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的事真正的幕后之人,应该是大队支书朱开会,会计朱长明只是他的狗腿子传话筒。”朱楠武心里冷笑连连;“就是不知道这大队支书为何要针对我们夫妻俩。难道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曾经狠狠教训了他的小儿子朱向阳?”
“不对,距离狠揍朱向阳已经过去了一个十多天的时间,朱开会如果想要给他的宝贝儿子出头报复,早该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朱楠武在心念快速急转,做出各种分析;“而且,朱向阳还有把柄在我手中,他应该不敢乱来,甚至都有可能没将我揍了他的事告诉他的父母。”
“应该是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才会让这位大队支书不惜劳师动众,来对付我们夫妻俩。”
朱楠武想了很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另一边,会计朱长明已经得到了支书朱开会的指示,再次义正言辞的开了口;“我们大山村生产队一项积极响应上级传达的指示,和思想精神,奉行公开公正的行事准则。”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但无论你怎么狡辩,你们夫妻俩不积极参加生产劳动这是事实!”
“我不否认这一点。”朱楠武淡然一笑;“我只想问问,难道生产队里就只有我们夫妻俩,没有积极参加生产劳动吗?”
“王二狗,张大发,朱二路,,,这些人好像也没怎么积极参加生产劳动吧?”
他点出的这几个,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平日里确实不怎么下地赚工分。
“我还听说,有人家的儿子不仅没怎么参与生产劳动,却还是每天都能拿到满工分。”
“好像有谁家的闺女从来就没下过地,娇养的比城里姑娘还要娇贵。”
朱楠武没有去分辨驳斥给他们安得那些罪名,就如会计朱长明所说,他们夫妻俩没有下地干农活,这的确是事实。
如果非得上纲上线,夸大了说,他们的行为也算是拖慢了生产进度,破坏农村建设。
毕竟就算是哪怕拖慢了亿分之一的进度,只要较真,那也是拖慢了进度。
想要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有的是借口和理由。
所以,争论这些毫无意义。
而朱楠武采取的应对之法也很简单,拉更多的人下水,然后再祸水东引。
先是把村里那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都拉下水,来个法不责众!
然后又把祸水引向大队支书家,直接来个釜底抽薪,看大队支书朱开会如何选择?
果然, 朱楠武这一连串的话语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投向了,坐在正前方正中央的大队支书朱开会身上。
虽然朱楠武没有指名道姓的明说,但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他最后说的那俩个,就是在说大队支书家的小儿子和小女儿。
大队支书朱开会小儿子朱向阳,那可是村里的小霸王,整天带着一帮二流子横行乡里。平日里根本没怎么见他下地干活,但每年年底算工分时,却都有他的一份。
而支书家的小女儿,那就更了不得了。可能是家里的老来女,全家都十分宠溺。别说下地干粗重的农活了,就算是扫地洗碗这些家务也都没让她插手。
在大多数农村姑娘都是长期干农活家务,而变得皮肤粗糙,双手遍布老茧的这个年代。支书家的小女儿朱青青,却是养了一身的白嫩柔滑的好肌肤,跟城里那些姑娘比也都丝毫不差。
村里一直又有一个传言,说支书家之所以要将女儿娇养的那么好。是打算将来将女儿嫁入城里的好人家,也能为娘家更进一步铺路。
虽说,支书家的小儿子和小女儿不下地干农活这些事,村里人都是一清二楚,但碍于大队支书的威势,也没人敢说什么。
然而,被人当面说出了来,彻底撕破那层遮羞布,则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没看,朱楠武话音落下之后,晒谷场上的村民议论的对象,已经从之前的朱楠武夫妻,变成了大队支书一家。
虽然害怕被大队支书朱开会听到事后算账,村民们特意压低了议论声。
然而,殊不知正是这种故意压低的窃窃私语,反而更令当事人恼火难看。
没看大队支书朱开会的脸都早已黑沉如锅底。
就如之前所说,人人都知道视而不见,和被当众说出来,彻底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
最起码,在没人撕破那层遮羞布之前,他完全可以装糊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被人当面指出,他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大队支书朱开会的脸色阴沉的仿佛都要滴出水来,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前一刻侃侃而谈,三两句话就把他弄得十分被动,现在依旧是一脸淡定自若站在那的朱楠武。
他还真是看走眼了,小瞧了村里的这个后生。以前只听说是个老实憨厚,被大伯一家拿捏得死死地庄稼汉,除了干农活又快有卖力,其他就没什么可取之处。
但从刚才所发生的之事来看,这是个扮猪吃虎的老手,心思缜密,处变不惊,还能说会道,善于诡辩。
说不定以前那个老实憨厚的形象,都是特意伪装出来的。
又或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娶了一个有学问的知青媳妇,而且还是个出身不一般,见识非凡的资本家大小姐。生活相处之中,人也跟着变聪明了。
一念及此,大队支书朱开会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站在朱楠武身侧的高雪瑶,见她也是一脸的淡定从容,不禁眼里飞快闪过一道精光。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这个看上去一脸老实憨厚的朱楠武,不是那些没什么见识的普通农民可比的。他聪明机智,也有一定的见识,应变能力强,想要拿捏对付他,不能再采用以前那套简单粗暴的手段。
大队支书那投射而来的不善目光,朱楠武自然是感受到了,不过他并没太放在心上。之前将朱向阳打的那么惨,已经算是得罪了大队支书一家,再多得罪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是这大队支书主动想要对付他们夫妻,就别怪他不客气,出手反击。
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大队支书能出手对付朱楠武,朱楠武就不能绝地反击了。
他朱楠武从来不主动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更不是那种只会被动挨打不还手的软包子。
他的行事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