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瞬间震动了,卡利亚王室的旗帜和徽记已经许久许久不曾出现在学院的上方。在满月女王蕾娜菈出现了问题之后,在那群叛徒将魔法学院的正统动摇之后,卡利亚的光辉便在学院之中彻底的黯淡了下来,直至今日!
“上!当年的所有叛逆者格杀勿论,如今所有敢于阻挡者格杀勿论,所有影响到我们迎回女王者格杀勿论!”
怕皮欢高举着法杖,大量的魔力灌注其中,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星星点点的魔力化作一枚枚道标,为来到此地的卡利亚骑士们指引着前进的道路,通向软禁满月女王的大书库所在。
各个教室的房门直接被无情的踹开,见到戴着过去叛逆者头罩的,当即冲上去一剑劈下。卡利亚骑士和一众士兵们无视了其他法师的诧异目光,目标格外的明确,就是要在学院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将过去背负在卡利亚身上的脏污,用鲜血洗刷!
参与过当年叛逆的家伙自知自己难逃一死,当然是奋起反抗,他们挥舞着自己的法杖,大量的魔力波动在学院的各处弥漫开来。
当初投身卡利亚的法师可并不在少数,本就因为这群叛逆者的卑鄙手段死伤惨重,那血海深仇让他们加入了战斗,同样的展开了法术的轰击。
整个学院乱作一团,寻常的法师们好似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着,他们躲避到自己的宿舍之中瑟瑟发抖,却又一次次的被骑士们从角落之中拽了出来。
直到确认了他们身份的干净,这才被集中到了一块,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师站出来对卡利亚的骑士们进行谴责,他们大多是过去的中立派系,守护着自己的教室和实验室,不愿意让卡利亚骑士们粗暴的闯入其中。
一方面是对于自身魔法的藏私,另一方面也是对卡利亚骑士这次行动的忧虑。今天能够如此清剿过去的叛逆者,那明天呢?会不会打着其他的旗号,来清剿自己呢?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骑士们冷漠举起了自己的大剑,在一众所谓的中立派系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挥刀而下,直接连带着他们的法师头罩一同劈砍了下来,翻滚着落到了地面上。
身体结晶化的法师,血液里都蕴含着大量的魔法力量,头颅在地面上滚动着,鲜血流淌,凝聚出了血色的结晶。
“所有敢于阻挡者格杀勿论,一个不留!”冰冷的话语从骑士的口中说道,让这些情感都淡漠了的法师们打了个寒颤,他们震惊,愤怒,可是在那卡利亚大剑之下,却又一个个畏惧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死去的尸骸还在地面上摆放着,铁蹄踏过了一间又一间的教室,反抗者尽数倒在了骑士们的大剑之下,杀的魔法学院人心惶惶,杀的魔法学院血流成河。
“为什么,我们可从未参与过当初的叛乱,为什么你们连我们都要这样的对待!”几名年龄上较为年轻的法师将自己的头罩一拽,朝着卡利亚骑士们叫喊着。
他们不敢举起自己的法杖,却无比委屈和愤怒的注视着眼前杀的人头滚滚的骑士们,他们想要一个答案,哪怕会让他们就此死去。
“没有参加过当年的叛乱?呵。”一名骑士听到这名法师的喊叫之后,本要离去的脚步停顿,随即转过身来,语气冰冷且带着嘲讽的说道。
“好好念念这个学院的名字,你们能够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默许着,享受着叛逆的成果,不杀你们,已经是新王的仁慈了。”
走到了那名法师的面前,冰冷的臂甲拍打在了了他裸露出来的脸颊上,骑士手中的大剑从下一削,直接将这名法师的双腿连根砍断。
剧痛的叫喊声响起,又被身旁的法师们迅速的堵住了嘴巴,骑士便在他们畏惧到了极点的目光之中,走向了下一个房间。
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若是按照更古老久远的方式去理解……那就是卡利亚王室魔法学院!
