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冈听说是去县衙就有点犹豫,他心里有点害怕。
“别害怕,凡事总有第一回,县衙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再说我是让你去找人的,若是门口有衙役拦着不让你们进去,你们就说是周娘子让来的就行了。”
齐冈这才点头带着方信走远。
把人支出去她才回到院子里把门关上,打开空间把昨天晚上买的五十万斤粗粮拿出来十万斤,她不敢一次性拿太多不然肯定会令人生疑。
顺带打开系统商城买了不少风寒,消肿消炎的草药,这是最重要的两种,除了粮食就是草药了,其他的就算了,拿外多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怪怪的。
在院子里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人过来,心里有点担心还不是这俩孩子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候的齐冈和方信走到县衙门口不远处,看着县衙心里就打退堂鼓,在旁边来来回回走了很久也没上前,直到一个衙役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并朝他们走来时,他才止步不前。
“你们这两个小孩在这干什么?赶快回家去,这可不是玩的地方。”
这衙役看着俩小孩也不像是流民,这才说了几句。
“我……我们找人!”齐冈说完这句话就把头低下了。
“找人?找谁?”
衙役实在看不出来这俩小孩还有亲戚在县衙做事?毕竟这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家里有官差的样。
“找县令大人……”齐冈小声道。
衙役听完笑了一句道,“县令大人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逗留了,不然等会把你们两个抓起来打板子!”衙役吓唬俩人道。
齐冈一听确实吓得手都在发抖,但他还是咬着牙把话说完了。
“是周娘子让我过来!”
齐冈憋着一口气把话说出来,拉着方信转身就想跑,好在衙役眼疾手快抓住了俩人。
“你刚刚说谁?周娘子?”
“快快快,我带你去见县令大人!”衙役拉着齐冈就朝县衙里去。
“别打我板子!别打我板子!”
这孩子虽然平时装的好,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加之刚才衙役还吓唬了他们,一时间俩人就真的哭了起来。
衙役都傻眼了,这怎的哭了起来?他心里急得不行,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特别是方信被吓的那哭声震天响,在里边和王师爷商量事宜的县令都听见了。
王师爷摸着胡子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来哭了?这声音可大的!”
打开房门朝外走去,衙役一见王师爷过来脸都白了。
“师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俩孩子太不经逗了,我就是说了两句你看这被吓得哇哇哭!”
“这谁家小孩?”王师爷道。
“县令大人家的!”衙役答。
走在后头的孟怀远听见这话突然就顿住了脚步,脸上一脸疑惑,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两个儿子流落在外了?他怎么不知道?
王师爷也是看着这俩孩子,用眼神试问孟县令,那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两个孩子流落在外了?
孟县令沉默不语朝前走了一步,衙役弓腰低头说了句,“大人好!”
“你就是县令大人?”齐冈眼睛红肿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表人才的孟怀远。
“我是!”孟怀远道。
“是周娘子让我过来的,他说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让你多带几辆车过去!”齐冈憋着一口气把话说话。
“是周家村的周娘子吗?”孟怀远追问。
齐冈点了下头,他想不到这传闻中的县令大人竟然如此亲切。
“快前边带路。”孟怀远催促道。
王师爷一听这样神色立马也严肃起来,让衙役带了十来辆车朝四合院出发。
此时的沈珍珠等的有些心急了,在想要不要出去寻找时,门口就传来熟悉的暗号声。
连忙把门打开果然看见不少官府的人,为首的正是县令孟怀远。
“大人。”沈珍珠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周娘子,不必多礼。”孟怀远朝里走去。
“这粮食是今天做来的?”
孟怀远心里疑惑,他也没听人汇报今天有粮商运粮过来啊,而且一路上有不少流民朝玉山镇而来,若是真的运来粮食恐怕路上就被抢了吧。
“是上次粮食低价时向粮商购买的,民妇想在周家村开工,所以多买了些。”
沈珍珠带着人朝里走去,只见后边几个房间里堆满了粮食。
“周娘子,你这有多少粮食?”
