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许弈用苏博手机跟许茴沟通了几句。
    他并不是特别信任刘光军。
    许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绕过这人。
    但许弈不想所有压力都让她一个人扛，先让刘光军做这个出头鸟。办事不力，不会影响到她计划，还要重新定位跟唐渝的关系。办的漂亮，两相并进，卓子航死的概率也更高。
    他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
    别的，许茴不跟他详聊。
    “这边唐渝答应会说动刘光军，以我对她了解，大概九成左右不会放我鸽子。”
    许茴：“你何必欠她这个人情。”
    “关系嘛，只有去没有回就一点信任度都不会存在，想信她试一试。”
    许茴默了会儿：“真要做渣男！还是个心软的渣男！”
    许弈：“是我没必要得罪她啊，尤其是这种关头。她要的也不多，甚至生意上不搭理她问题都不大，只需要给她足够的尊重……”
    许茴打断：“随你便吧！”
    许弈明显察觉她有情绪，瞥了瞥窗外蓝天白云，温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不重要，你想就行。肤白貌美大长腿，大小姐，buff叠满，如你所言对你还满腹深情，感情纯如白纸……无数人在羡慕你能跟她在一块，连我都羡慕。好好珍惜，争取早点把她肚子弄大，将来选她孩子做你继承人……睿睿算个啥，挂着长子的身份，将来怕不是要沦落成别人的眼中钉。来，大侄子，快叫爹，得赶紧巴结讨好你亲爹……”
    她似是跟孩子在一块，随她话落，睿睿咿呀呀的声音随即响在听筒中。
    许弈：“睿睿在燕城？”
    “对，蒋征明把人送来的，纪瑶也暂时在我这住。”她敷衍着许弈，又跟睿睿闲聊：“小乖乖，让你爹多帮你找几个后妈，将来多几个人疼你……”
    许弈：“开视频我看看睿睿……”
    话没说完，被单方面挂了。
    许弈看了看手机，等了会见既没视频邀请，也没关于睿睿的视频发来。无奈把手机还给苏博，只感莫名其妙。
    他跟唐渝不是第一天认识，而是认识一年多了，连谈恋爱许茴也都知道。
    没想今天好心想帮她分担点压力，反被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
    苏博离开后不久，蒋清雨推门走了进来。
    她古怪盯了盯许弈那张最吸引她的脸，好心提醒：“口红，擦一下。”
    许弈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唇。
    蒋清雨见他要解释，先替他解释道：“她肯定是故意让我看到的，没事，我不上当。再说那么亲密的合作伙伴，接个吻啥的都很正常。”
    她拿纸巾帮他温柔擦了擦，丢到垃圾桶里道：“药吃了没？”
    许弈瞧不出她脸色有何异常，只处处都异常。
    “刚吃过。”
    “看你有点困，接着休息，我也再补个觉。”
    她正常的说完，去了陪护床上。
    吃醋是不可能吃醋的，就只是想弄死他。
    苏博在房中也没耽误俩人互啃。
    大概率是唐渝啃他，口红印记像主动。
    许弈困，被搅和的睡不着了。
    他看蒋清雨背对着他，低声问道：“过来说会儿话。”
    蒋清雨无精打采：“我好像对刚刚的口红味道过敏，嗅了之后浑身难受。想说话找护工或者苏博，让他们陪你……我先睡了。”
    病房转而安静。
    许弈又主动找了几个话题，见她皆不感兴趣，自也慢慢没趣了。
    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后他明显察觉蒋清雨还是不对劲，会帮他叫中饭，会正常的聊天做其它事……笑的真诚自然，做事勤快细心。只，无论他说什么话，她都不往深处接茬，不给多聊的机会。
    一天很枯燥。
    夜晚来临。
    蒋清雨锁上门，惯例的先伺候周到许弈，把人弄回病床上后自己才开始洗漱。
    洗完澡，穿的还是睡裙，更薄的那种。
    蝉翼一般，象牙般的肌肤半遮半掩半勾人。
    凉拖，足趾若豆蔻。清水洗凝脂，香味萦绕着整个房间……睡裙自带安全区，从走动痕迹上看，颤的让人心焦。
    许弈嗓子动了动，目光难离。
    他知道她有多性感。
    想让她来自个床上聊聊，说说。
    张不开口。
    明知就算张口，她未必肯过来。理由肯定还充分，为他身体考虑。
    许弈悄然吐息：“我跟她真是很正常的朋友，是她故意恶作剧……”
    蒋清雨眉眼弯弯，樱唇不易察觉的有带着讽意的笑：“知道啊，我没说别的。小许，你已经能适量活动了。早点睡，明天早上我推着你去外面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
    她手指摁上了灯光开关：“给你唱歌听。”
    视界转暗，她轻灵委婉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帮她写的那首新歌。
    唱的很有感情，只因克制降低了曲调，嘤嘤嘤的让他听的只是看着她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神。他出神，小许弈也出神。
    ……
    接下来几天。
    病房再无其他人来。
    许弈在这是养病的，身体好转的同时，心病了。小许弈每天不知要造反多少次，没人关注。
    蒋清雨实在是很有伺候人的天赋。
    她会帮他把牙膏挤好，他换下来的衣服她全是手洗。帮他洗脚，读书，按摩……做一切事都极有耐心，比最高级的护工都贴心。
    只是，不再跟他在一张床上多待了。
    她也不知带了多少套睡裙，每晚一件不重样，件件性感的让他频繁做梦。
    脸皮想厚点儿，实在没那么厚。
    往往被她懵懂诧异的盯上一眼，许弈便只好止住所有心思。
    看出来了，她心里一直有气。
    怪他，被唐渝故意摆了一道，忽略了唇上口红。
    又一个夜晚来临。
    许弈听着床对面传来的，明明好听又让人焦虑的催眠曲，枕着胳膊道：“甜妹，别唱了行不。”
    蒋清雨也枕着胳膊隔着黑暗遥遥面对着他：“你不是睡不着嘛。”
    许弈索性从床头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随身体好转，今天刚获得手机使用权。
    先打开新闻，头条就是会议明天召开，参会人员今晚应该都提前赶到了。
    再翻一翻其它热门，他被刺的风波热度也还没下去。由于久不露面，都有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出事……
    打开短视频正无聊观看着，一则点击率几乎为零的视频映入了视线。
    他之所以能用小号刷到，是因他关注了纪瑶。
    这类视频先不说会不会有热度，能发出来肯定已是跟平台方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