可能是刻意的去忽视,也可能是一直未曾留意,如今回想起来的所谓的中立者们,一个个的默不作声,站在一旁,仍由这群骑士们踏入自己的教室。
一众卡利亚的士兵们忙的不可开交,他们奔跑在学院之中,最后在那庭院里,用叛逆者的头颅垒起了一座巨大的头颅塔。
鲜血和魔力混杂在了一块,怕皮欢用灵火烧灼着,强行将他们的灵魂的保留下来的部分,他已经能够做到控制些许的赐福力量了,硬是将这些尸骸给保留了下来。
只剩下头颅的灵魂被囚禁在了他们的头颅之中,血肉早已剥落,不少人甚至骨骼都在长期的研究魔法的过程之中,化作了结晶的模样。
一道简易的法阵铭刻在了地面上,作用无他,维持微弱的灵火力量,让这些囚禁的叛逆者们,时刻饱受着灵魂的痛楚,直到永远。
无人有反对的声音,或者说,想要反对的都不再敢发出声音来了,在那堆头颅塔之中,可并非只有叛逆者的头颅啊。
从此,魔法学院之中将会多出一种声音,此地庭院,也终究成为新的禁地。
此时的大书库,所有原本在其中研读书籍的法师们都别清理了出来,那守护在小庭院之中的卡利亚骑士见到了自己的同袍们,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众人踏上了大书库之中,推开那扇房门之后,再一次的见到了他们的女王。
蕾娜菈坐在地面上,金黄色的琥珀卵在她的怀中轻轻的摇晃着,青葱般修长,牛奶般细腻光洁的手指缓缓的拂过了琥珀卵的外衣。
强烈的圣洁感,母性的光辉映照在蕾娜菈的脸上,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眼中只有手里的琥珀卵。哪怕众人来到了她的身旁,也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行为。
卡利亚骑士们的内心无比的复杂,一方面是对于见到了自己女王的激动,另一方面,也是对于如今女王的状态而感到强烈的痛楚。
不多时的,骑士们齐刷刷的单膝跪了一排,他们朝着蕾娜菈请求着,希望女王能够回归卡利亚城寨,回到他们的大本营之中。
但他们的请求无疑都石沉大海,女王抚慰着怀中的琥珀卵,一动不动。
直到怕皮欢走入了大书库之中,女王的表情才终究是有了变化。
“好孩子,你是要找我重生了吗?让我为你洗礼,重诞于此吧。”蕾娜菈转过了头,她停下了对琥珀卵的抚慰,朝着怕皮欢轻声说道,那母性的光辉耀眼的仿若圣母玛利亚,让怕皮欢的内心都平静了些许。
跨越一众骑士们,怕皮欢来到了女王的身旁,他轻轻的牵起了女王的柔荑,轻吻着手背。
“我们来接你回家了,敬爱的女王陛下。”
大卢恩在飞速的运转着,大量的卢恩消耗,怕皮欢的体型开始缓缓成长、变大。
片刻之后,和蕾娜菈差不多身高的怕皮欢探出了双手,穿过了丰硕的大腿,他缓缓的抱起了蕾娜菈,一步步的朝着外界走去。
传送门已经被迁移到了大书库旁的庭院之中,怕皮欢触动着那深邃的旋涡,身形迅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踏踏踏踏——”一连串的脚步响起,卡利亚骑士,瓷壶一族,法师,士兵,已经指头怪物们从各处来到了此地,他们紧随其后,穿过了传送门,回到了卡利亚城寨之中。
魔法学院突然的陷入了安静之中,那些法师们大气都不敢喘息,深怕卡利亚骑士们杀上一记回马枪。
良久之后,他们才发现的卡利亚的骑士们都不见了踪影,连同一块消失的,还有一直位于大书库之中,被他们软禁着的蕾娜菈。
剩下的法师们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周遭死去的法师的尸骸,以及那被垒成头颅塔,在痛苦哀鸣的法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卡利亚城寨之中,留守的存在久违的见到了女王的身影,他们欢呼,他们尖叫,他们狂热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直到怕皮欢走入了房间之中。在那重新清整出来的,女王的闺房,怕皮欢缓缓的将蕾娜菈放置在豪华的大床上。
惊人的柔软和弹滑自怕皮欢的手臂滑下,他并未眷恋这样的触感,后退了两步,却没能挣脱出来,一双洁白的手臂不知何时抱住了他的脖颈,微微一使劲,直接让他趴在了蕾娜菈的身上。
怕皮欢只觉得一股棉花般的柔软将自己的脸颊彻底的包裹,蕾娜菈此时放下了手中的琥珀卵,她的另一只手抚摸在了怕皮欢漆黑的头发上,缓缓的揉动着。
