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玲被吓得崩溃,断断续续的说着重复的话。
“你没想杀她们?但她们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你眼前,你亲眼见到了她们惨死的模样!”
宋哲低哑的声音中带着疯狂。
宋海洋突如其来的死亡,又被鉴定报告弄得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此刻所有的情绪都在这看似无辜的女孩身上爆发了出来。
“我没有,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跟他说,如果没有她们,我就能自由快乐的生活……我只是开玩笑的,我没有让人去杀她们……”
王书玲不停地抽泣,一字一顿的说着,双眼紧闭,不敢直视宋哲。
直到她把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手腕上被抓着的力道瞬间松开。
她见状,立马跳下床,连滚带爬的想要逃离眼前如同恶魔般的男人。
“他是谁?”
宋哲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用着异常冰冷的声音说道。
那冷冽的语气从王书玲耳边响起,她浑身打颤,跌坐在病房门口,连此刻开门喊人的力气都没有。
“是,是我爸的领导。”王书玲哆哆嗦嗦的说道。
“名字叫什么?”
宋哲身上的戾气慢慢褪去,面色逐渐平缓。
“刘、刘少凯。”
王书玲看着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宋哲,更是吓得往角落里缩。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宋哲刚伸出手,就见对方十分抵触的模样。
差点忘了,刚才是自己太冲动了。
手僵在空中,机械性地收回。
“朋、朋友。”
王书玲眼眸中闪烁着泪花,看着宋哲说道。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人是不是他杀的?”
他的目光骤然扫在王书玲身上,黑眸变的凌厉,嗓音变得低沉可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书玲吓得脸色苍白,使劲摇头,发丝凌乱的垂在脸庞,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
病房门口被打开一条缝——
由于宋哲和王书玲就蹲在门口的角落,许是二人的说话声引来查房的护士。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护士透过半开的门朝里面望来,见到王书玲坐在地上后,连忙用力将门推开。
宋哲一个侧身,让开道路。
“你怎么在角落里蹲着,膝盖还没好不能蹲着,赶紧回床上躺着。”
护士一把手抓过王书玲,想要将人抱起,但女生的力气实在太小。
她抬眼看了看边上的宋哲,喝道:“你是她朋友吗?搭把手啊。”
宋哲无奈叹了口气,一把将王书玲横抱在怀里,朝那张对方无论如何都想逃离的病床上走去。
仅仅只是几步路罢了,王书玲的心脏猛烈跳动着。
她不敢抬头看对方,手还牢牢抓着护士的衣袖。
护士看着眼前女孩的神情,以为是对方想起了家中发生的事情,便也没说什么,任由对方抓着。
被放回病床上后,王书玲一把拉过被子,不顾腿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感,一股脑躲进被子中。
“需不需要我请示换间病房?她这样我怕影响到边上这位病人。”
护士为难的看着宋哲问道。
“暂时不用,先去忙吧,她这里我会看着。”宋哲说道。
“好,有事喊我。”
护士忧心忡忡的看了眼蜷缩在床上的女孩,叹息道。
对方离开病房后,宋哲又看了眼自己家楼上的邻居大妈。
他刚才在问王书玲话的时候,余光瞥到了对方身上,只是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大妈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
是刚才说哪句话的时候,让对方有了反应?
“阿姨,如果你听得到我说话,就动一下手指。”
宋哲来到大妈病床边,比起刚才对王书玲的态度,语气要温柔许多。
大妈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么……
宋哲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大妈身上,大约看了五分钟,还是放弃了与对方交谈的可能。
……
“怎么样,她醒来过吗?”
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陈欢。
他与医生沟通了很久,大致上了解了大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
宋哲顿了顿,手指向王书玲所在的病床,“不过,她和刘少凯的关系,你可以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欢顺着手指指向看到蜷缩在被子里的王书玲,眼中闪过诧异。
不过很快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父亲和刘少凯是上下级关系,认识应该也没什么。”
“你去问她吧,她被继母赶出去之后,去的是刘少凯家中。”
宋哲从容自若道。
这一点也是他刚才和对方对话中推测出来的。
……
陈欢来到王书玲的病床前,床上蜷缩的小人儿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着,肌肉紧绷不敢再发出任何动静声响。
“你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本就觉得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就连现在安慰人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冷漠了几分。
王书玲从被褥中露出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眸,怯生生的看向陈欢。
“说吧。”
陈欢搬了个椅子坐到她床边,正色道。
“我、我确实是被爸爸带去公司过,才认识的刘少凯,他人很好,很照顾我。”
王书玲的手在被褥下紧抓着被子,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不敢直视陈欢那锐利的双眸。
眼前的男人不比刚才的宋哲差多少,对方给自己的压迫感是她长这么大从未体会过的。
陈欢:“继续。”
“后来,我很喜欢和他相处的感觉,他对我的好,是我姐姐从未给予过我的。
一来二去,有次爸爸要代替他去参加产品竞争会,把我留在了公司。
刘少凯每天都在公司,我就在他办公室里看书。
直到晚上,爸爸似乎忘了要来接我回家。
是他把我送回家,还带我吃了饭。
回到家后,妈妈和姐姐看到我是被别的男人送回来的。
她们突然变得很气愤,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爸爸的领导在一起,她们会这么生气。
等刘少凯车子开远后,妈妈就拿着鸡毛掸子,而姐姐手里拿着衣架。
从小我就经常被她们这么教育,我当时很害怕,我吓得不敢吱声。
她们问我和刘少凯是什么关系,我不敢说。
她们不停的抽打我,还让我跪下,说我才多大呀,就会勾引男人。
我真的没有……”
边说着,王书玲愈发觉得委屈,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