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不饶你本官说了可不算!”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暗道这林三爷可真是找死,周家村他也敢染指,莫不是嫌命太长了?
“公公以为如何?”
“为了巴结杜家怕是下了不少功夫吧?那么想求富贵?本公公偏不如你意,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林三爷一听脸色雪白,这一百大板下去他还有命吗?脑袋本就被周祥几个破了个口子,这会脸上鲜血淋漓看着十分吓人,至于你?他看向东福楼掌柜笑道,“同罪论处!”
“打!”
孟怀远一声令下林三爷等人就被拖下去了。
“啪……啪……啪……”
两个衙役按住林三爷,一人拿着刑杖铆足了劲使劲往下打。
“一下,两下,三下!”
“啊……”
一声又一声惨叫传来,听的人头皮发麻!
东福楼东家也没能逃过,他也被打的惨叫连连。
周家村村民看见这慕,心里这口恶气总算出了不少,看见这些人被杖打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大人,他晕过去了!”
“泼醒!继续打!”孟怀远毫不留情道。
等到一百大板打完,这两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草民多谢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周老根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道。
“老人家快快请起,伤势可有大碍?”
“劳县令大人挂心,并无大碍!老朽只是些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只是村子里有些村民伤势颇重,老朽恳求县令大人能否派医馆前来诊治一二?”
“王二,你速去县衙把能用的大夫都带过来!”
“是!”王二驾马而去。
村子里一片狼藉,看着就让人恼火不已,他觉得那一百大板算是便宜那两人了!
突然。
传来一阵车驾而来的马蹄声。
“知府大人到!永安公主到!”
萧博仁驾着马急奔而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车驾。
王公公眉头一皱,永安公主这小祖宗怎么也来了?
“好你个王宁,来周家村也不带上本公主,你胆子肥了!”
只听一声娇呵,从身后传来。
“咱家恭请公主金安。”王公公行了个礼。
周家村村民哗啦啦又跪了一地道,“公主金安!”
“都起来吧。”永安公主道。
“我听萧知府道,有人胆敢觊觎周孺人贡献朝廷的精盐提纯之法?站出来让本公公看看此人是何方神圣?竟敢动摇国之根本?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杜世忠这会不敢嚣张了,永安公主的名声他也是听过的,她虽和太子殿下不是一母同胞可从小寄养在先皇后身边,和太子殿下亲如手足,就连陛下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且永安公主还是所有皇室子女中第一个有封号的公主!可见陛下对她何其宠爱。
“你就是来打精盐主意的人?报上名来!”永安公主眼神冷厉的盯着他。
“不说话,莫不是哑巴?既然是哑巴,那舌头留着也是多余!”
“来人,把他的舌头给本公主割下来喂狗!”
“公主饶命!在下中州杜家杜世忠。”
“中州杜家?没听过!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打精盐的主意,说,你是从何得知周家有精盐提纯之法的?”
永安公主一道马鞭甩来,杜世忠脸上就多了一条血印。
“不说?很好,你杜家可真是好样的,来人,将此人割舌挖眼,砍掉手足送去杜家,告诉他们做人得学会安分守己,别把手伸的太长了!”
杜世忠吓的两腿直哆嗦大喊,“公主饶命。”
永安公主挥挥手压根不搭理他。
“我说!我说!是丞相府传来的消息,是他们告诉我的,还让我来周家村把周沈氏抓回去,我只是听命行事啊公主!饶命!”
“丞相府?蒋南荪?”
“公主,老奴有话要说,这杜世忠带来的可不是一般人,他们虽穿着普通,可使的武功都是出自军中,杜世忠一个毫无品阶之人如何能调动这么多官兵,可见是有人授意而为,还望公主明察秋毫!”
“啊……”
一身惨叫,杜世忠一只手已经和手臂分离,侍卫刚想下第二刀,永安公主却道“带上来,本公主还有话要问!”
