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了，不卖了，”
    陈娜瑟缩着快速收拾营养液，想要离开这里，
    唐羽一把拉住她，“我换，”
    陈娜停止了挣扎，唐羽一把抓住她离开交换营养液的市场，把她拉到隐蔽处。
    “你是感染者，”
    唐羽笃定，
    “不，我不是，我没有，”
    对方身体都在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唐羽把金珠塞给她，
    “以后不要轻易出来换金珠，你为什么不去“归””
    “你知道“归”？你是感染者？”陈娜停止了颤抖，眼睛迸发出希望。
    她急切的问，“还有更多的黄金嘛，还有吗，我可以给你时间转账，也可以给你找营养液，再多给我一些黄金好不好，”
    唐羽盯着她的肚子，“你不是应该已经生完孩子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大的肚子，”
    陈娜摸摸自己脸上的口罩，“你认识我，你是谁，不管你是谁，再多给我一些黄金好不好，”
    唐羽看着她瘦弱的只剩一个凸起的肚子，整个身体像一张两头尖细绷起的弓，
    “我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
    陈娜眼睛里蓄满了泪，“已经50周了，还没有生产，
    我不能去医院做检查，因为我已经是感染者，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家里有祖传的一个金转运珠，后来戴着戴着就变了淡金色，
    我戴着串着转运珠的手链上街，被一个好心的女人拉到一边告知，
    变色的黄金就没有功用了，而且不能露在外面，会被人知道感染者的身份，
    从她那里知道了“归”，
    可是“归”那里已经没有黄金了，我只能出来碰碰运气，
    求你，求求你，你匀一点黄金给我，我还有一万五千时，都给你，”
    唐羽看着她眼里的祈求，“你的转运珠呢，给我，”
    陈娜，把衣服拉起到胳膊肘，那里有一个已经变成淡金琉璃色的转运珠，连营养液一并递给唐羽，
    然后双手紧紧的抓着唐羽的衣襟，“给你，都给你，可以把黄金给我了吗，”
    唐羽看看她，伸手掏出一个新的金珠子，“你的孩子怎么办，“归”里没有办法吗，”
    陈娜紧紧的握着金珠，“不知道，“归”里的医生不在，近几个月都不会回来，我有了这个金手链，最起码能维持清醒半年，实在不行我就拔了鳞片去做剖腹产，”
    唐羽低头看着她的肚子，“我可以伸手摸一摸你的肚子吗，”
    陈娜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咬牙点头，
    “还有胎动，孩子还活着，”
    唐羽伸手贴着她的肚子，原本悄无声息的肚子，突然有一只小小的手顶出一个小包，和唐羽手贴手。
    唐羽感觉很新奇，轻轻的把小手按回去，
    陈娜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心跳突然加快，浑身开始发烫，她以为是让陌生人摸它的肚子害羞的缘故，用手背贴在发红的额头上，来给自己降温，
    成为感染者后，经常发烧，也许是又发烧了，
    唐羽放下手，““归”那边出问题的孕妇多吗，”
    “不多，归的接待人员说从未见过孕妇成为感染者。”
    唐羽从口袋拿出一颗金珠，“可以暂时在你家落脚吗，”
    陈娜有些欣喜，又有些提防，“你到底是谁，你对我这么了解，”
    唐羽摘下口罩，因为开启了幻境，她脸上的鳞片已经被隐藏，
    陈娜惊讶，“是你，唐羽，”
    她拉住唐羽，“我前男友的狐朋狗友，后来找我麻烦，说是你们俩都失踪了，是不是因为你提醒我，他们找你麻烦了。”
    她眼睛含泪，“都怪我，我要是不做那么狠就好了，
    当时知道他脚踏多船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怀孕，
    我气愤之下将登记的孩子父亲名字，写成了我一个孤儿院的朋友名字，
    这样那个人渣就无法获得六个月的居留时间，
    他狐朋狗友吹嘘间说他们找过一个大美女的麻烦，还是个系花，
    我猜到就是说的你，
    不过，你不要担心，他们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消失了，估计是没有“时”，被驱逐出了上三区。”
    唐羽点点头，“你还能联系到我宿舍的那几个人吗，”
    陈娜看到了唐羽手上没有腕表，猜测唐羽大概是感染程度，已经到了个人id计时器可以变色的级别，
    “能联系上，先回我那里说，”
    陈娜的出租屋很干净，不仅仅是卫生上的干净，虽然家具很少，只有一个餐桌，一个衣柜，一张床，
    桌子上铺着碎花的小桌布，普通的灯罩上，也有一个鹅黄色的手工花布灯罩，
    一进门，唐羽就停留了很久，这地方可真像她以前没毕业的时候，想象中的家。
    干净舒适，温暖人心。
    陈娜脱下外套，巨大的肚子更加明显了，四肢瘦的就像火柴棒，
    “随便坐。”
    唐羽把手中拎着的，装着营养液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你不用忙活了，我不渴，”
    陈娜有些局促的放弃翻找杯子，她家里只有自己在用的杯子，连碗筷都没有多的。
    唐羽拿出一包营养液，“你都营养不良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喝营养液，”
    陈娜苦笑，“我真的缺钱，”
    唐羽看看这个出租屋，虽然很小但有独立卫生间，位置也可以，每个月应该不会低于两千时的价格，
    陈娜看了看自己的出租屋，“我必须要待在安全昂贵，位置好些的出租屋，
    因为上三区也不完全安全，有人会专门盯着孕妇，好趁机抢夺营养液，
    我因为感染一直不敢出门，今天是第一次把积攒的营养液拿出去换，因为实在躲不下去了，”
    陈娜撸起衣袖，她的胳膊上已经遍布了十多片鳞片，
    “我已经很严重了，肚子上也有，要是去产检一定会被发现的。”
    唐羽点点头，“那我看在同学的份上，送你一袋营养液，你这样下去不行，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陈娜坐在椅子上，望着吊灯发呆，“不，我不喝了，谢谢你，唐羽，你说我都这样了，我的宝宝还正常吗，”
    唐羽看着她巨大的肚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其实所谓的污染其实是个伪命题，
    陈娜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我其实和那个人渣前男友间也没有多少爱情，
    只不过他皮相好，专业也不错，我觉得既然已经决定要靠生子，延长留在上三区的时间，
    不如也找个更有抚养能力的人，没想到我赌输了，被那张假温和的小白脸给骗的晕头转向。
    不过这样也好，他失踪了，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
    朋友也因为我写的他的名字，额外获得了六个月的时间，帮我托关系找了这么一处好的出租屋，还垫付了大额押金。
    我一直觉得生活在朝好的地方发展，直到我怀孕二十周，发现我胳膊上长了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