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栖暮正好休息,于是她便陪着陆朝安回了趟陆家老宅。
回去的时候,陆朝安的爸爸并不在家,听保姆说,他已经有好些天没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无奈。
陆老爷子见到两人,显得很高兴,却只是一个劲的拉着陆朝安叫为民,为民。
沈栖暮知道,爷爷的痴呆更严重了,只对着陆朝安摇了摇头。
两人很配合的陪着老人聊了一下午,直到他闹着要睡觉,方才让保姆推了他去卧室。
陆朝安牵着沈栖暮回了两人在陆家的卧室。
“陆先生,爷爷的痴呆情况似乎比我上次见他的时候又重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陆朝安没说话,只将视线移到窗外正盛开的樱花上,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笼罩在一层清冷孤寂的气息里,沈栖暮不禁有些难过。
对于陆朝安来说,爷爷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疼他的人,现在爷爷却渐渐忘了他,这让他如何不难过?
这一刻,沈栖暮只想驱散围绕在他身旁的那种孤寂的气息。
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紧他,“陆先生,我知道你难过,但是,这对于爷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虽然忘了很多人和事,也忘了你,但相对来说,他同时也忘了很多不愉快,甚至痛苦的事。”
“这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就算爷爷忘了你,但他爱你的心没变,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答应我,别让自己太难受,好不好?”
陆朝安握了握放于身侧的手,仰了仰头,努力憋回眼中的热意,只为了不让心爱的人担心。
见他不说话,沈栖暮也没出声打扰他,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直到张嫂来敲门。
“小陆,先生回来了,正在客厅等你们。”
沈栖暮抱了抱陆朝安,“走吧,爸爸难得回来一趟,我们下去陪他坐坐。”
“嗯。”
两人手牵手下了楼,陆为民正在客厅喝茶。
听到声音,转过头便看到儿子和儿媳从楼上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哎,小暮,你来了,快来坐。”
陆为民说着,拍了拍一旁的沙发。
沈栖暮笑着叫道:“爸爸。”
陆为民说完,这才转向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嗯,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五月十号左右回去。”
“嗯,一个月,还可以,你难得回来一次,小暮一个人也不容易,好好的陪陪她。”
“嗯,知道了,爸。”
父子俩难得见面,陆为民今晚显得很高兴,晚饭的时候,陆为民倒了些酒,父子俩边喝边聊,聊到了半夜。
因为沈栖暮第二天要上班,所以她陪两人坐了一会儿便上楼睡觉去了。
半夜迷迷糊糊被一阵亲吻弄醒,身上充斥着男人熟悉的气息。
“嗯……陆朝安,现在几点了?”
陆朝安抬起埋在她脖颈的头,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暮暮,现在是凌晨三点。”
说完不等沈栖暮反应过来,吻又顺着她的耳廓一路往下。
沈栖暮原本睡眼朦胧,被他这么一撩拨,也没了睡意。
“嗯啊……陆,陆朝安,你不困吗?”
谁知道陆朝安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困,只要和暮暮在一起,再多的瞌睡都会没了。”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暮暮,我想要你。”
沈栖暮翻了个白眼,这夜半三更的,这男人的精力也太旺盛了些。
“不是,陆朝安,你昨晚不是才……”
“暮暮,我四个多月没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昨晚那几次,怎么可能够?”
沈栖暮瞬间无言以对。
算了,身上早就被他撩起了火,他想她,她又何尝不想他呢?
“要可以,但你不能再像昨晚那样……”
陆朝安低笑,“暮暮,告诉老公,昨晚哪样?”
沈栖暮轻捶了他一下,“哎呀,就是昨晚那样,要,要太多次了,我受不住。”
“而且我明早上班,你要得太狠了,我怕我明天上不动班了。”
得到许可,男人黑暗中的眸子里盛满柔情。
“嗯,老公保证,只要一次。”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吻便又落了下来。
一时间,卧室里全是男人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娇吟声。
……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皮。
去浴室端来热水,给床上的沈栖暮擦洗了一番,陆朝安自己又进浴室冲了个澡,这才翻身上床,搂着小娇妻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沈栖暮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科室的时候,被杨舒堵在更衣室门口问候了一番。
“喂,说说吧,昨晚干什么去了?”
杨舒明知故问,沈栖暮也起了打趣的念头。
只见她双手抱胸,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当然是做了一些那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正和堂哥做的事。”
“还有啊,我们可是持证上岗,合法合理,不像有些人,只会耍流氓。”
杨舒摸了摸鼻尖,“谁,谁耍流氓了,不就是个结婚证嘛,搞得多稀奇似的,明天,明天我就去领一本回来给你看看。”
“真的?谁不领谁就是流氓。”
其实,沈栖暮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
堂哥前几天还和她抱怨,小舒一直不答应他的求婚,弄得他心中没底。
沈栖暮不知道好友还在顾忌什么,但她知道,好友是爱堂哥的,很爱很爱。
既然两人都相爱,那么,早些成为彼此的唯一,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以为自己的激将法没用,谁知道隔天堂哥便带着好友上门,笑得一脸得意的说要请她和陆朝安吃大餐。
沈栖暮挑了挑眉,眼神满含询问。
杨舒竟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
沈栖暮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激将法还真起了作用?
卧室里,杨舒手持两本红色的本子,在沈栖暮面前一脸得意的晃了晃。
“姐现在可是有证的人了,以后别再说我无证上岗了啊。”
沈栖暮没想到她竟真的把证领回来了,有些不敢相信。
“喂,不是吧,你们就这样草率的把证领了?”
杨舒一听,顿时炸毛。
“喂,喂,喂,沈医生,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就草率了?”
“哦,感情你和你家陆朝安领证的时候,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我和沈聪就是草率?”
沈栖暮见好友被自己逗得差不多,忙拉住对方的手,“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你还真生气了?”
“再说了,你和堂哥领证,我高兴还来不及。”
杨舒这才哼哼道:“哼,你高兴什么?”
“我当然高兴了,这么能干漂亮,又心善的嫂子,我们沈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杨舒一脸得意,“那是。”
客厅里,两个男人兼好友几个月不见,也有聊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