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阳光照射进了通往地下的通道,随着机关卡扣的锁死,怕皮欢迈步踩在了亚坛高原的土地上。
入眼的是一片黄色,灿黄色的树叶在摇晃着,褐黄色的杂草肆无忌惮的在生长着。
此地似乎连季节都变换了,半点绿色都不曾出现在怕皮欢的视线之中。
在周围的,是大量的运输货物的铁车,他们随意的摆放堆叠在了地面上,将怕皮欢身后的升降台包裹在了铁车围拢的小圈子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怕皮欢眉头一挑,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他身体之中那一直在影响着他行动的赐福力量突然的松懈了,若非他对于各种力量特别敏感,估计都要以为这种枷锁彻底的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
“到了亚坛高原就放宽了么, 这种感觉可真让人恶心啊。”怕皮欢喃喃道,这份来自更上层的力量一直在试图影响着他,要将他不断的推向某个伟大存在设定的道路上。
奈何怕皮欢无论是过去也好,现在也罢,他都不是一个愿意被人操控和利用的家伙,更别提这种几乎已经算是将狗链子套在他脖子上的行为了。
若非他的实力不允许,若非他曾经见到过那些恐怖存在的小部分面目,若非他的挂念被牢牢的锁住了……
牙齿在口腔中咬的咯咯作响,怕皮欢的神色冰冷,愤怒的情绪压抑着,让他不断前进的脚步愈发的沉重了起来。
想要反抗需要的力量远远不够,成为艾尔登之王甚至才是这项计划的起步罢了。
怕皮欢想着,走入了铁车之间,那一条被大量杂草与泥巴覆盖的看不出形状的道路上。
“砰砰砰!”一连串的落地声响起,原本待在铁车附近的家伙们感受到了外人的到来,纷纷从铁车的各处跳跃了过来。
他们庞大的身体砸落在了怕皮欢的周围,沉重的重量将地面都砸出了一道凹坑。
怕皮欢眼神一眯,打量着落在自己身旁的这些家伙,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的玩味。
生长在身体各处的突出犄角被锯子切断,本就丑陋无比的外貌少了份凶悍,多出了份滑稽感。
他们就是时代的遗骸,是遥远过去的神圣象征,如今被各种猎人们追杀的恶兆之子。
过去盛极一时的他们,如今被锯掉了犄角,被驱逐到了此处,为伤害了他们的家伙看守着大门,正是讽刺。
猎犬长牙从手中滑出,怕皮欢深吸一口气,刚才积攒在心中的愤怒化作了凶猛的打击,迅速的在原地爆发了出来。
原地凭空生起了一缕青烟,怕皮欢瞬间出现在了一个恶兆之子的面前,手中的大曲剑手起刀落,朝着恶兆之子当头劈下。
恶兆之子的手中持握着的是一把歪柄斧,虽然杀伤力惊人,大开大合之下非常适合战场厮杀。奈何重量并不轻,使得他一时难以将其提起阻挡怕皮欢的迅猛攻势。
情急之下,恶兆之子只能将身体一侧,试图通过这样的手段躲开怕皮欢的轰击。
怕皮欢见状不屑的冷笑一声,手中落下的剑刃翻转,竟是瞬间变换了方向。恶兆之子的侧身反倒是让其空门大开,剑刃直接利落的从他的脖颈处一刀而下。
不甘,困惑,种种情绪充斥在了这恶兆之子的脑海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永远的黑暗。
一个能够在寻常战场上肆虐一阵的恶兆之子就这样的丧命在了怕皮欢的剑刃下,这直接将周围的其他恶兆之子们给震慑住了,他们持着歪柄斧,却不敢上前,僵立在原地警惕着怕皮欢的攻击。
但现在并不是他们围杀怕皮欢的事情了,而是怕皮欢不愿意放过他们了。
青烟再次的于原地飘起,怕皮欢再次的朝着一名恶兆之子冲杀了过去。
那恶兆之子早有准备,歪柄斧持握在手中,奋力的抵抗着怕皮欢的进攻。其余的几个也立刻赶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歪柄斧,便要将怕皮欢的活动范围压缩到极限,彻底的断绝他的生路。
若是此时恶兆之子们围堵的是一名纯粹的战士,面对这样的攻势哪怕是大角在此处也要受到不小的限制,甚至一不留神就会受到重创。
但怕皮欢并非如此,他另一只手紧握的法杖在此时用力的朝着身下一插,淡紫色的魔力迅速的灌注到了法杖之中,强而有力的震荡冲击以怕皮欢的身躯为轴向外扩散,直接将靠近他的几名恶兆之子震得向后倒去。
面前的这名恶兆之子虽然早已做足了抵挡的准备,却也依旧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震荡的露出了空档。
趁着这个机会,怕皮欢如游龙一般躲过了那杂乱挥舞的歪柄斧,贴上了恶兆之子的身,倾斜一刀捅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手臂上隐隐的浮现出的漆黑的脉络,浓稠的灵火顺着刀刃疯狂的涌入了恶兆之子的身体之中,直接在内部爆开,熊熊的燃烧着。
又一个。
怕皮欢踩踏着幽白色的灵火走了出来,他的身影在眼前的这些恶兆之子眼中如同死神一般。
“死吧。”
怕皮欢说着,再次的发起了进攻。
周围的恶兆之子们统统死在了怕皮欢屠刀之下,他看着几个远远看着他屠戮完同胞后,头也不回的就逃离了的那几个恶兆之子,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
在他的剑刃下,有一名恶兆之子倒是留下来了一把歪柄斧。将其拾起,丢入了四次元口袋之中,怕皮欢继续着自己的旅程。
【[歪柄斧]:手柄弯曲的双头斧。在斧类武器中算大型。能用强大的力气连续敲击。只要有力气就能挥舞此武器。】
“倒是符合这些家伙们,真是……”
怕皮欢自语着,随后他看向了身前不远处,在那低矮的山峦处,传来了呼啸的吼叫声。
强烈的威压从天而降,一个体型巨大的恐怖生物轰然落地。
大量的红色雷电噼里啪啦的响着,围绕着那巨大的生物朝着外界溅射着,让隔着不远的怕皮欢感到身躯都隐隐的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