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嘎吱……”升降台缓缓运转着着,通往禁域的关卡似乎是太久不曾有人来过,又或者是受到了那禁域与众不同的环境的影响,显得有些僵硬。
怕皮欢站在升降台的正中心,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那气息竟直接化作一团白雾飘散在了半空中。
此地的环境愈发的寒冷,这还是有着厚实的塔身所阻隔,外界恐怕要更加的冰冷一些。
好在怕皮欢如今的体魄寒暑难侵,这点冰寒对其而言倒是没什么影响。
“咔哒——轰!”升降台来到了最终的地点,随着一声嗡鸣,溅起了点点灰霾之后,那弥漫在升降台上的魔力光辉也暗淡了下去。
冰冷,幽寂。
浓浓的白色寒雾充斥在整个世界之中,饶是以怕皮欢此时的视力,也不免有些朦胧。
他顺着巨大的拱门朝外走去,在塔外,一处金色的光辉雾蒙蒙的闪烁着。那淡淡的光芒在这样一个冰冷灰白,充斥着压抑的世界之中,仿佛能够让人的彻底的放松下来。
将其激活,稍作恢复休息,怕皮欢便踏入了那仿佛能够吞噬一切,死寂的灰白世界之中。
吹响手指上的灵戒,托雷特嘶鸣着从逸散出来的灵雾里踏了出来。怕皮欢骑乘而上,缰绳一拉,便迅速的在这个孤寂的世界之中奔跑着。
周边都是光秃秃的,大量的枝条扭曲仿佛随时就要择人而噬的怪异树木。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存,其树枝的硬度恐怕比寻常的铁器都要坚固许多。
但在这样的艰苦的环境里,并非没有活着的生灵存活。
只见数把钩剑突兀的从那些树枝的缝隙之中探出,齐齐朝着奔跑而来的怕皮欢杀了过来。
体型较小到好似侏儒一般的家伙尖叫着,他们的双眼通红,看着闯入此地的怕皮欢兴奋不已。
他们是恶兵,是保护没有人会主动靠近、散发恶臭的战场遗迹,或是该被遗忘的禁域的——无从得到名誉的守卫。
无论过去如何,但在他们加入恶兵之后,在那漫长而又艰苦的岁月之中,尽数成了野兽的模样。
他们贪婪,暴虐,掌握着大量的战斗的技艺,毫无道德底线,在战斗之中无疑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
如今这群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凭着野兽的本能行动的家伙,无疑是盯上了怕皮欢。
尖啸声不断的响起,之中混杂着大量的怪叫声和狞笑声。周遭的恶兵们飞速的聚集着,声音越传越远,最后大片地区的恶兵都朝着怕皮欢的方向赶了过来。
躲避?从这群恶兵之中找到机会逃离?
若是正常的褪色者们来到此处,恐怕在愈发密集的恶兵群之中狼狈不已,只能拼命逃窜。
只是可惜呀,这群家伙们遇到的,是站在交界地顶端的新王,怕皮欢。
他猛的一拽缰绳,只见托雷特马蹄重踩,竟是直接停在了原地。四缕淡蓝色的光辉自马蹄上闪起,托雷特不屑的扫视了周遭刺过来的钩剑一眼,瞬间二段跳越过了他们的伏击。
“围剿我?那就都杀了吧。”怕皮欢持握着法杖,现在的他心情如周遭的环境一般并不美丽,看着不断从周边地区赶来,将死寂的林地包围的水泄不通的恶兵们,轻声呢喃。
大量的魔力自怕皮欢的身躯之中涌动,他没有下马,但却有一道玄奥的法阵在身下迅速的展开。手臂一挥,大量的雪石冰片席卷着在怕皮欢的头顶汇聚,最终形成了巨大的雪球悬浮着,如同圆月降临,近在咫尺的强烈压迫感。
但这强烈的威压并未让这群恶兵们感到畏惧,他们早已癫狂,尖啸着便朝着怕皮欢冲了过来。
“落。”
巨大的雪球砸落在怕皮欢的身前,顺着惯性和向下的坡度疯狂的翻滚着。于怕皮欢之前,直接清理出了大片干净的土地出来。
魔力继续的汇聚着,怕皮欢头也不回,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手腕一动,便是数枚辉石尖锥甩出,将附近意图攻击他的恶兵们尽数洞穿。
“唬——”几枚特制的泥壶在半空中旋转着,这些恶兵们阴险到极点的制作,藏匿着大量的各异毒素和肮脏灰霾,一旦沾染,最低限度都要掉上一层皮。
当泥壶快要飞到怕皮欢脸上的时候,只见一道紫色的光点亮起,强力的牵引力迅速的将砸过来的泥壶拽住,用远比投掷过来的速度快上两倍的幅度朝着恶兵们落去。
“啪嚓”一声脆响,灰褐色的浓雾自泥壶破碎而喷发了出来,数个泥壶连在一串,直接将躲藏在那的恶兵们笼罩在了其中。
恶兵的铠甲封闭的严严实实的,但他们终究是要依赖双眼等脆弱器官来察觉外界的事物。猝不及防之下,毒素瞬间灌入了他们的眼中,直接让他们通红的双眼化作一团浓浆从黑洞洞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不等他们在痛苦中嘶鸣,随之而来的辉石尖锥便迅速的带给了他们解脱。
身边的恶兵清理了干净,怕皮欢轻轻的拽了拽托雷特的缰绳,让其开始小跑起来。
在怕皮欢的头顶,一道比托雷特的身躯还要庞大些许的圆形法阵正不断的运转着,大量的辉石剑刃一枚枚的凝聚着,如同自动跟踪的导弹一般,带给怕皮欢感知到的一切敌人毁灭。
马蹄声渐行渐远,本就寂静的禁域彻底的失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