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战场的战斗声逐渐衰弱,最开始战场上枪炮声四起,简直是比过年还热闹。
现在就只有零星的枪声,显然已经开始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了。
大局已定!
师长和385旅旅长听到战场上逐渐稀疏的枪声,知道这场战役我方已经取得了胜利。
“去,安排我们的战士做好战场清理工作,在现阶段如果遇到负隅顽抗的鬼子不要心慈手软,同时注意做好补枪的工作。”
师长果断下达命令,让385旅接替远道而来的386旅做好战场收尾工作。
这个时候不是收拢俘虏的时候,更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鬼子6万的队伍按照刚刚战场的态势分析还是突出去了一万多人,现在必须要肃清一切不安稳的因素。
毕竟,现在是我方最虚弱的时候。
“是,我马上去办!”
385旅的旅长领命开始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去,给总部司令发报。”
“师长,这战报的内容发什么?”
旁边的通讯员听到师长的命令以后,做好准备只等师长一声令下了。
“就四个字:此战,大胜!”
“是!”
市长此时心情一派大好,跟鬼子作战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大胜,这是足以铭记在史册的大胜,这是对华国抗战的极大鼓舞!
......
太原。
岗村宁次刚刚听到了两个消息,如同两记闷雷在他耳边炸响,足足四五分钟了,他依旧没能回过神来。
第一个消息,田中久一率领第21师团发起对平安县城的攻击,所部在二道河子受到伏击,当场损失一个联队。师团长田中久一亲自乘坐侦察机前往平安县城侦察,在失联一整天之后确认被独立团击落,田中久一已经玉碎殉国。
自从进入华国以后,蝗军将星陨落其实是很少见的,但是没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单单在独立团的手里就已经陨落了平田健吉和田中久一。
岗村宁次此时异常头疼,他作为华北派遣军的总负责人,这让他如何向军部交代,如何向天蝗陛下交代?
如果说这第一个消息让他觉得异常头疼的话,那么第二条消息让他第一次产生了自己是不是该玉碎殉国以报皇恩的想法。
既西线战场溃败几乎全军覆以后,东线战场的蝗军也迎来了属于它们的溃败。
东线战场2个师团和1个独立混成旅团,合起来超过6万人,没想到八路军的围攻之下竟然土崩瓦解,整整6万人只有1万多人撤出了战场,幸存了下来。
玉碎的,重伤的以及被俘的蝗军足足有4万多人。
如果加上昨天西线战场的惨败的话,在这一场中条山之战中蝗军一共损失了超过8万人。
这是继诺门罕战役以后,蝗军最大的损失,岗村宁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军部交代。
筱冢义男过来送最新的战报,看着自己的上司这双目无神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心里百感交集喜忧参半,筱冢义男也为蝗军损失这么多兵力感到惋惜和痛苦,毕竟这次战役中战死的很多鬼子之前都是隶属于他这个华北派遣军第一军司令,同时他又感到非常庆幸,这次是岗村宁次亲自指挥这场战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此时双目无神在这儿坐着的就是他筱冢义男了。
筱冢义男旁观了整场战役,也参与了一部分指挥,即便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也认为这次的作战计划和指挥是没有问题的,至少是没有大问题的。
这一点,从前期国军被打得节节败退全面溃散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突然在形势大好的时候就崩了呢?
而且是毫无道理的崩了,八路军拿着碾压蝗军的武器以一种不讲理的姿态彻底把8万的蝗军碾死在当场。
说实话,换做他筱冢义男来指挥这场战斗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将军,将军......”
筱冢义男叫了两次,这才把岗村宁次从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中叫醒过来。
“怎么了?”
岗村宁次的声音有些沙哑,尽管在努力维持自己的镇定,但是筱冢义男还是从岗村宁次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虚弱和无力。
“将军,第35师团长原田雄吉和第37师团长安达二十三两位中将带着撤出来的残部驻扎在运城,据城而守,目前正在休整。
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筱冢义男把最新的情况跟岗村宁次汇报道。
“好,我知道了。”
冈村宁次无力地挥挥手,表示自己清楚了,旋即,他在心底苦笑一声:“哪里还有什么接下来的命令了,不被八路军追着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筱冢义男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自己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来一张纸放在了岗村宁次的办公桌上。
蝗军中条山之战损失初步统计报告。
在放下这张纸的时候,筱冢义男的袖子无意间碰掉了冈村宁次放在桌边上的一封电报,筱冢义男告罪一声,赶紧捡起来放在的桌子上。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这张纸上写的内容,瞳孔骤然一缩。
田中久一竟然在死在了平安县城?
虽然说早就看这个家伙不顺眼了,而且筱冢义男也想到了如果田中久一用之前的那种心态来对付独立团的话,这家伙迟早是要死的。
筱冢义男已经很久没有特意关注田中久一的消息了,今天骤然看到他这么快就死在了独立团手里,也是有些惊讶的。
筱冢义男的动作落在了岗村宁次眼里,岗村宁次自然能猜出自己这个下属心里活动,他顺手把这封电报交给筱冢义男:“筱冢君,麻烦安排在我们的报纸上发一封讣告,特别是让华国人尤其是八路军看到。
你就写,我部第41师团长田中久一在乘机返回太原城过程中,由于飞机失事坠机而亡,已玉碎报国。”
啊?
岗村宁次的这句话直接给筱冢义男整不会了。
“将军,您这是?”
筱冢义男满肚子的疑惑。
“不能给八路军任何开战的借口,如今我们晋地蝗军再也禁不起任何一场败仗或者是一场跟八路军的大战了。
所以,绝对绝对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借口。”
说完这句话,岗村宁次就像是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