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和那些总喜欢绕弯子,做什么事都要先多方试探,拖拖拉拉的人来说。
高雪瑶还是比较喜欢和周欣蕊这种干脆利落的人打交道。
所以既然周欣蕊直接问了出来,高雪瑶也就笑着点头承认了;“我确实有些好奇,周同志新上任公社主任,想必应该有很多事要做,势必很忙。”
“新到一个地方,万事都要从头开始,确实挺忙的。不过再忙,只要想抽出点时间来,还是能做到的,”周欣蕊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而高同志值得我这么做。我看了高同志在省报写的文章,写的非常好,立意深刻,文章当中许多观点和看法都直指问题关键和要害,深深触动了我。”
“所以,我想要邀请高同志担任公社的宣传干事,以高同志的能力,必定能胜任。”
“谢谢朱同志对我文章赞赏,那些观点看法,不过是我的一点浅显拙见,不值一提。”高雪瑶莞尔一笑,以谦逊的口吻回道。
对于高雪瑶的自谦,周欣蕊却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高同志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的文章确实好,文辞文笔就不用说了,犀利又不失优雅。文章主旨往往都是针砭时弊,发人深省。”
“我觉得你你真的很适合去做公社的宣传干事。”周欣蕊极力劝说,眼中充满了激情;“你有这样的才华,就应该用来为人民服务,建设国家。同时在此过程中,也能实现你的价值。”
尽管周欣蕊在那说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但高雪瑶依旧是那副优雅从容的淡然模样。
她端起杯子轻抿了口红糖水,然后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周同志的赏识和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丈夫现在不在家,这么大的事我得和他商量之后才能给你答复。”
这明显就是托词,甚至可以说是婉拒了。
高雪瑶一看就不是那种没主见,凡事都要听丈夫话的小女人。
这一点,周欣蕊自然也看的出来。
她本想继续劝说高雪瑶,但一看到高雪瑶那淡然从容的神情,她就暂时打消了继续劝说的念头。
从高雪瑶那一片优雅淡然的神情就能看出,她的确对当宣传干事不感兴趣,甚至没有半点意动。
而高雪瑶一看就是那种极有主见的类型,一旦做出某个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即便是她最亲近的人都未必能动摇她的决议,更别说刚见面的陌生人了。
既然高雪瑶是真的不想做那宣传干事,就算自己此刻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得能改变她的心意。
只能暂时先放弃劝说,稍后再做图谋。
想要改变这种有主见的人的决定,绝不能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
而她周欣蕊,恰恰就是一个有恒心,有耐心,绝不轻言放弃的人。
高雪瑶这个人才,她要定了!
高雪瑶会拒绝周欣蕊邀请她去做宣传干事,自然不是因为她对宣传干事这个职位有什么不满意见。
主要还是因为她自己,她不想再走仕途这条路。
前世的她明面上虽然没有真正的一官半职,但实则她可以说是无冕之官。她辅佐自己的丞相父亲,帮其出谋划策,处理各种政务。
可说丞相掌握的权力她也掌握过,丞相该做的事她做过,
把前世的她称作大蜀朝暗夜里的丞相都不为过。
当官是什么样,高雪瑶可以说已经见识过,所以对这条路并不再怎么感兴趣。
周欣蕊虽然没有再穷追不舍的继续劝说高雪瑶,但她也没有就此告辞离去,而是留下来和高雪瑶交谈闲聊了起来。
高雪瑶整天一个人待着,偶尔和别人聊聊天,感觉也还不错,倒也不反感。
就这般, 二人越聊越投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特别是周欣蕊,经过一番交谈,她已经被高雪瑶的渊博学识所折服,无论她说什么话题,包括经济,人文,政治,科技,文化,,,高雪瑶都能接上话。
而且高雪瑶看待问题的独到见解,也是令她惊叹不已。
她不仅高瞻远瞩,看事物的角都独特新颖。而且思想观念前卫。
特别是某些直指事物本质的犀利观点,更是令周欣蕊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与高雪瑶一番谈话,可谓是令她受益匪浅。
就如古人所说那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高雪瑶对周欣蕊的观感也不错,她很少能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聊的如此投机。
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敢想敢拼。
她思维缜密,雷厉风行,果敢坚毅。
高雪瑶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一丝影子,执着坚韧,不服输,非要向世人证明自己。
二人一谈,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周欣蕊这才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去。
之前就说过,她是新上任公社主任,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呢,能挤出这两个多小时和朱楠武交谈,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
尽管依依不舍,周欣蕊也得必须离开了,否则会严重影响到她接下来的工作展开。
临走前,周欣蕊说过两天还会登门拜访叨扰,希望高雪瑶不要介意。
高雪瑶当时只以为那是对方的客套话,可没想到过了两天,周欣蕊还真的再次登门了,又和她谈了一两个小时。
期间,周欣蕊向高雪瑶请教了许多问题,基本上都是这段时间她工作上所遭遇的麻烦,困扰了她许久,搞得她焦头烂额,大大影响了她开展新工作。
岂料那些令她疼痛不已的麻烦,在高雪瑶这里不过三言两语,几句话就直指问题的本质关键,轻轻松松便被解决了。
这无疑更加坚定了周欣蕊想要把高雪瑶这样的奇才,拉入她的团队的觉心。
之后,周欣蕊来的更加勤了,几乎每隔一天就来一次。每次一来都和高雪瑶交谈一两个小时,让她受益匪浅。
这也就是周欣蕊也是女的,否则要是换成一个男的,成天往丈夫不在家的独居女人家里跑,早就被人议论指责,甚至是被以流氓罪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