“辛苦你了。”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听的一声感谢传入了怕皮欢的耳中,他晃动着自己的头颅,努力了一会之后,这才脱离了出来,大口的呼吸着。
他,堂堂大卢恩的持有者,半神的屠戮者,卡利亚现任的王,差点就给闷死在了蕾娜菈的怀中。
此时的蕾娜菈又恢复了她在大书库之中的状态,抱着琥珀卵抚摸着,不关心他物,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卡利亚的出征彻底结束,任务圆满完成,不仅将满月女王蕾娜菈迎接回了卡利亚城寨,出征的战士们也并未有伤亡存在,原本预料之中的持久战因为怕皮欢的原因打成了闪电战,轻松的不可思议。
这一切无疑都是怕皮欢的原由,无论是地图上的指引,是魔法上的帮助,还是强大的恢复力量为战士们抚平伤痛,他都做到了最好。
当满月女王被怕皮欢抱着回到闺房的时候,整个卡利亚王室彻底的拥护在了他的麾下。原本还有些遗老在怀念过去的满月女王,现在也不再固执,从心底接纳了怕皮欢。
卡利亚城寨狂欢了数日,原本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但享乐的时光终究短暂,怕皮欢又将踏上成为艾尔登之王的道路。
但在此之前……
利耶尼亚湖之中,一处充满了恶臭气味的教堂之中,大量猩红色的血肉堆积着,红褐色的血水流淌,渗入了土地之中。
在教堂的入口处,一身破烂装束,脸上带着白色面具的家伙正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候着谁。
“梵雷……”怕皮欢说着,他从托雷特的马背上翻身而下,站在了梵雷的面前。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他刚从漂流墓地之中出来的时候。当时这家伙先是对没有指头女巫的自己冷嘲热讽了一番,随后又好像是施舍一样,想要给自己些什么东西。
但当时的怕皮欢纯纯一个愣头青,自然是一言不合直接开怼,还差点让这家伙掏出武器来给自己捅上一刀。
如今再次见面,自然是感慨万分。谁能够想到,当初那个被大树守卫追着撵着逃命的褪色者,如今却是站在了交界地的上方,拥有着数个大卢恩的存在。
梵雷没有了过去气高指昂的模样,相反的,他看着怕皮欢,有了丝忌惮的谨慎。
“好久不见啊,亲爱的。你身上的气味可真好闻,这股亵渎的血的味道……在此,我想要邀请你成为我们的正式成员——成为‘鲜血君王’蒙格大人的骑士,与我们一同建立新的王朝。”
梵雷耸动着自己的鼻子,他有些陶醉的感叹了一声,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邀请怕皮欢加入他的势力去。
“蒙格大人不只有强大的力量与信念,也满怀着爱,想必答案呼之欲出了吧,亲爱的?”
梵雷对于怕皮欢的上心,让怕皮欢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除了伊蕾娜,交界地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的称呼他。
奈何相较于伊蕾娜的温柔乡,眼前这白面具大叔让怕皮欢恶心的都快吐出来了,怎么可能会答应他。
至于怕皮欢身上吸引他的味道,恐怕与亵渎力量脱不了干系,他不会将怕皮欢认为,是那种人了吧……
“嗯哼?”怕皮欢古怪的哼了一声,没想到却让梵雷误会了,他掏出了一张洁白的布匹塞入了怕皮欢的手中,开始蛊惑起他去进行特殊的仪式。
“将这块白布浸泡在女巫的鲜血之中,仪式的目的原本是为了杀害自己的女巫,代表与双指的指引就此诀别,但你既然没有自己的女巫,那用别人的也没有问题……”
梵雷的话语听的怕皮欢青筋暴起,不等他的说完,抓握着那立誓布的手便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凶猛的挥击向了梵雷的白面具上。
“去你码的,用用你的血行不行啊,草!”
那突兀的巨大力量重重的轰击在了梵雷的脸上,他没有想到怕皮欢会突然袭击,一时不察,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怕皮欢欺身而上,死死的掐着梵雷的脖颈,无视了他蒙圈的眼神,一拳又一拳的轰击在了他洁白的面具之上,直接将其打的凹陷,打出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