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但至少这个梦境它是美好的…不是吗？”
    慕容栀的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但很快那份情绪便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
    “权利，名誉，金钱，地位，”她低语着，眼神中似乎存在着贪婪：“这些都是那个时候自卑弱小的我梦寐以求的。”
    突然，女子精致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像是在看仇人一般看着面前的苏楠。
    “可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场属于我的美梦！”
    “我不管你有什么伟大的理想！”突然，她抽出了身下事先准备好的手枪，指向面前的少女：
    “你有什么理想是你自己的事，别想让我为了你的愿望买单！”
    “……”
    先前那个精明的女子消失了，在恢复了原主记忆之后，面前的慕容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暴躁易怒。
    看着在她面前咆哮的女子，以及黝黑仿佛随时会喷出火舌的枪口，苏楠沉默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苏楠还是感到有些无奈。
    并不是所有的亡魂在回忆起了一切后都会支持自己所做的一切。
    一些曾经的弱者在掌握了并不属于自己的权利的之后，哪怕知道这一切只是梦境，她们也不愿醒来。
    “唉…”
    黑白简色的面具底下传来一声叹息，苏楠看着那把手枪内心毫无惧意。
    慕容栀握着枪械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手中的这个小玩意并不能够威胁到面前的少女。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出乎慕容栀的预料，苏楠竟赞同般的点了点头，面具底下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似乎看出了对方的诧异：
    “也许对你而言，我现在的行为确实算是一种卑劣的道德绑架。”
    苏楠顿了顿接着道：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包括你也一样，慕小姐。”
    慕容栀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对于苏楠刚才的发言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你改变主意了？”
    “并没有，”苏楠伸出手，大量的水汽在空气中蒸发，极寒与酷暑两种矛盾的感觉同时降临在这间小小的空调房：
    “既然我们的目的起了冲突，那么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来解决吧。”
    左手是一把铭刻着太阳纹路的黑曜石长刀，右手是一把散发着寒气的鲜红色长直刀。
    “杀了我，就不会再有人破坏你所期待的世界。”
    面具底下传来苏楠平静的声音，仿佛能透过面具，看见对方那充满寒意以及暴虐的眼睛。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那么开战吧，银月药业的董事长。”
    “来吧，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苏楠转了转手中的长刀，活动了一下筋骨：“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慕容栀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翻脸，她尝试着向面前的少女开了几枪，可子弹还没接近便被炽热的温度融化。
    这种普通的子弹根本伤及不了神明。
    “你这个…怪物…伪善者…”
    砰！
    董事长的办公室产生了一种剧烈的爆炸，在路边的行人可以清晰的看见被炸飞的钢化玻璃以及不断升空的滚滚浓烟。
    “上！”
    与此同时，早已经守候在暗处的洪河会成员们突然现身，所有属于银月药业的产业都遭受了洪河会的进攻。
    从一开始苏楠就抱着谈判失败的打算去准备的。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响彻在被毁坏的办公室内，苏楠冷漠地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银月药业董事长。
    “你…”身上有些许灼烧痕迹的女子呆滞的看着站在那形似恶魔的少女：“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谈吧？”
    “不，我是真心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这只是备用手段罢了。”
    苏楠摇了摇头，接着道：“我渴望当好人，但并不代表着我就是好人。”
    “人不狠站不稳，毕竟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不会允许好人活下去的。”
    苏楠收回了手中的长刀，没有多余的动作，面前这个银月药业的董事长已经无法对她构成威胁了。
    推开门，苏楠走出了房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面色平静地看着在门口迎接自己的铁牙。
    “事情都办妥了？”
    “老大，银月药业毕竟掌握着大量军火，兄弟们一时间啃不下来。”
    “还有…”
    铁牙说到这，神色有些犹豫，似乎在纠结该怎么描述这件麻烦事。
    苏楠眉头挑了挑：“还有什么？”
    “青帮，四龙会以及其它大小势力联合向我们发出申明，如果强行吞并银月药业，我们洪河会真的就成众矢之的了。”
    苏楠没有回答铁牙的话，反倒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渴望挣脱这个虚幻的世界吗？”
    “当然。”
    铁牙恭敬地低下了头，他知道面前的少女是一道唯一的希望。
    “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只是引路人，你们的愿望终究只有你们自己能够实现。”
    苏楠拍了拍铁牙的肩膀：“既然渴望挣脱这一切，就不要当个缩头王八，记住…”
    她盯着铁牙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充满着认真，如同魔鬼般的低语在铁牙耳边响起：
    “在这个世界死亡并不会死，你的灵魂只是会回到那个由神灵打造地狱。”
    回想起那面无信者之墙，铁牙不禁颤抖起来，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可下一刻…
    “但是，即使你们掉到了那片地狱，哪怕凿墙，我也会把你们这些追随我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部拉回现实。”
    苏楠的声音沉稳而又庄重，这是她做出的许诺。
    “是的，老大！”
    回过神来的铁牙再次看向苏楠，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虽然死亡以及无信者之墙的阴影依旧存在于他的身后，可是因为苏楠的允诺，那些阴影也被削弱了好多。
    “走吧，还有好大的残局等着我们去收拾呢。”
    苏楠拍了拍铁牙的后背，向着阳光照进的大门走去。
    看着逆着光行走的老大，铁牙微微愣了愣，当他回过神来后，眼神中充满了誓死的坚定。
    “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