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要不了多久,这一切你都会记起来的。”
赵婉:“赵海洋,你给我看好了,继承,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夺取。”
什么意思?
宋哲不明所以的看着赵婉。
“可笑。”
赵海洋冷哼一声。
与此同时,他在看向赵海洋的时候,发现他身后的人靠得越来越近。
是王怡醒了,她缓缓爬了起来……
此时正在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的王怡,根本就没有看向他和赵婉。
她几乎快要滴出血的眸子,目光紧紧盯着赵海洋的脖颈。
她的神情不对劲!
宋哲心中一惊:这不会是要杀赵海洋吧?
他看着王怡慢条斯理地在湖面上走着,她看起来愈发优雅,早已没了刚才的狼狈模样。
仿佛刚才她所经历的一切,就是一场梦罢了,对她的身体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她轻轻取下脖颈处的珍珠项链,在她手中拉成一条直线。
宋哲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怡,不过也没有想要提醒赵海洋身后的问题。
毕竟,救了敌人等于杀了自己。
他看了眼身边的赵婉,想要看看这个女人会怎么做。
赵婉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并没有出声要提醒赵海洋的样子。
只见王怡越来越靠近,正在她想要将珍珠项链套向赵海洋时。
赵婉出声道:“看来,你也有看人不准的时候。”
“你几个意思?”
赵海洋怒道。
只见赵婉手指微动,王怡手中的珍珠项链断开。
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散落在湖面上,没有一丝声响。
直到一颗珍珠掉入赵海洋的怀中,他愣愣地看着突然掉落怀里的珍珠。
抬眸。
对上的是王怡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
“你醒了。”
赵海洋脸上少有地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王怡点点头,缓缓蹲下身,“你怎么样?没事吧?”
她想要将赵海洋扶起,然而,赵海洋像是与湖面融为一体,怎么都起不来。
“不用管我,你试试能不能进到这里面。”
赵海洋放弃了挣扎,摆了摆手,示意让王怡进入亭子。
刚才他对赵婉宣泄着不满,实则是在打探对方。
现在看来,赵婉在梦境中虽然能掌控一切,但她本人根本无法离开这个亭子。
这个亭子就像是一道屏障,让他无法入侵。
王怡上前两步,狐疑地抬手触碰。
看着赵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在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屏障时,又收了回来。
“害怕的话,就回来吧。”
身后传来赵海洋的声音,他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王怡轻咬下唇,一鼓作气还是将手指探入亭中。
除了赵海洋之外,她也想弄清楚。
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赵海洋都进不去,她一个外人真的能进去?
进去之后做什么?
打赵婉一顿吗?
如果在梦境中把赵婉杀了,他们会不会都出不去?
当她的手即将伸入亭子之中时,一瞬间整个人都被震了出去,重重摔倒在赵海洋身侧。
赵婉见状,嗤笑一声。
她回眸看着宋哲好一会儿,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宋哲的脸庞。
这一次,宋哲没能再躲过去。
他不喜欢赵婉的碰触,可他全身无力。
身体上的力量仿佛被这亭子吸干了一样,在身后的水柱里游走。
紧接着,他就看到赵婉手中的圆扇轻轻一转,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她划破肌肤,一瞬间鲜血如花朵般在亭子四周绽放。
赵海洋:“你在做什么?”
倒在亭子外的俩人皆是震惊地看着赵婉的行为。
慢慢地,亭子中升起一股红色血雾。
血雾弥漫四周,将亭子中的两个人完全笼罩,在亭子外的赵海洋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红色。
赵海洋怒不可遏,他冲着亭子中的人大声吼着。
无人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被屏障震出来的王怡,此时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们真就只能在她操控的梦里,做不了一点反抗吗?”
王怡不信,可她手中却没有武器。
就连赵海洋原本拐杖里藏着的枪,也在这里变成了一根普通的拐杖。
从她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来看,在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并没有受伤,在这梦境中产生的窒息感,痛感,无非都是来源于自身的恐惧。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她倒是要看看,在这梦里。
赵婉能把她们怎么样!
哪怕这辈子都要在这梦境中度过,她也要和赵婉同归于尽。
当然,赵海洋也跑不掉!
她余光瞥了眼身旁扶着她的男人。
男人的眸子死死盯着亭子里面的动静,根本没有留意身旁的她。
亭子内——
血雾弥漫。
宋哲能看清楚的只有近在眼前的赵婉,那张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面容,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
每呼吸一口,浓重的血腥味就会涌入他的鼻腔,使他胃部一阵抽搐。
赵婉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极为爱惜地轻抚着他。
“你一定想问我,这是在做什么。”
“别怕,梦境能支撑的时间不到十分钟,我会把我身上所拥有的一切,都转移到你的身上。”
宋哲有很多疑问,奈何他现在就是菜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看着赵婉手中那把锐利的尖刀,再次对准了自己心脏的位置,狠狠扎下。
这是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会死吗?
还是说,在她自己的梦境中,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或许,她这么做,根本就不会死,毕竟只是梦!
“就让我为这即将不复存在的赵家庄,再做最后一件事。”
赵婉心口处的鲜血不停朝外涌出,她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愿你往后余生,不再被梦境困扰,安度余生。”
宋哲茫然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她与他之间本无半点情感纠葛。
在他心里,从来没把赵婉当做是自己的母亲过。
然而在这一刻,他感到胸口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所填满。
是一种,明知道已经失去的东西,却在失而复得后,又在眼前永远消逝的复杂情感……
尖利的刀刃拔出,上面滴落着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她将手中的尖刀朝宋哲脸庞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