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许弈不知不觉绕开了话题。
    许茴将再次即将崩溃的情绪收了回去。
    她抹了下眼角：“爱情是什么滋味儿？你爱过于思媛没？”
    许弈：“鬼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不过将这俩字拆开来理解，会简单一些。爱始于欣赏，心动。情属于激情，相处产生的感情，甚至是生活相处中的各种情形……”
    “所以爱肯定是爱过，如果眼缘都没有，怎会走到一起？说爱情却不够。”
    许茴从未听过如此新颖的解读。
    “那你对小蒋有爱不？有情不？”
    许弈：“我相信迟早会都会有，因为我对她爱的起点更高，自也容易爱的更多。她脾气和三观又跟我很相近，父母都很开明。”
    许茴：“也就是如果你跟俩人都没谈过，有选择权的话你毫不犹豫的会选择小蒋！”
    许弈：“我六岁见过她一面，再也没忘过。十一岁就挺有冲动想靠近她，人太多，脸皮薄……她感觉跟我差不多，纯粹是造化弄人。”
    “那小蒋甘心么？该顺利在一块的双方，其中一人跑了六年。”
    “不甘心呀，现在不翻旧账不代表以后不翻。”
    许茴好奇：“你对别的女孩子都没想法？”
    “那倒不是的，不一样。就是明明喜欢，又挺有敬畏，相处的时候容易失去分寸，得失不定……如果不是我知道她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喜欢我，如果不是纪阿姨把话说的太透，拿话将我，我是绝对不敢约她去旅游的。”
    许茴：“这么说是玩真的？”
    “我不拿这事开玩笑的，既然选择主动跟她走到一块，过程中还让她受那么多委屈，就不会再有动摇。”
    许茴：“你知道清雨外公之前是什么职位不？”
    “不知道。”
    “江城市前任市长曾经是他司机，现在老头虽然退下来了，可这种职位上待过的人一般比较难缠。”
    许弈：“这跟我也没关系呀。”
    “我是想告诉你他就只有蒋清雨这么一个外孙女。”
    “知道你啥意思，老头大概率瞧不上我呗。”
    “倒也没瞧不上你的资格，是担心你跟这种人打交道会受委屈。”
    “我又不跟他一块生活，最多每年出于礼节见个一面两面……”
    “你也不想跟你前岳父母住一起，结果呢？”
    许弈：“总跟我扯这话题干嘛？”
    许茴：“这不是看你离过一次了，怕你再遇人不淑。”
    “她不好么？”
    许茴：“是太好了，我才不希望你找她，觉得你将来肯定还是妻管严……”
    许弈越听越怪：“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许茴酒后倒也直言：“我想让你婚后住我家，小蒋同意不，她家人同意不？”
    “为啥要住你家？”
    “我孤独！就你一个亲人。”
    许弈：“你真不打算成家了？”
    许茴：“确定以及一定，我二十岁的时候谈恋爱，就谈的很勉强……咱爸对我影响太大了，我总是习惯以他为标准去择偶，可他那种人真的很少很少。这么多年过去，更发现自己是个很怕麻烦，凉薄并随意的人。跟人相处都会觉得累，更别提朝夕相处。脾气阴晴不定，懒，自私，还特骄傲的盲目。”
    许弈安慰：“我感觉你还行。”
    “就仅仅是还行？夸我两句会让你不痛快是不？你今天不说出我十个优点，我跟你没完！”
    许弈笑着拿杯子跟她碰了下：“大气，大方，有钱，有貌，有才，有阅历，有人格魅力……”他顿了顿：“十五个了，还要说不？”
    许茴四十好几的脸皮都被夸的有点扛不住：“算你过关，聊回刚刚的话题，以后结婚跟谁住的事。”
    “跟谁都不住，我想跟未来老婆单住。”
    许茴：“你有选择权么？小蒋一哭估计你原则马上就没了。我真发愁你这性格，是个女人都能捏死你……估计我跟她一块掉河里，你能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跑去救她。”
    许弈：“你总跟她对比什么！”
    “那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马上就被抢走，我心里肯定不舒服。”
    许弈：“又开始不舒服了？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啊。”
    许茴：“醉话你也当真。”
    “我也是醉话，许茴……”
    “叫姐！”
    许弈老老实实喊了声姐。
    许茴晕乎趴在了桌上：“那你以后生了小孩给我一个。我不白要，将来立遗嘱给你留一份，剩下都给你孩子……”
    许弈：“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许茴：“我不管，蒋清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同意你俩在一块。”
    许弈都听无语了。
    不过看她醉的说话都不咋清楚，便当没听到。
    夜深，静寂。
    许弈把人送回卧室后，看她皱着眉头的睡容，迟迟没能回神。
    他平时喝过酒能把内心打开，可今天只觉莫名其妙的难受。
    别人眼里，许茴应该很开心，过的很恣意洒脱。
    许弈却看出她对生活近乎一眼看到了边，在慢慢走向终点，路旁无论是何秀丽景观皆无法吸引到她，让她驻足。
    这种藏在内心处的悲观，绝不是昙花一现。
    许弈抬手帮她把眉心抚平，关门走出卧室。胳膊垫在栏杆上，点了支烟。
    本能就给蒋清雨拨了视频过去。
    心情不好总爱想她，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缓解他心情。看到她脸上的笑，很管用。
    “喝酒啦？”
    许弈：“跟许茴一块喝了点，她酒量不如我，已经趴了。”
    蒋清雨：“你回卧室呀，我这边啥都看不清楚。”
    “我能看到你就成。甜妹，你好漂亮……”
    蒋清雨把小脸又藏在被子下半截：“确定在哪过年没？”
    “还没，不过许茴在这边没啥亲戚跟必要走动的朋友。我想，她应该愿意跟我一块回江城过年。”
    “许茴姐也要来我家啊？”
    许弈：“不是去你家，想去我舅舅家吃年夜饭。虽然不是亲舅舅，但上学那阶段一直想着我，帮过我很多。”
    “我姐今天喝多了，她开玩笑说等咱俩结婚生子，她要抱走一个……”
    蒋清雨羞的打断：“滚！”
    许弈笑：“如果咱真结婚了，你对她这提议怎么看？她大概是有想养个继承人的意思。”
    蒋清雨：“这很好呀，咱俩可以把心省完了。”
    许弈：“你舍得？”
    “这有啥舍得不舍得的？多少人想让她收养还没机会。再说是孩子的亲大姑，肯定不会委屈孩子。”
    许弈沉默了好半天：“你可真是想让人不爱都不行……我还担心她万一是说真的，你这边会很抵触。”
    “我二十五，不是四十五，对很多事的接受度比你想的要高很多。”
    “那你嫁给我吧，赶紧生一个……”
    蒋清雨：“你给我好好说话。”
    “想娶你，现在就娶。”
    蒋清雨招架无力，蒙头把镜头也给遮住了：“不搭理醉鬼。”
    “我没喝醉……”
    又逗了她几句，许弈心情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