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之与沈珍珠回来第一日皇朝甫就带人找上门来了,他的暗卫时时刻刻盯着赵景之与沈珍珠的动向一旦露面立马通知他。
沈珍珠刚进入边关在客栈落脚不过两个时辰皇朝甫就上门了,可见其急切程度。
“六弟你这趟进山可害苦了四哥我。”
赵景之心知肚明,在他回来第一时间属下就禀告他,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
虽是知晓但也得面露不解,“四哥,你这是?”
“我刚从山里回来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被沈珍珠在大宛国买粮食的事情太过于丢人他自然是不会说,倒是将最近的一些大事细说了下。
“实在没有想到这次领兵的不是战修鹰而是战王爷,此人老奸巨猾。那是攻打大景朝他就是先锋,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越老越成了精。
他怕是知道我与商人购买粮草之事,如今龟缩在城内消耗我们。
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两日竟然在我们的食用水中下毒,如今我们的将士上吐下泻军营的大夫根本不够用。我也是实在无法才找六弟你。”
赵景之听的眉头一拧道,“四哥,不是我不想帮,我这才回来即便是给与你粮草也需要时间。离此处最近的便是通州府,通州府知府与战修鹰沆瀣一气,我便是想调粮草也调不过来。”
“若是从别处调,最少也得十来日。”
皇朝甫神色也难看起来,他转头对沈珍珠道,“淑人可有何办法?”
沈珍珠自然是有,但是她凭什么无理由帮皇朝甫呢?
“有倒是有,这代价有点大我怕大皇子不乐意。”
沈珍珠笑着说了一句。
皇朝甫一听她有办法又立刻站起来,“只要淑人能运来粮草与草药,一切代价本皇子一力承当。”
沈珍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大皇子何不高价从那些百姓手里购买粮食,少了不说一家五十斤粮是能拿的出来吧?这边城少说也有几万百姓在此生活,如今是战乱时期粮价本就上涨,您派人好好疏通一番那些百姓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毕竟国破了,他们也是亡国奴,这下场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皇朝甫一听脸色难看起来,“不瞒淑人,实在是这战修鹰太过可恶,趁我不在之时在百姓手里大肆收购粮食,怕是这个法子行不通。”
皇朝甫看向沈珍珠,“本皇子记得大景朝的百姓一向十分尊崇淑人,若是淑人出面筹集粮食。”
他话未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沈珍珠笑笑,“大皇子也知晓现在是战乱时期,这粮价自然是高,总不能因为我是淑人而要百姓放弃属于自己的利益。他们尊崇我是因为我也曾为百姓,能体谅百姓生活不易。多少老百姓一年到头就是靠着种田赚些银两,一家老小都指望着这点粮食,我实在开不了那个口。”
皇朝甫脸色僵了一下实在没有想到沈珍珠会拒绝他。
说到底就是因为他军费不够。
沈珍珠还在山里的时候李英杰坑骗了他多少钱走,换做平常这些银钱能买到近十倍的粮食。
如今他手里的银钱不多,士兵又中毒购买草药也需要大笔银钱。
皇朝甫一时间为了难。
他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出兵时他说的信誓旦旦,若是这般灰头土脸回去日后指不定得被人戳着脊梁骨。
皇朝甫慌了。
早已没有在京那般运筹帷幄的模样。
一连串的事情逼的他不得不向赵景之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四哥,若是你以我四哥的身份找我,就是在难我也要帮你办到。若是你以大宛国大皇子的身份求助至少要拿出些诚意来,我才能说服那些粮商将粮食运过来。”
“四哥你是知道的,商人唯利是图,没有甜头怎么肯将自己手里的粮食与草药拿出来?”
皇朝甫懂,但是想让他拿出那笔钱实在是不舍。
从国库拨下来的经费已经被挥霍一空所剩无几,实在不行只能动用个人私产。
这些都是皇朝甫经营数年所得,且这些财产他还另有他用,就这么白白拿出来一点人情都得不到他实在是....
幕席自然是知道皇朝甫的想法。
“你容我考虑一晚。”
赵景之点头,也没有逼的太紧。
“那四哥可得快些,这粮食一天一个价。”
“幕先生如何看?”
皇朝甫问,幕席见皇朝甫问这话便知道他的想法了。
“大皇子已有主意属下自当跟随。”
皇朝甫抿嘴一笑,“还是先生懂我。”
-
客栈内。
沈珍珠与赵景之回来第一时间就给李英杰去了信件,晚上李英杰领着一群商人呜呜泱泱进了客栈。
“淑人,您果然来了。”
李英杰大喜,当时战乱一起他就去周家村打探过沈珍珠的去向结果被告知进山,如今接到沈珍珠的来信没有人比他更高兴了。
沈珍珠瞧了瞧,来的大多数还是熟人。
面生的几乎没有,这些也算是受过沈珍珠恩惠的人,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心腹。
找材料这些事情交给李英杰去办再合适不过。
那些材料自然就是炸弹的材料,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还添加了很多种提炼铁的,提炼金的,提炼银的材料进去。便是被人得了这张方子也看不明白她要找的是什么。
且她的方子又不是一次性给一个人去找,而是每个人手上拿的材料都不一样。
一屋子二十几个商人人手一份不一样的材料。
“除了这些还有哪些是铁匠,木匠手艺人多去帮我找来。记得这事办的隐秘些,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购买的粮草与草药就行,叫那些工人伪装成大夫的样子,届时我会派人去接。”
李英杰点头将事情记在心里随即将自己带来的木匣子递给沈珍珠笑着道,“淑人,这是我们从皇朝甫手里赚得的银两。”
“既是你们赚得为何交给我。”
沈珍珠一时间不懂。
李英杰笑笑,“淑人所有不知,这粮食并不是我们的,而是淑人从他处运来的那些粮食。当初您身边的影六见皇朝甫快支撑不住您又不在,恰好我在此处贩卖粮食这才想出此法。”
沈珍珠惊了,这事儿怎么没人告诉她?
那意思就是说皇朝甫买的粮食其实是她在上官家手中收来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