖了他。
    李万姬不解，明明她做已经做得那般滴水不漏了，却为何还是叫他发现了？
    纵然再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局面，李万姬也知道，现在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看着颜玉赫那受伤的神情，心中一阵绞痛。她知道，自己欠他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玉赫，我……我有我的苦衷。”
    颜玉赫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苦衷？究竟是什么样的苦衷，竟让你背着我与颜玉衡有染？”
    瞧！他连兄长也不愿意称呼了，甚至连“有染”这种粗俗的字眼都用了出来，可见他心中的愤怒与失望。
    她心中一阵苦涩，却又无法辩驳，只能默默承受他的责难。
    “玉赫，我……”她再次尝试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颜玉赫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从身后抱住李万姬，他的动作本应是温柔缱绻的，可此刻却充满了决绝与狠戾。
    他紧紧扣住她的腰，像是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又像是想要将她生生捏碎。
    “万姬，边界的事情已然让我焦头烂额，我不就是多日未曾陪你，你便耐不住寂寞了吗？”
    颜玉赫冰凉的唇贴着她的耳廓，一字一顿，裹满绝望，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刻骨的寒意。
    “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便没有真心相待，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
    李万姬被他扣得生疼，却不敢挣扎，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她不敢再激怒他，只能努力保持冷静，低声说道：“玉赫，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颜玉赫根本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他猛地松开手，将李万姬推倒在软榻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眯着瞳眸，手指轻轻摩挲着李万姬的脸颊，那动作看似轻柔，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狠厉。
    “呵，便是这般妩媚绝伦的姿容，才令你将所有男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颜玉赫冷嗤一声，他俯下身，薄唇轻启，似要吻上李万姬的唇瓣，却在即将触及的那一刻猛然偏开，转而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李万姬吃痛，惊呼出声，想要挣扎，却被颜玉赫死死按住。
    她感觉到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痛，接着是湿热的液体顺着肌肤流下。
    她知道，那是她的血！
    颜玉赫发泄般地咬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李万姬痛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只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颜玉赫终于松开了她。
    他坐起身来，冷漠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看也不看李万姬一眼，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万姬，你可真是好本事啊！竟能让颜玉衡那般自私利己的人，将如此纯厚的灵力大量渡入你体内！”
    寝宫内，一片死寂。
    李万姬躺在软榻上，衣衫凌乱，脖颈处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颜玉赫则站在窗前，背影孤冷而决绝。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玉赫……”李万姬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她轻声呼唤着颜玉赫的名字，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戚。
    “说吧，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的？”
    颜玉赫并未回头，他的声音冷冽而无情，仿佛是在询问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李万姬只觉得眼前的他陌生至极，仿佛从前两人之间的那些温情都不过是一场幻梦。
    以颜玉赫的立场，李万姬知晓他此刻种种失控的情绪都在情理之中，他没有对自己动杀心已然算是仁至义尽。
    她哪里还敢奢望他能够再像从前那般对自己温柔以待？
    可颜玉赫是她完成生子任务必须要攻略的对象，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她的心中泛起一片苦涩，她必须重新赢回颜玉赫的心，否则，她将面临被系统抹杀的命运。
    李万姬挣扎着坐起身来，双手紧紧抓着软榻的边缘，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些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玉赫，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承认，我与大师之间确实有些瓜葛，我和他在一起始于一场意外，我……”
    “意外？”颜玉赫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更深的暴风雨。
    “什么样的意外，需要你委身于他？李万姬，你当我颜玉赫是什么人？可以任你如此欺辱玩弄吗？”
    “说说看，你究竟为什么要背叛我？是因为他比我更怜惜你？还是因为他给你的好处更多？亦或者，是你主动勾引了他？”
    李万姬听着颜玉赫一句比一句刻薄的话，心中如同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令她难堪至极。
    可性命和脸面相比，李万姬只能舍弃后者。
    罢了，由他先发泄吧，发泄完了，也许他就能冷静下来，听自己解释。
    李万姬紧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颜玉赫见她如此，心中一阵怒火中烧。
    他大步走到李万姬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软榻上拖了起来。
    “说话！哑巴了吗？”
    颜玉赫的怒吼在房间内回荡，他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将李万姬吞噬。
    李万姬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她抬头看着颜玉赫，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玉赫，我解释你又不肯听。你不早就认定是我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了吗？”
    颜玉赫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靠在窗棂上，闭上了眼睛。
    “万姬，你知道的，我不介意这些。我们妖族女子的贞操从不在罗裙之下，而是由心而定。我真正介怀的，是你对我的心意。”
    颜玉赫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他重新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李万姬一眼。
    “可你呢？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只是为了利用我吗？”
    “而且，你如今既已有了他，又何苦还来招惹我？李万姬，你究竟想要什么？难道这天下间的男人，都要围着你转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