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舆论蔓延更甚,网上到处皆是关于慧心文化的负面报道。
全国各地的国风影院屡次有相关人员前往调查的照片流出。
这般热度下,有的影院甚至因一些小瑕疵,被勒令停业。
七言社区的很多内容亦被频频举报,不少创作者苦不堪言。
许茴自认是个很洒脱的人。
她洒脱的前提是对合作商有交代,对员工跟股民负起一定的责任。
现在情况很多人已开始在抵制慧心文化,即将形成规模。
若非股票因年假停止交易,恐怕每天都会跌的让持有者恐慌。
可着急是没用的,姜延的离职挖人让她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劣势占尽。
而不管是立案还是起诉,都需要时间。
换言之,该被惩罚的人哪怕全部受到应有的惩罚,慧心的损失是注定了的。处理不好,这种损失会是永久性的。
所以,股票开市之前,年初一之前,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多到不得不把关于许弈的事打包交给了丁筠。
她没让她失望。
一条视频把蒋安宁直接锤死,中断了性骚扰这种恶劣谣言。整理出来的于思媛那些音频,文字消息,中断了小三,婚内出轨,渣男这些言论。
言明许弈跟于思媛早就没有感情,拿到离婚证之后才放手去追的蒋清雨,在追求中。
许弈出入派出所的事永城那边也给出了认定结果,属正当防卫,完全无责,并@许弈表达了歉意。
一桩桩一件件能拿出实证,并有官方认定其中说许弈故意伤害确属谣言无疑。
网上对许弈跟蒋清雨口碑完全逆转了。
至于于思媛因而被那些原本支持她的人反水网暴,她不但没精力去关心,还吩咐丁筠下手再狠一些。
想到许弈,许茴低头看了看时间。
小伙子在家闲疯了快,这几天多事之秋他轻易又不愿意出门。每天躲别墅里撸铁,画画,看书。
晚霞映入了视线。
许茴注视半晌,垂目看了看时间。
今儿她生日,本来想着姐弟俩一块吃顿大餐,喝点酒,各自敞开心扉聊一聊……
可惜,还有事必须得做。
丁筠直播专访的事热度炒到了顶,明天又是跨年夜,流量难以聚拢,今晚是最后的专访时机。她不求能够把聚焦的目光全部驱散,至少她年过的不痛快,那些幕后之人也休想痛快!
敲门声响起,许茴视线也没动:“进!”
来的是陈玉林。
多事之际,许茴把他从江城调了回来。
陈玉林看了她一眼,目光恍了恍。
许茴穿着一套很得体兼时尚的灰色女士西服,晚霞映射下,每一根散落的发丝都似在闪着光。
修长窈窕的身姿,像完全融入了难得的意境中,构成了一幅最完美的画卷。
画!
对了,他是来送画的。
陈玉林努力收回目光,把装裱好的一幅画放在了办公桌上:“许总,今天你生日啊?”
许茴惊讶。
她十七岁后就容易忽略生日,明明记着是哪一天,往往回过头去才发现早就过去了。
陈玉林:“小许总刚刚来过一趟,没上楼。让我送一幅画上来,说是送您的生日礼物。”
许茴转身走了过去,把电脑大小的相框拿在手中。
画的是人物,肢体表情比较夸张。
画里的人是她,轮廓上可以看出来,有点类似漫画风格。可爱,卡通,卡哇伊,眼睛比牛眼还大。
许茴看笑了。
原来他这两天在家就是忙活画这个。
自己还不好意思亲自送,托陈玉林送来的。
她因记起生日跟公司处境而沉闷的心情突的全都好了起来。
这幅画或许地摊上一两百块就能要求画家帮忙完成,可的的确确是她这些年收到最有意义和价值的礼物。
没白疼他,真记着她生日呢。
她也突然意识到今年之所以在生日当天记起来生日的事,是源于他前些天随口一说准备帮她庆生。
“去借锤子和钉子,挂起来。别太显眼,挂里面隔间休息区。”
“现在?”
“对。”
“丁总说直播间全都准备好了……”
“让她先等着,挂好再去。等等不是坏事,更容易拉期待感。”
陈玉林只好点头,一路小跑去找锤子和钉子。
他老板就这样,心血来潮如风一般无迹可寻,习惯了。
许茴趁机拿起了手机,修长的五指在屏幕上跳动:“别睡太早,让管家把饭准备在九点左右,我今天格外想喝酒!”
许弈:“行,等着你一块吃。”
许茴:“你别怪我对于思媛下手太狠,那些聊天记录和音频文件,让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许弈默然片刻:“怪你帮我出头摆平负面舆论啊?我早该这样去保护自己,保护关心我和我关心的人。前妻就是前妻了,害人者人恒害之……不打扰你工作,见面再说。”
许茴不觉得被打扰:“你送我的那幅画,画了多久?”
“买东西花费的时间比较多,画的时候基本一蹴而就。”
“为什么把我画成那样?”
“你太容易板着张脸,给你画开心点。”
许茴腾的发笑:“你可真小气,我给你买东西都啥贵买啥,你随便拿张大a4纸送我。”
“装裱的框很贵的好不好。”
“多少钱?”
“前几天网上买的,四百六十元。”
许茴:“反正这礼物我不是多满意,你得再给我做顿饭!”
“这没事儿,不过我做的肯定不如厨师,你别太挑剔。对,你忙啥呢?舆论都把慧心文化抹黑成啥样了,一旦拖到过年就真麻烦了!”
许茴:“小伙子可以啊,这都能看明白。”
“不过越是在这种媒体权跟人脉上都被动的情况下,越要让自己清醒,等待对方亮出全部的獠牙。现在很清楚了,对方是要毁掉我个人形象及慧心文化的口碑。你,小蒋,包括准备上映的电影都不过是虚晃一枪,是用来推动热度和影响。”
“我自己跟公司单独被抹黑显得太扎眼,必须得想办法让一些人陪我一块被抹黑,才显得合群。他们想我去澄清层出不穷的负面谣言,困于自证中,怎能让他们如愿呢!”
许茴余光瞥见陈玉林不知哪找来的锤子和钉子走了进来,她摁住语音道:“我先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