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柳兰好奇宝宝一样盯着燕小菜。
    燕小菜就得儿意了：喜欢的兰姐姐都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好有成就感。
    “他们都中了我的噬心蛊。在他们进门以前，我的噬心蛊就从他们脸上钻进他们身体了，可笑的是他们还以为自己被蚊子咬了呢。”燕小菜天真无邪的笑着。
    柳兰继续虚心求教：“噬心蛊是啥？怎么他们就不能动了？”
    这时团子接口道：“噬心蛊能释放出麻痹心脏的毒素，让心脏处于休眠状态甚至死亡。心脏都不工作了，人体还怎么运作？”
    “他们三个的心脏都被我麻痹了，每分钟只能跳十次，就像冬眠的青蛙，哇哈哈哈哈……”燕小菜说着说着就乐不可支了。
    噫——这小娃娃有点小变态呢，思想不健康。柳兰一脸的黑线。
    “咦？看他的样子，似乎有很多心里话儿想说呢。”柳兰狐疑的看着趴卧在地上的方泰巍。
    方泰巍脑袋跟脖子扭成九十度角，除了眼珠能动，其他地方都不能动，看起来真像个断了颈椎的可怜人。
    “兰姐姐想问他话吗？”燕小菜甜甜的问道。
    柳兰点头。
    燕小菜闭上眼睫毛长长的大眼睛，小嘴儿叽里咕噜了一阵子，然后睁开眼来：“可以了。”
    柳兰迷惑道：“你放倒他们不过一眨眼，现在稍微解除一点禁制，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燕小菜撇了撇嘴：“兰姐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世上毁灭一个人容易，还是精准把握尺寸救一个人容易？”
    柳兰恍然：“哦——有道理，小菜原来还是外科大夫啊。”
    确实如此，刽子手杀人只须扣一扣扳机，花费一秒钟；而外科大夫救人就需要好几个小时的努力，甚至好几天好几个月的辛苦。
    燕小菜更嘚瑟了：“兰姐姐，你现在可以问他话了。”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还没等柳兰问话，方泰巍的惊恐已经很情绪化的冲口而出了。
    “呃……你这个问题，我身边这位小盆友刚才已经提前回答你了。”柳兰眨巴着凤眼，“刚才你不会是听力也给麻痹了不起作用了吧？”
    方泰巍喘着气，貌似呼吸有些艰难的样子。
    当然他应该艰难了，毕竟他现在只解封了眼睛和舌头，身体其他功能都还瘫痪着呢。脖子跟脑袋成九十度角扭着，没窒息没骨折就已经是奇迹了。
    柳兰叹了口气，一把揪住方泰巍后衣领，将他一下扔在了一张沙滩椅上躺着。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吧。”柳兰认真的看着方泰巍，“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我回答。之后我会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公平合理，同意吗？”
    方泰巍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柳兰扭头问燕小菜：“你确定他的舌头功能完全恢复了吗？”
    燕小菜不满道：“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可以质疑我的专业。”
    柳兰扶额：呃……这真是个小妖怪。
    “你不说话，我暂时就当你是默认咯？”柳兰道，“我再把那小盆友的答案给你说一遍。你中了苗疆蛊毒，心脏被麻痹了，导致全身瘫痪。”
    “好了，现在该我问你了，谁派你来杀我的？”
    方泰巍仍是一言不发。
    柳兰继续问道：“你跟上个月来抓我的那两个雇佣兵是一伙儿的吧？”
    方泰巍：“……”
    柳兰摇了摇头：“真有职业道德，牛逼的职业军人。”
    地图这时拿着手机走过来道：“我把他的样貌发到总局信息科，相信要不了半小时就能搞清他的来历。”
    “不用了，我叫方泰巍，黑鸟国际佣兵团亚洲区雇佣兵。”方泰巍终于说话了。
    柳兰“唔”了一声道：“果然又是被人收买来杀我的。不过是谁雇你来杀我的，你肯定不肯说了？”
    方泰巍道：“我们只通过中间人接活儿，不知道谁是雇主。”
    “中间人是谁？”柳兰问。
    “你那些朋友当中，有人会幻术吗？”方泰巍没回答柳兰的问题，又问了一个新问题。
    柳兰点头：“有。”
    “告诉我谁会幻术，我可以告诉你雇主是谁。”
    “咦？你不说你不知道雇主是谁吗？”柳兰笑了。
    “我确实不知道雇主是谁，但是我有他的电话号码，是从我一个队员那里搞到的。”方泰巍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你告诉我谁会幻术，我告诉你雇主的电话号码。”
    “为什么你想知道谁会幻术？”
    “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会回答你的问题。”
    柳兰用手搓着光洁的前额，沉思了好一会才道：“我这人没有出卖朋友的习惯。我对你的雇主是谁，也不像你以为的那么重视。“
    “你们可以继续来找我的麻烦。说真的，我真的没太把你们放在眼里。”柳兰一脸的无所谓。
    这话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虽然身经百战的方泰巍被严重藐视了，但是他内心并未升起受辱的愤怒。
    对于方泰巍来说，修行界是个非常陌生的领域，并不像他从詹玉帅那里得到的体验那么简单。
    显然，修行界的强大实力已经超越了他的理解范畴。
    当实力差距过于悬殊，来自强者的鄙视就不再是羞辱，而是客观评判。
    现在方泰巍显然已经接受了柳兰的评判。
    “这个佣兵带来这么多枪械，在大华国已经是大案了。既然他不是修行界的人，我们就把他移交给世俗警方。”赵阳道，“至于他背后的主使，警方只要翻查他的通话记录就能找到线索，到时候我们以宗管局的名义提一份备案就行了。”
    柳兰点头：“好主意，那就报警吧。待会儿咱们还得出个人做笔录，不知道折腾到多晚呢。”
    柳兰说完就转身要走。
    “你的人害死了我妹妹。”方泰巍忽然道。
    这话果然让柳兰止住了脚步。
    “我妹妹叫姬丝凯丽，又叫方凯丽。你想起来了吗？”
    柳兰摸着下巴：“我记得她和一个佣兵来暗算我，之后被那个佣兵乱枪打死。这是你们自己内讧，怎么算我头上了？”
    “那个佣兵是中了你朋友的幻术，才杀了凯丽。”
    “你想找我那朋友报仇？”柳兰微微一笑很倾城。
    “你别得意，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找你和你的朋友报仇。”
    方泰巍眼神阴冷。他似乎已经忘了，他跟修行界上层存在之间的实力有着怎样的天堑。
    “如果这就是你的逻辑，那就随你吧。”柳兰眼神淡漠，“希望下次你对上我还有今天这样的运气。”
    “哇噻！兰姐姐好酷！”
    燕小菜盯着柳兰，眼里全是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