此时的杜世忠已经疼的死去活来,嘴唇范青,脸色惨白。
“公主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不然定让你生不如死!”一旁侍卫踢了他一脚道。
“这群人是谁拨给你的?”永安公主眯着眼道。
“我不知道,我出发的时候这群人才出现,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是我爹说他们会听令于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杜世忠断断续续道。
王公公和永安公主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各自表达的意思,带下去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杜世忠疼的要死要活,那模样看的在场不少人都把头扭向一旁。
周瑾看着杜世忠的模样,这就是权利,王公公来了都不能动的人,永安公主说砍就砍,眼都不眨一下,这就是权利带来的好处,他内心震撼,心中不停告诫自己要快快成长起来,保护他的家人。
“你就是玉山县男?”永安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道。
“回公主的话,在下正是你口中的玉山县男周安人的长子周瑾。”
“永安公主,知府大人,王公公,下官有事玉山镇县令孟怀远有事禀奏。”
王公公和萧博仁同时扭头看向孟怀远,没见永安公主跟玉山县男说话吗?怎么这个时候这么没眼色打断公主?
“何事?”永安公主开口道。
萧博仁心里有些发毛,这孟怀远莫不是要向公主告自己的状吧?他以前是曾摇摆不定,可当王公公一来周家村他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是站在周家村这边的啊。
“去年周安人逃荒至此带领周家村众人在此安定,冬季严寒是周孺人率先发觉了板栗饱腹助村民度过了严寒冬季,期间还收留不少前来求助的难民!”
“二月开春,周安人主动带领村民开荒,接纳流民,期间有许多流民闹事也是周安人凭一己之力说服那些流民在此安定,后又造出举朝上下闻名的耧车,为百姓开荒增加助力。”
“三月,北方数百万流民南下,粮价高涨,是周安人让下官粮价不设上限引得粮商纷纷慕名而来,最后是周安人弄了个以茶换粮,以致很多商人转赠或低价售卖粮食,让所有百姓吃了次饱饭,最后还和商人契约玉山镇的粮价以后就定在一文一斤!”
“因玉山镇粮食充足本官接纳了五十万流民,如今玉山镇的人口数已经高达六十万左右,人口数比起朝阳城只高不低。”
“在这样的压力下,玉山镇今年春耕共计三十八万亩!”
孟怀远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如同定时炸弹一般,落在所有人耳旁!
“三十八万亩?”永安公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她又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她见过村民垦荒有多艰难,可刚孟怀远说玉山镇垦荒三十八万亩?才用了断断一个多月的时间?
“现如今,周孺人提供的精盐提纯之法挽救粗盐中毒村民千余人,下官认为周安人所作所为均为国之大举!”
永安公主和萧博仁脸上都是骇然之色,精盐提纯之法竟挽救这么多生命?那大景朝每年光吃盐就得死不少人吧?听到实际数字他们的心狠狠的被震撼了。
“不仅如此,周安人还在周家村带领村民开挖渠道,用于村民解决天干地裂之难,听闻周安人造了一新式物见名为水车,可 住助村民解决农田灌溉之难!”
“水车?”永安公主脸色都变了。
听着孟怀远所述她也知道,天气炎热地里庄稼缺水严重,没水就等于没粮,那这个水车灌溉之法若是举国推行,那大景朝还愁百姓没饭吃吗?
她是公主,但她经常微服私访,她也曾见过有些农家人日夜颠倒挑水灌溉农田之法,可那样做的效果几乎是微乎其微!
“可这些在中州杜家眼里都不算什么,杜世忠说了随便伸根手指就可以碾死周安人一家!”
“周安人一介妇人得面对强大的对手依旧不屈不挠,周家村村民更是被打的手无还手之力,依旧誓死守卫周安人。”
“这群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民都知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周安人,因为没了周安人他们何谈立足之地?”
“可那杜世忠满腹诗书却不把这群村民当人看,让人痛下杀手,招招致命,为的就是要周安人手中那精盐提纯之法以谋私利,这样的人恶事做尽却不能就地格杀,敢问公主这是何道理?”
萧博仁脸色铁青,这狗日的孟怀远果真和他爹一样,阴险狡诈,竟无形之中摆了他一道!他恨得牙齿咯吱咯吱响,却拿孟怀远什么办法都没有。
“可孟怀远压根不看他依旧道朗声道:“试问,是否因周安人为一介妇人才会如此不受重视,让他们觉得不过一六品安人罢了,就是打了杀了又如何?”
“大胆!”
“谁敢?”
“周安人乃是陛下亲封六品安人,不过区区一个杜家罢了,本公主就是打杀了又能如何?”永安公主怒斥道。
一旁的杜世忠脸色惨白,心里怒骂狗日的孟怀远,这是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