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书上显现出来的两道祷告烙印,分别是[黑焰]和[黑焰刀刃]是能够激发出一种神奇的,带着奇特重量的黑色火焰。
这份火焰在遥远的过去,曾经在交界地之中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力量,但随着岁月的流失,这份力量已经被分散衰退到了只是略显沉重。
但也已经足够此刻的怕皮欢使用了,等他再变强些,自然可以从更加艰难的地方获取到新的力量。
圆桌厅堂的力量压制着怕皮欢体内时刻想要释放的欲望,但他现在并没有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在接受了烙印之后,怕皮欢握住了神皮祷告书,抽了抽,没有从柯林的手中将祷告书给收回来。
柯林的双手此刻紧绷着,甚至有着青筋若隐若现的从他的手背上暴露出来。
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在双指的默许之下,他将这份不属于黄金树的异端祷告交给了褪色者,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
“教我祷告的知识吧,先从这本祷告书开始。”怕皮欢眯着眼,见无法将祷告书从柯林的手中抽出来,轻声的说到。
柯林双眼一瞪,却是握的更紧了,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将这本异端的祷告书给销毁,怎么可能还会教导怕皮欢关于这本祷告书中的知识?
但柯林只不过是一名纯粹的传教人员,哪怕他他的信仰高出天际,却依旧在身体上与表面法师的怕皮欢有所差距。
心中有些不满的怕皮欢双手握紧了祷告书的边角,往上慢慢的提着,突然猛地向下一拉扯,直接将猝不及防的柯林差点甩在了地上。
不等柯林作何反应,怕皮欢连忙将这本祷告书收到了自己的四次元口袋之中。
怕皮欢蹲下了身,凑近了被他拽的双手撑着地面的柯林,无视了他愤怒的双眼,玩味的说道:
“不如教我祷告的知识吧,就从黄金树的祷告开始,说不定我学明白了,就不研究其他‘异端’学说了。”
怕皮欢刻意的在异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说是请教,却并没有请教的样子,反倒是有些卓卓逼人了。
但柯林却没有为此生气,反倒是有所冷静了下来,甚至是在思考怕皮欢话语中的可行性。
这是他信教信啥了,没有自己的智商了?
并不是,他虽然已经陷入了接近狂教徒的盲信之中,但褪色者这种异常特殊的群体,却是不可一概而论的存在。
‘只要黄金树的学识和信仰充斥在了这褪色者的脑海之中,哪怕是那些异端的学说再怎么诱惑,他也不会抛弃黄金树的信仰吧。’
很单纯的想法,却的的确确的在此刻柯林的脑海之中思考出来。
看得出来,怕皮欢是真心求教,虽然态度上不怎么好,但反倒让柯林充满了逆反的动力。
于圆桌厅堂的角落之中,属于祷告,关于信仰,关于黄金树的传教、学习,开始在二人之间展开。
“祷告能细分无数,但大致上却是有着三种不同的类别。”
柯林摊开了手,在圆桌厅堂的大赐福的压制下,他的力量并没有办法渗透出来。
他也毫不在意,挥了挥手,继续的讲解了起来:
“一种是通用的祷告,这种祷告不属于任何一种教派,甚至说是任何一种教派都能够直接的使用它。”
“就像是扇手能够舞起轻风来,饮水能够感受到液体的湿润,触摸火焰会被烫出伤痕一般。这些通用祷告是一种规律,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东西,不属于任何的派系,是交界地的一种规则的体现。”
“第二种则是黄金树的祷告,祂是交界地的无上存在,是孕育和繁衍的终极象征,是天空之上的不灭的光和大地之下不昼的夜。”
“祂是交界地的过去和未来,是现在一切的源泉,祂是传播福音的至高至上,是人类的指路明灯和最终归宿。”
一谈起黄金树的祷告,柯林瞬间便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他疯狂的吹嘘着黄金树的存在,将其捧上了高高的神坛,好像光是注视便已经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怕皮欢不屑一顾,但为了能够获取更多有关于祷告的知识,只能强行让自己的冷静下来,从那繁多的无用吹捧之中,提炼出真正有用的隐晦知识。
“这两种祷告是我们能够使用的,是黄金树怜悯人世的施舍。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祷告是好的了。”
柯林在吹捧黄金树过后,非常肯定的下了最后的结论。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说完全部的祷告内容。
“然后就是最后一种,脱离了无上的意志,是肮脏和污秽中孕育出来的腐烂果实,也就是那些异端的祷告。”
说到这,柯林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只是非常简单的提到了一下,便立刻的扭转了话题,开始向怕皮欢讲解起有关黄金树的祷告知识了。
于是在这狭小的角落之中,不断的响起了吹捧和狂信黄金树的信徒言论,怕皮欢艰难在其中,吸收着支离破碎的祷告知识。
过了许久,柯林意犹未尽的从木质的地面上站了起来,他眼中充斥着丝许麻木,却是被怕皮欢不间断的歪理学说(奇思妙想)给冲击的麻木了,有些明明听上去离经叛道的东西,在他的解释和分析中,却显得无比的合理和好用。
此子恐怖如斯,悟道资质生平罕见,若不能为我黄金树一脉所用,断不可留。
桀桀桀桀桀……柯林的脑子现在已经被怕皮欢的搞得一团浆糊,古怪的思绪充斥其中,不可自拔。
怕皮欢便在柯林迷迷糊糊之际,带着自己的收获离开了圆桌厅堂。
只留下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么东西的柯林,还坐在原地,低头不语。
随着金色的光芒褪去,怕皮欢从恍惚之中睁开了眼。
入眼的却不是已经看的有些腻烦的平静湖水,而是平坦的土地,和破旧的石制建筑,在不远处,还有着一个流浪的商人正坐在温暖的篝火旁,悠哉的拉响了他的二胡。