“这里一共十万斤。”
孟怀远深吸一口气,以为最多万来斤没想到周娘子手笔不小。
孟怀远让人赶紧装车,运着粮食朝县衙而去。
一路上百姓议论纷纷,有些人则是瞠目结舌,想不到县衙竟有如此多粮食,看来在玉山镇安家可真是上辈子积善了。
“我听说只有咱们玉山镇的县令发放了粮食,别的县都没有。”路人甲道。
“我也听说了,我还以为官府发的粮食是朝廷送来的,结果第二日官府就贴上每个粮商捐赠粮食的数量。”
“我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粮商捐赠粮食的,也不知道咱们县令大人用了什么法子使得那群商人如此大方。”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最后收益者是咱们,要我说咱们玉山镇的县令就是为民造福,不像有些打着为民造福的仿子却不把咱们当回事。”
“是啊,像孟县令这种官太少见了,像我老家的那个县令就是糊涂官,不管谁击鼓告状都得先缴纳2两银子才行,进个衙门得攒多少年的钱才行啊,像咱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压根告不起状,有时候吃亏也只能认栽。”
“我们那地方何尝不是这样?只是你们那的县令未免心也太黑了吧,竟要2两银子?这么一对比我感觉咱们之前那个县令简直不要好太多。”
老汉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咱们累死累活一年还得看看天吃饭,到了年底家里有余粮就算过得富裕了,哪还有银钱存下。”
“关键是交进门钱只是个开头,一纸诉状下来得费不少银钱,我堂兄就是被人霸占土地,他憋不下这口气跑到县衙去诉状,结果落个变卖家产还坐了三年牢,回来以后想不开就投河了。”
众人听的一阵唏嘘,直叹世道艰难贪官横行。
“不知老汉的老家是哪?”
王公公听了整个过程,就想了解一下这事。
曹老汉扭过头见是个白面无须的人,就知道此人肯定是个公公,一时冷汗直冒。
王公公看出他的紧张开口道,“老汉不必惊慌,在下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曹老汉听了这才松口气,“我是从愧里过来的。”
王公公听完笑了一下,并没做多停留,只是暗自把这个地名记在心里。
回到译馆便把地图拿过来他记得愧里隶属淮阴,可淮阴的知府却是有名的清官,清廉到就连景帝都有所耳闻,还曾在朝堂之上夸赞过此人。
王公公按下心里的疑惑,等回去以后他回把此事禀报给景帝,至于景帝怎么定夺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这次出行景帝特意把他留下单独说过,要体察民情,看看百姓的情况到底是不是如奏折上所说。
王公公心里明白,景帝这是让他留心哪有那些拉拢他,讨好他的官员,王公公记下这人人名回去以后他都会一一说给景帝听,当然若是有表现好的,更要说给景帝听。
“公公,咱们不去周家村吗?”
王公公摇头道,“还不急,转头吩咐起侍卫让他派人去隔壁几个县打探一下情况。”
“公公放心吧,昨天我就已经吩咐下去了,我让咱们的人都装成流民混进流民的队伍里。”
王公公点头,挥挥手让人下去。
他心里想的是,现在他还没有亮明身份,更容易融入百姓当中,有时候出去走走还能听到不少消息。
若是亮明身份再出行。那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一群尾巴,走在哪里都备受关注,看见他那群百姓即使有话想说也会选择闭口不谈,这就是如今大景朝的现状,贪官污吏太多以至于百姓不相信朝廷和景帝,他这次出来也是代替景帝体察民情。
沈珍珠这边一直忙活到晚上官府才把粮食搬空。
“周娘子,县令大人说了让在下派车送你回周家村。”
沈珍珠也没拒绝,带着齐冈和方信一起上了马车,今天来的时候还好她特意和周瑾说了句回去有点晚,想不到这会就连城门都关了,还是王师爷拿着令牌一路才通行无碍。
回到周家村夜已经漆黑一片,王师爷还要赶回县衙打个招呼就走远了。
到了家门口果然看见周瑾和周瑜两个孩子等在院门口,看见她带着两个人走过来周瑜脸上表情一时有些不开心。
“这是怎么了?谁惹咱家小瑜了?嘴巴撅的都能挂起油壶了?”沈珍珠调笑道。
“娘亲,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和大哥都等你好久了,大哥一直站在院门口都不肯进去。”
周瑾听周瑜打报告身子一时僵硬嘴硬道,“我就是想吹吹风,可没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