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指着天说道:“天地良心,除了慧姨,我从来不和女人说这个,不信我可以指天为誓!”
看着朱标认真的样子,郭惠内心有所触动。
“真的?”
“那我还骗你?”
她居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想我什么?”
说完,她就觉得语失,这可是马秀英的儿子,是自己的大外甥,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她顿时满脸绯红,脸上是火辣辣的。
在朱标双手中的小手,也连忙收回,眼睛一把不敢再看朱标。
生怕四目相对,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朱标却一脸凝重的说:“你是我小姨,我不想你想谁?”
“啊!”郭惠也没有想到,朱标这小贼居然说出这话,“那你发誓!”
“好,我发誓!”朱标举起手掌,郑重的发誓:“我除了慧姨之外,”
郭惠却伸手掩住朱标的嘴:“我看还是算了!”
“怎么了小姨?”
“我听说发誓发多了,又不能做到。这种人老天爷都看不惯,会打下一片天雷把他劈死。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前面。”
“没事,慧姨,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会遭天打雷劈!”
“别介,我无儿无女的,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你要真死我前面,连个摔瓦盆的人都没有!我岂不是太可怜了?”
其实朱标是老朱的长子,被老朱寄予厚望。
给郭惠养老或许可以,可是给她送终是想都别想的事情--哪有太子、储君、甚至是皇帝给臣子摔瓦盆的道理?
她这样说,纯粹是不想让朱标发这个毒誓。
朱标却说道:“这个好办,朱文静和朱玉英,还有刚出生的允熥,慧姨看上谁了,我把他过继到你的名下,给您当孙子。”
“你们父子真是一路货色啊,你老子喜欢认干儿子,帮着自己打江山,完事了就让人改回去。你倒好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
“没有啊,我这是第一次把孩子,过继给别人啊!也就是慧姨你,不然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
“想不到你一片孝心!”
朱标想想也是,就说道:“老三、老四干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小姨也不替我说说他!”
郭惠瞪大眼睛说道:“我凭什么替你说话?”
“你是我小姨啊!”
郭惠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贫道是出家人,不问世俗的事!”
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老三,我平时对他不错啊!
他怎么能趁我不在家,欺负我老婆孩子呢?
我要早点回宫,以安定民心,绝小人之望!
可是,该怎么说服郭惠带我进宫?
“慧姨,咱不说这个了。常氏生的孩子,你看了?”
“看了!”
“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慧姨要喜欢,我就把他过继给你做孙子,将来好给您养老送终!”
“孙子!哼哼,我才不要常小娥生的孽种!”
不要!?
还是孽种!
这像是出家人说的话吗?
哦!
因为蓝玉!
常小娥是蓝玉的外甥女,郭惠又恨透了蓝玉悔婚再娶。
她能待见常小娥的儿子吗?
“那就允炽做您孙子,你看中不中!”
“不中!”
“这又怎么了?”
“我是出家人,本就无家,要孙子干嘛!”
朱标掀开车帘,想要看看,车往哪里开。
郭惠却叫住他,“不准到处乱看!”
“慧姨,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先回青羊观!”
“回青羊观,小娥姐说不定就没了!”
历史上,常妃就是生下朱允熥之后,当月就死了。
现在,常小娥早产一个月,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朱标专程来救常小娥的,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忙慌的赶回来。
“你还说,你心里只想着我!你们男人的这臭嘴,果然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这不一样,你是我小姨,常小娥是我媳妇,这能一样吗?”
两人原本是并肩坐在一起,不同的是,郭惠是正襟危坐,就像是一个钟表。
朱标却是向郭惠倾斜,一副极力讨好的架势。
郭惠转过身,微笑着看着朱标:“有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女人!”
那诡异的微笑和妩媚的眼神,看的朱标也不由得躲避。
慧姨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是思春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
这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小姨,老娘的义妹,她就是思春了,也不会这样毁自己的外甥吧!
而且,听说慧姨的道法已经小成,是青羊观观主的继承人。
敌进我退,看着朱标满脸通红,胆小怯懦的样子,郭惠还来劲了。
她上半身向朱标倾斜而来,眼睛中饱含春意的看着朱标。
朱标虽然已经历过将近十个女人,但是头一次感到如此的局促不安。
他的心砰砰乱跳,呼吸也在加快,屁股也是一点点的后移。
郭惠则是得寸进尺,整个人都要压过来。
两人一个呈四十五度角,一个呈三十度角,要不是朱标的腰好只怕就会摔倒在地了。
他们靠的是如此之近,脸对着脸,鼻子最近的时候都相隔不到一厘米。
朱标不仅能闻到郭惠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甚至能感觉到她淡淡的呼吸的气息。
一向是无所畏惧的朱标,都要崩溃了:这慧姨是真的发春了。
我这是上了贼船啊!
二哥郭天叙战死之后,老朱又以谋反的罪名斩杀了三哥郭天爵。
蓝玉,朱元璋是郭惠身边最重要的男人。
他们一个是自己的情人,一个是自己的姐夫,可偏偏是他们伤自己最深。
蓝玉和郭惠是青梅竹马,两人山盟海誓要相爱一生。
郭惠为了蓝玉宁可放弃荣华富贵和女孩的尊严,独自一人跑到浙江去,要和他浪迹天涯。
可是蓝玉却为了前程和兄弟,抛弃了她,迎娶了别人,还生儿育女。
朱元璋把她养大,却杀了她两个哥哥。
虽然说,二哥郭天叙和姐夫有仇,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而且这其中还有小明王的挑唆,郭惠能不怨姐夫。
姐夫却毁了她的爱情和梦想,让她只能和这青灯、拂尘相伴一生。
郭惠恨朱元璋,恨蓝玉,却不能找两人报仇,只能拿他们最重视的人下手。
这两个无不意外的喜欢朱标,所以郭惠就把满腔的怒气施展在朱标身上。
她要报复朱标,朱标越是害怕,紧张和局促,郭惠心中越是说不出的畅快,有一种大仇的报的感觉。
郭惠丹唇微启,香气如兰的问:“我和常小娥有什么不一样,是没有她圆润?”
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