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许弈又换了身休闲运动。
    长裤，t恤。
    他是在跟唐渝交接股份之时，她额外提出的要求，需要再穿一阵子朗庆的衣服。当然就算她不要求，他也会穿，都带货卖给别人了，应该穿。
    吹干头发，许弈在客厅沙发上等了十几分钟，蒋清雨的卧室房门才传来了动静。
    许弈转头去看，进而视线又定住了。
    牛仔包臀裙，深颜色的吊带背心。手里拎着个时尚包，脚下轻便的白旅游鞋。
    随便走动便颤颤巍巍，一双光溜溜的腿，直白的像在发光。
    甜美和性感糅合的超乎完美。
    蒋清雨本来罕少这么穿过，被他目光看的有别扭滋生：“看什么。”
    “欣赏美是本能，自然是看美女。但是，晚上挺凉，你最好还是把裙子换成裤子，再加一件外套。”
    “谢谢提醒，不用换，我没感觉冷。”
    许弈越看她那双腿越扎眼。
    蒋清雨见他坐着不动，没走的意思，还玩起了手机。
    不禁提醒：“走啊。”
    许弈：“去把裙子换掉。”
    “我穿什么衣服你也管！”
    “你不穿衣服都没关系，可既然跟我一块出去，就稍微穿得体一点儿。”
    “这不得体？”
    “蹦迪这么穿挺得体。”
    蒋清雨：“饭爱吃不吃，就不换！”
    许弈不再理她，低头接着摆弄手机。
    蒋清雨下不来台阶，盯了会低眼专注短视频的他，银牙暗咬。僵持十来秒，气哼哼转身摔门换衣服去了。
    这次很快。
    换了条薄薄的白色运动裤，背心外也加了件同套的运动上衣。
    “这样总行了吧！”
    许弈扫了一眼，点头，先一步出门。
    电梯里，蒋清雨还有情绪残留。她辛辛苦苦努力锻炼那么久，好不容易把身材恢复好，穿成那样就想让他注意到。不夸夸她就算了，还冷言冷语。
    许弈则不解释。
    介意肯定有点，更多是他看着都扎眼，上街恐怕又被万众瞩目。本就被关注够够的，出去吃顿饭还带个能点亮四方的灯泡。
    话可以好好说，主要一看她那种傲娇别扭劲儿就少了好好说的耐心。
    上车，许弈启动着车子：“吃海鲜自助吧，上次带你全家一块去的那家。客人不多，味道不错。”
    “随你。”
    许弈：“工作做的顺手不？”
    “你指哪份工作？”
    “自然是随心付的业务经理。”
    “你都没准备让我管事，给个虚职，肯定是做的顺手。谁也不敢管我，我也插手不了工作上的事。反而容易背锅的审核，拨款这些他们倒是找我找的勤快。”
    “有乐趣没？”
    “还行，每天审核那些善款用途跟看故事会一样……”
    许弈：“你可别给我乱来，我把这岗位交给你是信任。得需要实事求是的去做，避免裙带关系，人情世故，不该批谁的面子都不能给。”
    “另外你对你自己的定位也不对，什么叫我没准备让你管事？你对他们来说就是手持着尚方宝剑，毕竟没人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只要你自个做人做事没毛病，谁有毛病你抬手就能砍了他。会有困惑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你本身有关系！”
    “还有，我再跟你说一遍。现在随心付没有善款，花的全是咱自己的钱。你得这么理解，这是你的钱，公司所有员工目前是你在养着的。这阶段立什么规矩都顺理成章，并且为了以后考虑，规矩跟管理制度还要格外严苛一些。你名义上是业务经理，实际比田涛权利都大，别钻进点小事里，把最重要的职责给忘掉。”
    “你难道都没看出来，田涛这人太过优柔没魄力，未来我是想把公司交给你的。”
    蒋清雨肩上有点沉：“我行吗？”
    许弈：“你能力暂时肯定不行，你的品质，善良，聪明对随心付来说比能力要重要的多。有能力的我花钱随便找，能让我完全信任的，本身是个好的，花钱找不来。”
    蒋清雨血热。
    她这二十几年活的顺风顺水，工作上随心所欲，性格上懒懒散散……就没被人往肩上丢过担子。
    明知这货有画饼，故意拿话术刺激她的嫌疑。
    还是被轻易激起了斗志。
    许弈：“做音乐对你挺简单的，有灵感就成，做好交给霍雨梦运营。以后商演，代言这些能推就推一下，只会拉低自己的身份。你是谁啊？七千多万粉丝都没打过广告，清高又骄傲的小蒋？你现在反而接一些乱七八糟的商演，邀请，别人只会有一种感觉，你穷！”
    “没生孩子之前不穷，生完我的孩子穷了，别人怎么来看我？你接下来就把精力专注在随心付上，这公司薪酬制度在改革，以你的层级以后每年轻轻松松赚个三五千万玩儿一样，社会地位还特别高……”
    蒋清雨犯嘀咕。
    随心付财务她清楚，铺餐厅的缘故，钱流水一样往外倒。对外捐赠审核又开开通了，两头烧钱，赔钱……她别熬着熬着跟公司一块成负翁就行了，还每年赚三五千万。
    她低声吐槽：“你咋这么假大空……”
    许弈打断：“你到现在都没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是随心付实际执行董事长，你是我员工，有员工跟老板这么说话的！”
    蒋清雨：“那也没见老板去管员工穿衣服的事！”
    许弈腾手拍了拍她充满弹性的大腿：“等过几天回燕城，我亲自带带你，教你怎么做事。”
    蒋清雨见他动作自然，还是把腿交叠起来看了看他。抿抿红唇，眼神略飘的转向窗外。
    这人看着挺正经，说话挺正常。
    可她就觉他想潜规则她。
    不然干嘛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员工，他是老板。
    许弈自不知她小脑瓜里的弯绕，接着问道：“安宁工作的怎么样？”
    蒋清雨：“本来想给她安排个领导职位，她执意要去基层做实地审核人员，从入职后就没在公司呆过多久，国内到处跑。”
    许弈：“适当照顾她点，薪酬也提一些。身上有慢性病，钱少了治病都不够。”
    “什么病？”
    “这别人隐私，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她本人。”
    蒋清雨消化着他的这些话，安静片刻后犹豫问道：“你公司跟于思媛合作了？前阵子看她在卖宜家的产品。”
    “对，直播目前还是个趋势。我们自己不做，就跟几个头部主播签了合同，她是其中之一。于思媛够厉害的，目前她公司估值三五十亿有了，虽然主要靠线上，但线下也没忽视。再过几年谁还会记起她曾经那些狼狈的事儿，又一个女强人，高高在上的女神。”
    蒋清雨：“然后呐？你想前缘再续？”
    许弈：“单纯感慨。”
    “你感慨谁不好，在我面前去感慨她。”
    许弈：“不是你先提到的她。”
    蒋清雨：“是你先跟她合作，我才随口一问。”
    许弈看她脾气有点想上来，笑着不再去聊，把车停进了海鲜自助的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