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似乎只有玄学才能解释了。
南造云子从屋中出来,走到走廊,抬起头来,看到通风管道。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招呼手下的士兵,搬来三角梯。
检查一番之后,南造云子终于确定那个贼是从什么地方进入的。
她顺着通风管道,便开始向外攀爬。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她才从迷宫一样的管道之中爬到外面。
呼吸着晚风带来的丝丝凉气,南造云子的疑惑并没有解开,反倒更深了。
回到地下室,南造云子问岩手裕太道:
“教授,那些仪器,能塞到这通风管道里面吗?”
岩手裕太非常肯定地说道:
“绝对不可能塞进去,那些仪器有很多都很庞大。”
南造云子这次算是彻底懵了,实在想不通那个家伙,是怎么将实验室里面的仪器运走的。
“怎么样,有线索吗?”
长谷川清耷拉着大长脸问道。
南造云子美眸黯然道:
“抱歉,将军,我现在只能确定,那个家伙是从通风管道进入这里的。
但是至于他如何开锁,如何将东西全部偷走,我也没有任何头绪。”
说到这里,她目光一寒道:
“不过,我能确定的是,那个家伙,十有八九隐藏在晚宴宾客之中,尤其是那个中国人,他非常值得我们怀疑。”
几乎是直觉一般,南造云子认定陈少安一定有问题。
长谷川清道:
“好,马上对所有的宾客进行搜查。”
说完,他就面色铁青地走出地下室。
宴会厅内,所有人都举起双手,被那些日军士兵挨个搜索。
中山康介走到陈少安面前,便开始摸索起来。
只是摸索了大半天,他也没有发现陈少安什么有什么东西。
南造云子走过来,目光冰冷地看着陈少安道:
“我听中山上尉说,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在卫生间里面?”
陈少安坦诚道:
“没错,我吃了生鱼片,肠胃有些不适,中山康介先生似乎是担心我没带纸,还非常贴心地踹开卫生间的门。”
“十分钟时间,足够一个身手敏捷的人,从卫生间出去,然后进入地下室了。”
南造云子说道:
“非常抱歉,我们丢失了一些东西,陈少安先生,我觉得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话音落下,中山康介就走过来,要将陈少安抓起来。
可就在此时,上川美汐突然拦在两人身前,美目定定地看着中山康介道:
“他是我的爱人,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
中山康介有些为难,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南造云子,询问她的意见。
“上川小姐,请你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南造云子目光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可上川美汐却像仍旧像是一堵墙壁,挡在陈少安的前面。
这一幕看的陈少安有些感动,虽说自己一直在欺骗上川美汐,可这姑娘对自己却是真心的。
“美汐,没关系,我能理解这位小姐对我的怀疑,因为我是一个中国人嘛。”
说着,他将上川美汐拉到身后,挺起结实的胸膛,正好顶在身高一米六的中山康介脑袋上。
“不要为难美汐小姐,带我走就是了。”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我能证明,陈先生当时就在卫生间里面,没有出去过。”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倍太郎。
陈少安有些意外,因为南造云子这家伙,如果真的发现自己有问题,那安倍太郎也在劫难逃。
“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证明?”
南造云子冷冷道。
安倍太郎上前一步,声音坚定地说道:
“凭我是国会议员安倍宽的儿子,凭我父亲为大日本帝国尽心尽力几十年,凭我对陈先生的了解。”
他说这么多话,都不如他口中的那句“安倍宽”有份量。
长谷川清知道安倍太郎的身份,甚至他和安倍太郎的父亲还是好友。
更何况,长谷川清也知道,南造云子抓捕陈少安,根本没有丝毫证据,仅仅是因为他是在场唯一的一个中国人。
“太郎,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长谷川清这样说道。
安倍太郎便说道:
“陈先生在卫生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坑位方便,还是他递给我的卫生纸。”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十分钟的时间里,陈少安一直在你隔壁坑位蹲着?”
长谷川清问道。
安倍太郎非常肯定地说道:
“没错,我们还交流了一些德语学习方面的问题。”
听完这些话,长谷川清眉头紧锁,拍拍安倍太郎的肩膀道:
“太郎,你不必紧张。”
说完,他就给南造云子打了一个眼色。
“去外围搜索一下,看看司令部有没有其他人潜入的痕迹。”
有安倍太郎作证,再加上原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陈少安和仪器资料丢失有关,长谷川清自然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而得罪一个国会议员的儿子。
更何况,那个上川美汐,身份也不简单。
有这两个人袒护陈少安,同时为他的清白作证,哪怕他是海军总司令,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南造云子心中气急,可又束手无策。
现在看来,不管是上川美汐,还是安倍太郎,似乎都不是她这个小小的特高课少佐能惹得起的。
无奈,她只能紧咬银牙,一跺脚向门外走去。
危机总算解除,陈少安其实已经有些冒冷汗了。
毕竟真的被特高课抓走,严刑拷打之下,他能不能顶得住还真不一定。
不用想,肯定顶不住,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硬汉,恐怕还没动刑就全交代了。
宴会不欢而散,宾客都被搜身检查之后,才能离开此处。
中山康介和南造云子两人,在陈少安身上来回摸了七八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只能不甘地放他离开。
他们在海军司令部内的搜索,也是没有丝毫收获。
甚至在整个宴会期间,都没有任何车辆进出海军司令部,更不可能将那些仪器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
出了海军司令部,陈少安被安排坐在安立健人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