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子眼神惊恐的看着柳兰手里寒光闪闪的匕首,紧闭着嘴连连点头。
柳兰移开刀锋,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现在可以说话了,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明白了就点点头。”
小辫子继续点头。
武城书瘪嘴:哼!一点创意都没得。
“你们白天不是才抓了两个大美女吗?弄到哪里去了?”
小辫子眼珠子一阵乱转,并不言语。
武城书还没等柳兰动作,赶紧捂脸,因为接下来的一幕实在太血腥了!少儿不宜,毕竟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同样的,没等小辫子发出惨叫声,柳兰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们白天不是才抓了两个大美女吗?弄哪里去了?”
武城书叹气:这台词儿真是一成不变啊,这种事小师姐怕是干过不知多少回了,台词儿都刻进本能里了。
其实武城书倒真是误会了柳兰,原装柳兰还真没有这种黑历史,倒是生前的路明子,确实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儿。
继续捂住小辫子的嘴五秒钟,柳兰才缓缓松开手,轻声道:“仔细想好了再回答。”
小辫子额头上都痛出一层冷汗,眼睛瞟着柳兰手里那把带血的小匕首,直咽唾沫。
“想好了就快说,别磨蹭,毕竟大家都这么忙。”柳兰不耐烦了。
小辫子苦着脸,声带哭腔:“我就是个看守地牢的小角色,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大美女啊。”
柳兰脸色一沉,手中匕首扬起一道弧线……
“不要啊!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柳兰的刀法快,却没想到小辫子下跪的动作更快,抢在她刀锋落下时便跪倒在她面前,声泪俱下,满脸凄遑。
看看人家都这样了,柳兰这刀是下不去了。
武城书抠着下巴道:“我觉得……这厮也许说的是真的。”
柳兰沉吟着没说话,半分钟后忽然反手一巴掌砍在小辫子脖子上,于是小辫子再次晕了过去。
“咱们先出去,另外抓舌头来问吧。”柳兰道。
龙爪不想独自离去,那多没义气,好歹也得找到另外两个姐妹再说吧,于是主动飞上夜空盘旋寻找合适的舌头。
没过几分钟,龙爪在离地牢阁楼约二十米外就发现了两个巡夜的,然后迅速飞回来告诉了柳兰。
“你们在这儿看着这个小辫子,我去抓个舌头回来。”柳兰言毕迅速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中。
在龙爪的带领下,柳兰很快摸到了两个巡夜家丁的背后,正在考虑采用啥招式一举两得的干翻他们又不搞大动静。忽然黑暗中一道黑影窜出,迅速掠过两个巡夜家丁的身前,然后一阵奇臭随风而来,薰得柳兰一个跟斗差点摔倒。
再抬头一看,两个巡夜的都无声无息倒在地上了,强光手电扔在一边。
肿么肥四?柳兰把小匕首抄在右手里,小心翼翼摸上去细瞧。
“师父……是我……”
黑暗中一个压抑猥琐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黄?!你怎么在这里?”柳兰惊问。
“师父忘了我们黄大仙一族可是最会打洞的了?”小黄嘻嘻暗笑。
“不会吧,人家铜墙铁壁的,这么短时间你就能打洞进来?”
