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浪在半空中灼烧着,压抑的气氛沉闷在这处洞窟之中,将巨大的世界挤压的有些呼吸不过来。
魔力大量的灌输进了[大蛇狩猎矛]之中,如今已经化作血色的光刃明亮夺目。两把仿若通天一般的大矛高举,奋勇的杀向了那高高俯视着二人的噬神大蛇。
撞击,撞击!
大蛇庞大的身躯朝着怕皮欢二人撞击了过来,强而有力的肌肉爆发出了恐怖无比的力量。
但是在那血色的光刃之下,一击便让其失去了进攻的方向。待到第二记光刃的袭来,大蛇只能够发出痛苦的嘶鸣,任由熔岩般的血液洒落焦黑的大地。
一击又一击的光刃轰击在了大蛇的身上,让其疯狂的扭曲蠕动着那庞大的身躯。挣扎着,却好似有着什么东西在限制着大蛇,使得其一时间难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来。
怕皮欢眼睛一眯,他已经看到了大蛇身上的不对劲了,虽然他的身躯无比的庞大,却从未离开过那熔岩之湖。
巨大无比的身躯有着一大半都蜷缩着,与怕皮欢二人战斗的,只有那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头部。他那剩下的身躯仿佛一具尸骸,连动弹都显得十分的困难。
若是没有手中的这把[大蛇狩猎矛],恐怕怕皮欢也无法发现这个家伙的问题吧,可惜了,虽然不知道大蛇为何会虚弱到这样的境地,但这无疑给了怕皮欢极大的机会。
他双目放光,灵敏的躲开了大蛇已经迟钝的轰击,反手一转,大矛自怕皮欢的身后交错换手,巨大的血红色光刃猛的轰击在了大蛇的头颅之上。
大片的鳞片崩碎成了无用的稀碎残渣,大蛇痛苦的哀鸣着,全身都在剧烈的抽搐着。
他显然是到达了某种极限,强大的肉身也经不住怕皮欢持续不断的轰击,最终大量血肉在半空中炸开,污秽的洒落在了焦黑的地面上。
那巨大的头颅失去了控制,本该还有些反抗的能力瞬间消失了,轰然砸落,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出来。
大量的熔岩顺着那落下来的身躯弥漫着,很快大蛇的头颅也被熔岩所沾染。鲜血渗入了熔岩之中,形成了大片大片漆黑的熔岩残渣,仿佛生长在大蛇身上的血痂,显得凄惨且丑陋。
“结束了?”怕皮欢有些疑惑的站在原地,他看着那整个身躯都软趴趴的瘫倒在地面上的大蛇,内心有些复杂,难以相信。
“不对!”怕皮欢迅速的警觉了起来,被褪色者杀死的模样可并非如此,虽然看上去这条大蛇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生机,但是连一丝一缕的卢恩都不曾从中出现。
魔力在怕皮欢的身躯之中奔驰着,手中的大矛再次的凝聚出了血红色的光刃,前后两把耀眼的光刃迅速的突进到了大蛇的脸上,凶猛的轰击了上去。
“砰砰——”两声闷响,灌注了怕皮欢大量魔力的光刃爆发出了强劲的力量,直接将大蛇的头颅冲的爆裂开来,如同碎石一般,崩散的到处都是。
内里的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半个被怕皮欢破坏掉的蛇头如同普通的岩石一般脆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剧烈的心跳声仿若战鼓一般响彻在这处洞窟之中,恐怖的威势排山倒海般笼罩在了怕皮欢的身上。
他全身一沉,只觉得身上有千万斤重压,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了。
‘这是?!’怕皮欢咬着牙,他死死的抬着头,勉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将目光注视向了那大蛇一直没有动弹过的庞大身躯。
大量的红褐色的肉须好似触手一般从大蛇的身躯各处伸展开来,好似虫子,又好似触手一样让人生理不适的触须不断的蠕动着,竟一时代替了肌肉的作用,一点点的将大蛇死尸一般的躯体给拖动了起来。
无比强烈的亵渎力量顷刻间将大蛇的气息给彻底取代,整个洞窟仿佛成为了亵渎的圣地一般,地面上大量的尸骸嘎吱作响,仿佛在那焦黑的尸骸之中,还有着灵魂在不甘的发出绝望的哀鸣。
红褐色的触须蠕动着交错在了一起,大蛇的身躯被一点点撕烂,又一点点的重新汇合。
一直蜷缩着的庞大身躯于此刻彻底的舒展开来,仿佛能够接触到洞窟那高高的天花板一般,像一颗血肉生长的擎天巨树,狰狞恐怖,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一丝丝的……神圣?
舌尖用力的咬下,强烈的痛楚让怕皮欢顷刻从恍惚之中恢复了过来。他吞咽着自己的鲜血,紧握[大蛇狩猎矛]的手臂青筋暴起,骨骼都在压迫之下,嘎吱作响。
原本就已经崩坏大半的大蛇头颅随着红褐色触须的蠕动,更是彻底的崩溃成了渣滓。随后巨大的蛇躯缓缓的转动着,一直隐藏在这之后的鳞片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一张巨大的人脸出现在了怕皮欢面前。
大片的蛇鳞在巨脸的头颅上竖立着,被亵渎力量灼烧之后,如同赤金色的王冠一般。
巨脸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暗金色的眼眸凝视着怕皮欢的身影,被扭曲亵渎之后的躯体裂开,一声沉闷的嗓音缓缓响起。
“哦……还不坏啊。”感受着身体内强大的力量,巨脸呢喃着,随后手臂高举,竟是抓住了那如同肉瘤一般的蛇头,直接掰着崩坏的部分,一把将其撕裂开来。
一把造型无比扭曲,仿佛是从血肉地狱之中才能够诞生锻造出来的恐怖剑刃从大蛇的身躯之中脱落了下来。
那是近乎于亵渎本身的,容纳了极大量亵渎力量的恐怖之剑。无数血肉触须将剑身包裹着,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扭曲。如同被剥离了全部皮肤的怪物,又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就这样的被大蛇身躯探出来的手臂紧紧握住。
“你啊……”巨脸继续的开口着,他看向怕皮欢的目光之中,透露着浓烈的欣赏与欲望。
“成为我蛇王的族人吧。”那贪婪的意念仿若实质,将身下渺小的怕皮欢包裹在了其中,如同陷入沼泽的泥潭一般,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