“呃……是这样的,徒儿我发出妖界号召令,把这方圆五十里的黄小妖们都召了过来,它们自然是最熟悉白家庄的地理环境了。
以小徒我的狼品,很快就打探到进出这山庄的暗洞了,小妖们还亲自给本仙带路呢。所以呀,有本仙的法力和魅力做保障,走到哪里都是畅通无阻不用吃苦,尤其是本仙化人后更是英俊潇洒充满个狼魅力……”
“打住打住!”柳兰赶紧打断他的自恋,“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黄涎笑道:“师父忘了我们黄大仙一族的嗅觉可是超过了狗鼻子的,师父您的体香味儿徒儿我十里外都闻得到呢。”
柳兰:“……”
被小黄薰晕的两个巡夜汉子的年纪,一个看起来二十几,一个看起来三十多。
“跟我走。”柳兰一手抓了一个巡夜拖着走,然后对小黄招呼了一声。
…………
回到阁楼里,一切正常,那小辫子还晕着。
武城书看见柳兰拖了两个汉子进来,很自觉的就去卫生间取水了。
首先弄醒那个二十几岁的巡夜汉子,因为柳兰觉得年轻人比较好唬弄些,而且这个年轻人一张圆脸看起来比较幼稚的样子。
但是这次柳兰失算了,这个圆脸年轻人居然很硬气,柳兰朝他大腿扎了三刀,他都一声不吭,只是怒目而视。
搞得柳兰都心虚了,觉得自己成了邪恶势力。
除了兰哲夫一脸冷漠视若无睹,武城书和小黄都扭过头去不忍目睹。
柳兰抠了抠后脑勺,赞了一声“好汉子!”然后一个掌刀劈在圆脸脖子上,于是对圆脸的审讯结束了。
“咱们来试试这个吧。”柳兰看着三十几岁的巡夜汉子,无奈的咕哝了一句。
这个三十几岁的巡夜汉子一张冷峻的刀条脸,一对板刀眉,鼻如鹰勾唇如刀刻,看面相似乎是那种意志坚定十分倔强的脾性。
“这个怕是更不好弄吧……”柳兰的自信心在圆脸巡夜那里受到了沉重打击。
武城书默默的一瓢冷水泼在三十几岁的巡夜汉子脸上。
柳兰勉为其难继续她那一套审讯程序。
结果这次柳兰又失算了,这个鹰钩鼻居然十分配合,柳兰假惺惺例行问话后第一刀都还没落下去,鹰钩鼻就一迭连声的告饶了,反应速度超快!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您说的那两个大美女,白天我确实见过。但是具体她们被关到哪儿去了,小的位卑人贱,真的没资格知道哇!”
鹰钩鼻说得是情深意切,真情流露。
“小的家里只有小的一人独自养家,上要奉养八十岁老母,九十岁瘫痪在床的老爹;下要供养母亲早亡的三个儿女。小的肩上担子压力山大呀!还请英雄饶俺一命。
须知杀小人一个,便是杀了小人全家啊!”鹰钩鼻声泪俱下。
柳兰:“呃……”
武城书撇嘴:“这瘠薄演技,在这山沟里真是埋没了。”
鹰钩鼻赶紧指天为誓:“小的句句属实啊。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行行行……”柳兰使劲挥手止住鹰钩鼻卖惨,“谁说要杀你了?你有妄想症吧。”
鹰钩鼻:“诶?”
柳兰头痛地看了看武城书,又看了看小黄,再瞅了瞅兰哲夫:“你们特么的给点意见啊。”
小黄冷笑一声:“我觉得这厮在说谎。”
鹰钩鼻大惊:“小哥不可冤枉好人。”
小黄没理他,对柳兰道:“师父,我问过这附近的弟兄们了,它们说白家庄的牢房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地牢,一种是天牢。天牢专门关押重犯。我看他们应该是把灰灰和花花关在天牢了。”
柳兰一把掐着鹰钩鼻的脖子,寒声道:“你不老实啊。说,天牢在哪里?”
中年汉子喉咙咕咕响着直翻白眼,费力地用手指了指柳兰掐着他脖子的小手。
柳兰稍稍松了点劲。
“天牢的暗门在静心湖边那块鹰嘴石的背后。”
柳兰冷笑:“呵!果然不老实。”
鹰钩鼻委屈道:“您只问我那两个大美女去了哪里,又没问我有几个牢房。再说那两个美女也未必在天牢啊。”
“废话真多,带我们过去。”柳兰寒声道。
柳兰把掐着他脖子的手换到他颈后的颈椎位置:“别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就让你高位截瘫,一辈子躺在床上,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